艾卡德头痛欲裂地醒来时,他感觉浑身酸软,身体如同被一座大山压住,等他双眼重新聚焦,他发现薄被下多明尼卡浑身**地趴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沉睡。
艾卡德脑袋轰得炸开,他一把推开多明尼卡,多明尼卡被他推得翻坐在地上,薄被堪堪盖住他的下半身,他双手反撑在地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下是个什么情形,他“你……我……”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一脸惊惧地红着脸仓促逃出了艾卡德的房间。
艾卡德闭上眼手心撑住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强忍身体不适,面色阴沉地独自驱马车来到了红女巫的府邸,找她兴师问罪。
“阿芙拉!这也是魔法药水的副作用?!”
红女巫丝毫不慌,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眯眯地说:“那倒不是。生子药的药性太烈了,容易炸锅,但是我加入的媚药很好地中和了这一点。”
她自卖自夸道:“我简直是天才。”
“你!”艾卡德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我说的是从我体内取出来,不是从我体内生出来。”
红女巫一脸坦然,苦口婆心地向艾卡德解释:“我明明是帮了你好吗,你那个卵寄生在你体内了,它将你的身体当做了营养来源,如果不管它,它就会吸干你的身体,等它发育成熟破卵而出之日,就是你爆体而亡之时。
“生子药可以在你身体里形成一个肉瘤,由于我刻意少加了一瓶配方,这个肉瘤不会有灵魂,但是依然可以长成胎儿的样子并正常生长,到时候这枚卵就是这个胎儿的灵魂。
“不过生子药需要你先跟别人结合受精,我看那个跟着你来的年轻力壮的英俊小伙就挺适合的,直接跟你说只怕你们磨磨唧唧抹不下颜面来做这件事,到时候等药性挥发了就不好了,正好里面还有媚药的成分,我就没有挑明。
“通过自然分娩地方式将卵生变成胎生,将直接榨取你的身体变成通过胎盘获取营养,才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啊。不过由于是非自然怀胎,胎体什么时候生长成熟排出体外我就不能保证了。”
艾卡德这才终于明白恶魔巴克斯的计划,原来他根本就不是要跟自己达成合作,而是想借助自己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身体成功孵化他的卵。
想必之前安斯艾尔说的那两具尸体就是这枚卵的杰作,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卵一直在移动,其实是它先后寄生到那两个学生体内了。但是学生身上的魔法力量毕竟有限,所以恶魔卵吸干学生全身的魔法力量后就从学生体内破腹而出,继续寻找下一个短暂寄生的目标。那天在表演厅准备室里,只怕如果不是被自己打断,恶魔卵应该也会进入那个女学生波卡特洛的体内。
但是靠不停转换寄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恶魔巴克斯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
难怪当时卵会飞到他的嘴里,原来他在找卵的同时卵也在找他,他相当于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艾卡德懊悔不已,急火攻心之下,竟感到一阵头晕恍惚,差点站立不稳。
见状红女巫连忙提醒他:“服用生子药跟别人结合后必会怀孕,你现在已经怀胎,一定要安心温养,如果惊到了卵,会随时爆体而亡哦。”
红女巫还算大方,接着宽慰他道:“我也算愧对你,送你一瓶变身药水,就当对向你隐瞒加了媚药的补偿吧。”
她最后啧啧嘴:“真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招惹了这么邪恶的魔法生物,可怜哟。”
艾卡德心情复杂地在夜色下驱马车回到了庄园。
上楼的过程中没有遇到多明尼卡,艾卡德想,发生了这种违背意愿的事情,估计多明尼卡心里也很反感,故意躲起来不见他。
他回到自己的寝室,看到狼藉的床榻,不受控制地回忆起昨夜的种种,他想起多明尼卡湿热的吻依次点过他的锁骨、胸膛、腰腹,托起他的一条腿在大腿根处细密亲吻,想起他紧紧抓着多明尼卡宽阔的脊背,将双腿难耐地盘上多明尼卡的精窄瘦腰,想起他配合着多明尼卡的动作如波涛般上下起伏…他呼吸急促起来,连忙打散了脑海中的思绪。
每日三餐,艾卡德下楼的时候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花园的修剪、主宅的清扫工作也一如往常,但就是撞不见多明尼卡的身影,这样也好,省得看到心烦。
几日后,乌鸦耶茨姗姗来迟,艾卡德让耶茨遣退了多明尼卡,开始等待生出恶魔巴克斯的卵。
等到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掐死它。
艾卡德红着眼恶狠狠地想。
“戴恩·弗莱贝格,是前赛莱斯特国国王和王后的儿子。”耶茨将离开庄园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汇报给艾卡德,“十岁那年,他的父母去世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艾卡德,艾卡德与他目光相对,他们心里都清楚,赛莱斯特的国王和王后死在谁的手下。
“后来,现在的皇帝薇洛·古斯塔夫送给了他这处庄园,克兰弗朵城堡的大部分仆人都被遣散,少数几个衷心的跟着戴恩来到了这里,继续服侍他。
“他又雇佣了一批仆人,独自定居在了此处。因为都是王室贵族的缘故,安斯艾尔和约阿希姆与戴恩的父母也算相熟,因此偶尔会来探望他。
“几个月前,戴恩突然给每名仆人发了一大笔薪水,接着遣散了所有的仆人,后来的事情便如您所知道的,他在空无一人的庄园里服毒自杀,然后您便复活在了他刚刚死去的身体内。”
听完耶茨的话,艾卡德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附身到这具身体上,真的是偶然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艾卡德的腹部不再有之前恶魔卵在他体内乱窜的疼痛,与此同时,他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怀孕后的身体变化,比如他开始变得嗜睡。
午后他感到困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薄西山,门外的敲门声吵醒了他,他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道,“唔,多明尼卡,找我做什么…”
“主人,晚餐已经做好了,您现在起来吃吗?”是耶茨的声音。
艾卡德猛地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想起多明尼卡已经走了。
他唾弃自己,他应该习惯才是,还想着那个人做什么?
他起身来到楼下吃晚餐,发现餐桌上摆放着的是一碗土鸡汤。
艾卡德皱起眉头,对从厨房收拾完走出来的耶茨道:“耶茨,不是让你去外面买几只螃蟹回来做晚餐吗,这是什么,我不爱吃。”
“额,主人,下午我去集市上时,农舍里的老婆婆说螃蟹性寒,不适合孕妇吃,她向我推荐买土鸡,说土鸡汤营养丰富,更有利于您的身体健康和胎儿的发育,也能缓解您的食欲不振,所以…”
“耶茨!”艾卡德气得发抖,他直接打断耶茨的话,“你别把我怀孕的事情到处乱说。”
他没什么胃口,也厌恶自己变得喜怒无常,最后摆摆手道,“算了,我不吃晚餐了,帮我切一盘西瓜吧。”
“西,西瓜也不能吃。”
“你!你今天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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