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怪那对巨大的、黄澄澄的竖瞳,如同两轮充满恶意的残月,在昏暗中锁定了哈利和赫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的恐惧就瞬间攫住了他们,几乎让血液冻结。
“不要看它的眼睛!”赫敏尖叫着提醒,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尖锐。她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准备好的一面小镜子猛地向上抛出,镜面反射的魔杖光芒瞬间刺痛了蛇怪敏感的视觉。
蛇怪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避开了那讨厌的光斑。
“分头!”哈利大吼,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向侧方扑去,试图吸引蛇怪的注意力。他感到口袋里的日记本在发烫,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徒劳。
赫敏心领神会,立刻向另一个方向移动,同时不断从她的串珠小包里掏出更多的小镜子、玻璃片,甚至是一个抛光过的铜制杯底,利用漂浮咒或精准的投掷,将它们布置在周围的石柱和地面上,形成一片片短暂而混乱的反射区域。她就像一位在黑暗中布置光之陷阱的猎手,冷静得不像一个二年级学生。
蛇怪被光芒反射的双眼很不适,但它依旧能通过听觉、嗅觉和热感应追踪猎物。它那庞大的身躯在密室中疯狂扭动、冲撞,石柱在它的碾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石簌簌落下。它首先扑向制造了最多噪音和光线干扰的赫敏!
“赫敏!”哈利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发射了一道障碍咒——“障碍重重!”
咒语的光芒击中蛇怪厚重的鳞片,效果微乎其微,仅仅让它冲势缓了一瞬。但这已足够赫敏惊险地滚到一根石柱后面。
“别管我!日记本!”赫敏从石柱后喊道,声音带着喘息,但依旧清晰,“必须毁掉它!那是他的载体!”她指的是汤姆的虚影。
就在这时,一道火红的光芒如同撕裂黑暗的流星,从密室高空某个通风口或裂缝中疾驰而入!伴随着一声清越、充满力量的风鸣,一只拥有金色尾羽、瑰丽无比的凤凰,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直扑蛇怪的头部!
是福克斯!邓布利多的凤凰!
“福克斯!”哈利惊喜地喊道。
凤凰毫不畏惧地冲向那庞然大物,它那长长的、如同宝石般的喙,精准而狠辣地啄向蛇怪那巨大的黄色眼睛!
“嘶——!!!”
蛇怪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痛苦到极致的嘶嚎,整个密室都在它的挣扎下颤抖。黏稠、腥臭的黑色血液从它被啄破的眼球中喷射出来。它彻底瞎了。
疯狂的剧痛让蛇怪陷入了彻底的狂怒。它不再有目标地攻击,而是开始毫无章法地翻滚、甩动它那如同攻城锤般的尾巴,摧毁着视线感知内的一切!
一块被它尾巴扫飞的巨石,呼啸着砸向赫敏藏身的那根石柱!
“赫敏!躲开!”哈利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赫敏想要躲避,但脚步被散落的碎石绊住,一个踉跄,眼看就要被巨石和倒塌的石柱淹没!
千钧一发之际,哈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猛扑过去,一把抱住赫敏,带着她向旁边翻滚。
“砰——!”
巨石和半截石柱重重地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溅起的碎石如同子弹般击打在哈利背上,火辣辣地疼。一根尖锐的石棱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剧痛让他几乎昏厥。
“哈利!”赫敏被他护在身下,毫发无伤,看到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和瞬间苍白的脸色,失声惊呼。
瞎眼的蛇怪似乎感应到了血腥味,调整方向,再次朝着他们这边蠕动、撞击过来。
就在这时,福克斯盘旋着落在哈利受伤的手臂旁,它低下美丽的头颅,大颗大颗珍珠般的、闪烁着柔和光晕的眼泪,滴落在哈利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而强大的生命力瞬间涌入伤口。哈利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那道可怕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恢复光滑,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仿佛从未受伤过。甚至连他消耗的体力都恢复了大半。
“谢谢你,福克斯……”哈利喃喃道,重新握紧了魔杖,眼中燃起了新的希望。他下意识地再次摸向口袋,日记本依旧滚烫。
地窖中,赫尔拉“看”着这一幕。凤凰的及时出现与治愈能力在她的预料之中,这是邓布利多布局的一部分。她对哈利在危急关头保护同伴的本能选择记录,这种“牺牲倾向”是构成他灵魂特质的重要成分。同时,她也注意到,赝品虚影正在利用这场混乱,试图进一步影响哈利的意志。
“感受到了吗,波特?”“汤姆”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虚影在不远处重新凝聚,虽然比之前黯淡了些,但依旧带着那份令人厌恶的从容,“痛苦,恐惧,挣扎……还有这无用的治愈。这一切的根源,都源于你口袋里的那个小东西,源于我。只要它存在,只要我存在,这样的循环就不会结束。霍格沃茨将永无宁日。”
他在蛊惑,在施压,试图将所有的责任和罪恶感都推到哈利身上,扰乱他的心神。
“别听他的,哈利!”赫敏挣扎着站起,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汤姆的虚影,然后定格在哈利脸上,“他在害怕!他害怕我们毁掉日记本!福克斯在这里,蛇怪已经瞎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哈利深吸一口气,赫敏的话如同清泉浇灭了他心头的焦躁。他紧紧握住口袋里的日记本,不再将它视为一个烫手山芋,而是……一个必须被摧毁的目标。
赝品虚影脸色微变,赫敏的敏锐再次打乱了他的节奏。他试图说些什么,但福克斯发出一声警示的清鸣,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他,让他感到一阵源自本质的不适。
就在这时,那瞎眼的蛇怪似乎被福克斯的鸣叫和哈利身上愈发强烈的“攻击意图”所激怒,再次发狂般朝哈利冲来!它张开了巨口,毒牙上幽绿的光芒在昏暗中闪烁,带着致命的威胁。
“哈利,毒牙!”赫敏猛地喊道,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用蛇怪的毒牙!那是毁灭黑魔法物品最有效的东西之一!”
哈利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不再后退,反而迎着蛇怪冲来的方向,计算着距离和角度。他需要一次精准的、冒险的攻击!
蛇怪巨大的头颅带着腥风撞来,哈利在最后一刻向侧面扑倒,同时,用尽全力,将一直紧握在左手、已经从口袋中掏出的黑色日记本,狠狠地插向蛇怪因攻击而暴露在下颌位置的、相对脆弱的毒牙根部!
“噗嗤——!”
一声沉闷的、如同撕裂腐朽布帛的声音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哈利感到一股巨大的反冲力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他看见,那本坚不可摧的日记本,被一根巨大的、幽绿色的毒牙,从中间彻底刺穿!
“不——!!!”
赝品虚影发出了凄厉到极致、充满了难以置信与绝望的尖啸。那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破碎。他的虚影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如同被无形的手撕扯,颜色迅速黯淡、消散,最终化作几缕黑烟,彻底湮灭在空气中。
那本被毒牙刺穿的日记本,仿佛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在遭受酷刑,边缘迅速焦黑、卷曲,发出一股刺鼻的、如同烧焦血肉般的恶臭。墨绿色的汁液从破口处汩汩涌出,随即又被蛇怪毒牙中蕴含的致命魔力彻底净化、蒸发,最终化为一小撮黑色的、无意义的灰烬,从毒牙上飘落。
几乎在日记本被摧毁的同一瞬间,那头巨大的蛇怪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支撑它活动的黑暗魔力(事实上是赫尔拉操控的),发出一声最后的、低沉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轰然倒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密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哈利和赫敏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福克斯轻轻落在哈利肩头时,翅膀扇动的细微声响。
哈利瘫坐在地上,看着地上那撮黑色的灰烬,又看了看手中只剩下一个焦黑角落的日记本残骸,仿佛不敢相信这一切已经结束。
赫敏走到他身边,脸上混杂着疲惫、后怕,以及一丝胜利的曙光。她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结束了,哈利。”她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回荡,“我们做到了。”
哈利抬起头,看向赫敏,又看向肩头安静梳理羽毛的福克斯,一个如释重负的、带着些许颤抖的笑容,出现在他年轻的脸上。
…
日记本被蛇怪毒牙刺穿的瞬间,地窖中,通过水镜目睹了一切的斯内普,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瞬。那本该死的、承载着他最憎恶灵魂碎片的日记,终于被摧毁了——至少,在所有人眼中是如此。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与卸下重担的松弛感交织而过,尽管他知道那只是个赝品,但象征意义已然达成。
与此同时,囚笼中的汤姆发出了一声并非通过喉咙,而是源于灵魂本源的、无声的尖啸。那感觉并非单纯的疼痛,而是存在被撕裂,一部分“自我”被彻底抹除的终极恐惧。
就在这崩溃的边缘,赫尔拉的意识如同绝对的控制,笼罩下来。如同在审视一件刚完成关键步骤的艺术品:“感觉如何,汤姆?我为你安排的结局——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的‘过去’被宿敌亲手终结。这充满对称美的讽刺,是否让你对‘命运’……或者说,对我的‘意志’,有了更深的理解?”
汤姆那团黑暗的灵魂剧烈地痉挛、收缩,所有的骄傲和愤怒都在刚才的毁灭性打击下变得支离破碎。他试图凝聚起恨意,却发现连恨的力气都已枯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虚无感。他“看”着赫尔拉的意识,不再是看一个敌人,而是像即将溺毙者看着唯一能拉他上岸的存在——哪怕那存在也是将他推入水中的源头。:“你……你夺走了我最后……”他的意念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残烛。
赫尔拉精准地接上他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明晰:“夺走了你最后的‘凭依’?不,汤姆。我只是帮你斩断了那根连接着可笑过去的、脆弱的脐带。”她的意识流传递出一种不容置疑的“事实”,“那个依靠谋杀和分裂灵魂来祈求永生的懦夫,那个只能躲在日记本里蛊惑小女孩的幽魂,他已经死了,死得毫无价值。”
她刻意停顿,让“毫无价值”这几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汤姆残存的意识上。
“但你还在这里。在我这里。”她的意念继续,冰冷如亘古寒冰,“你的知识,你的记忆,你对魔法本质的理解……这些尚具观察价值的样本,并未随着那个拙劣的仿制品一同消失。它们在这里,归属于我。也唯有在我的庇护下,才能避免随你那可悲的‘主体’一同,堕入彻底的虚无与遗忘。”
汤姆灵魂的波动奇迹般地平复了一丝。是的,他还“在”。尽管是以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屈辱的方式,但他确实还“存在”着。而这份“存在”,是赫尔拉赋予并维系的。那种熟悉的、对彻底湮灭的恐惧,再次压倒了一切。
赫尔拉感知到他防线的彻底崩溃,发出了最终的、如同烙印般的宣告:“认清你的位置,汤姆。你不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或黑魔王。你是我的藏品。你的过去已被我埋葬,你未来的全部意义,在于服务于我的意志。这是你摆脱彻底虚无的……唯一路径。”
囚笼中陷入了一片死寂,但这次不再是充满绝望抗争的死寂,而是一种……被抽空了所有支撑后,茫然等待被重新定义的死寂。
…
斯内普看着她指尖流转的微光,以及囚笼中那团比之前更加黯淡、几乎失去所有活力的黑暗灵魂,内心一片冰冷的平静。没有怜悯,只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漠然。这个曾让他恐惧、憎恶的存在,如今不过是她掌中一件等待最终处理的危险品。
赫尔拉没有念咒,没有用魔杖,只是平静地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随意勾勒。动作并非缓慢,而是超越了时间感的绝对精准,仿佛她并非在“绘制”,而是在揭示某个早已存在于宇宙根基中的真理印记。一道更接近“秩序”本身色彩的无色辉光,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凝聚成一个复杂到令任何智慧生命目眩神迷的灵魂符文。
斯内普感到自己心脏处的烙印传来一丝微弱但清晰的共鸣与灼热。他熟悉这种感觉,这是同源的力量,但眼前这个符文,比他灵魂中的那个更加原始、更加绝对,充满了不容置疑、不可违逆的所有权定义,不带丝毫“契约”的意味,纯粹是“占有”。
地窖里的一切仿佛都被剥离了色彩,只剩下那道符文,成为万物的中心与尺度。
【“定义。”】赫尔拉的声音在现实与灵魂的底层同时响起,没有高昂的宣告,只有平淡的、如同在陈述“水向下流”般的绝对真理。【“其存在形式,归属赫尔拉。其意志权限,归属赫尔拉。其未来路径,归属赫尔拉。”】
那枚代表着绝对归属的灵魂符文,无声地没入囚笼,印入了汤姆·里德尔那毫无防备、最为脆弱的灵魂核心。
“不——!!!”汤姆发出了一声绝非人类能发出的、混合了极致恐惧、不甘与某种奇异解脱感的尖啸。他感觉到一种无可抗拒的“定义”强行覆盖了他的本源,并非毁灭,而是改写。他的一切——记忆、知识、情感、乃至对“自我”的认知——都被打上了一个绝对的、永恒的烙印:所有权:赫尔拉。从此,违背她的意志,将不再是“反抗”,而是对自身存在定义的悖逆,会引发灵魂本源的自我崩溃。
【“契约成立。”】赫尔拉的双瞳恢复平静,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归档。
地窖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斯内普看着那在囚笼中彻底僵直、仿佛连最后一丝反抗意志都被抽干的黑暗灵魂,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心中涌动。有快意,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刻的认知——自己与“它们”的不同。他的烙印是“联结”,是带有条件的忠诚;而汤姆的烙印,是纯粹的“奴役”。
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平稳,打破了寂静:“一个麻烦的‘藏品’终于完成了归档,我的主人。” 这句话既是对事实的陈述,也微妙地强调了“藏品”二字,将自己与她刚刚施加绝对支配的对象区分开来。他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他们之间那独特的、区别于其他所有“藏品”的关系。
赫尔拉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那眼神依旧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属于规则定义者的非人感,但正逐渐恢复平日与他相处时的微妙温度。
“是的,西弗勒斯。”她轻声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枚水晶囚笼,仿佛在确认一件新入库物品的标签,“一个……颇具研究价值的麻烦。但终究,只是藏品之一。”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确认他此刻的状态,然后才完全从那种绝对掌控的心境中脱离出来。斯内普能感觉到,她那无形的关注重心,已经彻底从囚笼中的汤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心中那丝因见证绝对权力而产生的细微不安,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优先关注的、隐秘的安定感。
后续对于汤姆的操作是:
1. 初期(建立服从-奖励循环)
下达简洁指令,随后完全冷落,让他独自完成。完成后,她降临检查。
正向奖励:对于出色完成的任务,给予 “选择性关注”——例如,对他的成果给予一句正向评价,或是延长几分钟的“降临”时间,甚至(在后期)给予一次短暂的、安抚性的灵魂触碰(带来安定感)。
负向惩罚:对于失败或怠工,不是惩罚,而是 “撤回关注”——立刻切断连接,并进入一段确定时限的(例如,现实时间12小时)完全静默。这比不确定的冷落更让他恐惧,因为他能明确感知到“失去”的时长。
2. 中期(拓展依赖范围)
在确保绝对控制的前提下,允许他的意识像“摄像头”一样,跟随在赫尔拉身边,感知她所处的环境,但无法与任何外界事物互动。
目的:
让他习惯以“赫尔拉的所有物”视角观察世界。
让他看到赫尔拉如何与其他人(尤其是斯内普)互动,开始植入 “嫉妒” 与 “竞争” 的雏形。
让他体会到,即使是这种“被携带”的卑微状态,也远比囚笼内的绝对隔绝更“舒适”。
3. 后期:实体化与“宠物”身份的确认
当服从性和依赖性完全稳固后,可以考虑赋予他一个临时的、受限制的实体(定为猫)。
作为说明,后面不会细致的写出来这些内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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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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