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彻的月光、闪闪发光的沙滩，以及如同蓝宝石般澄澈的大海。

卸下伪装的千秋眺望海平线，波本也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度假。

刚要出发时，千秋用信息轰炸了一番琴酒，从对方那里得知潜水艇里的是伏特加后，便将那一身黑衣给脱了——去全是人的旅游景点还穿那身显眼的不得了的黑衣，这种事只有琴酒干的出来吧。

“你和琴酒关系……不错？”

降谷零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其实在刚获得代号没多久后，他在各种组织成员嘴里听过——白酒经常会与琴酒拌嘴，或是故意惹他生气，而琴酒虽然生气了，但依然会故意不打中他。

再加上二人经常搭档出任务，二人颇有种相爱相杀的感觉——反正其中一人是这么描述二人的关系的。

当然，把这件事叙述给他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降谷零自然就借组织的手找了个机会秘密处理掉他了。

听到这个问题，柊千秋不可思议的看向降谷零，而后露出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没有见过的、扭曲至极致的表情。

他努力压下突突直跳的青筋，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我、跟谁，关系不错？”

见到千秋这个反应，降谷零也是一哽，算是确信了自己“那只是个谣言”的想法，微微摆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真正想询问的另一件事，现在也不是问出口的时机了。

降谷零的目光同时也投向了海面。

刚才还微波荡漾的海面忽然不安定起来。如同一块巨石从海底升起，一片巨大的黑影逐渐接近海面。

巨物的轰鸣声响起，黑色的潜水艇浮上海面。

“走吧。”千秋走在他前面，首先联络好伏特加，让他开船来接他们上舰桥。

因此，他自然没看到降谷零复杂的神情，更没有察觉到他其实还想说些什么。

进了潜水艇，千秋首先发出了“真有钱”的感叹，随后开始四处观望。

反正伏特加很早就知道他的长相，里面的工作人员除必要的也都被隔离到其他房间了，他可以放心参观。

“老大跟我说了，让你俩先熟悉一下程序。”伏特加展示了一遍潜水艇的操作台，继续道，“明天你和波本要从这里出发，去太平洋浮标骇入他们的系统，给，这是科研部那边给的u盘，里面的程序点开来就能自动运行了，记得给宾加。有宾加做内应，别太担心。”

“……等等信息量有点大，你刚刚说啥玩意儿？”千秋一脸懵，“我还以为你是要教我们怎么用潜水艇开炮。”

“开炮？？？”听到这个词，伏特加也一脸懵，“你说的鱼雷？”

“……你还是先跟我们说说太平洋浮标是啥吧。”

千秋偷偷瞟了眼旁边一脸平静的波本。他似乎早就有所猜测的样子。那看来苏格兰肯定也大致猜到了。

真不愧是公安的精英。

为了更直观的解释，伏特加递给他们一人一瓶矿泉水，随后打开了电视。

“……这里居然能连上？”千秋看到那个雪花屏闪了两下，吐槽道。

“拍拍就好了。”

说罢，伏特加直接给了电视机一巴掌。

画面卡顿两下，还真的出现了正在讲解的主持人，声音甚至很流畅。

就是画质不太行。

千秋大概明白了伏特加为什么要递给他们水，听主持人扯了会儿这个设施有多么超前有么伟大后，他拧开瓶盖，浅浅喝了一口。

“那么，让我们有请米花大学的计算机教授——松本润先生。”

听见熟悉的人名，千秋手一抖，被水呛得直咳嗽。

伏特加抛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继续看电视。

波本则是知道原因，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松本润先生，听说这次的跨龄识别系统是AI与人类学共同的结晶，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啊……”教授先是一顿，随后立马整理好了措辞，“我认为这确实如介绍的那样，是一个跨时代的设施。ai的发展前景是非常远大的，通过其强大的算力，完全可以实现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我认为，未来跨龄识别可以带给人们许多便利，也可以大幅降低犯罪率。”

导师你在说什么废话啊，你为什么不谈谈算法，为什么不谈谈它在图形学上面的成就啊……

千秋目光逐渐无奈。

“看来您是非常看好这个系统的。”主持人点点头，微笑着继续道。

“是的。不瞒您说，我手底下也有一位研究ai的学生，他致力于开发出一个能自动检测并阻止盗取个人信息这一行为的软件，思路也很新颖，每次看到他设计的算法我都觉得后生可畏！我认为假以时日，我手底下的那个学生也能做出不亚于太平洋浮标的成就！受他影响，现在我也经常会去他所在的组织听学术报告。受益匪浅啊。”

“听您这么说，看来那个组织都是人才啊。”

“是的是的，各种领域的学术大咖都有！我现在最不后悔的就是接了这个留学生，还加入了那个组织！学到太多了！”

听到他在电视上不停的吹自己与组织，千秋尴尬的把头低下——他现在恨不得把头埋起来。

装不认识、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