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态度依然令他们很是疑惑。

虽然如安室透所说，他们都对这个结果早有料想，但实际摆在桌上后，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帮助眼前的人离开那个组织。

“怎么说，安室？”伊达航挠挠头。

“要我讲，不如直接发挥你们从公安那学来的强大的字迹模仿能力给他签了得了。”松田阵平气呼呼的偏过头，小声道。

明明是句无心的气话，却让绿川眼前一亮。

他暗中给安室透打了个暗号。

安室透虽然诧异于自己的幼驯染会有这种想法，但还是照做，将桌上的单子收回。

“好，那就不签。”

“……？”

怎么现在拒绝的这么干脆了？

不明所以的千秋总觉得好像自己要被陷入某个局里了，疑惑的看向脸上再度浮起微笑的绿川。

对方的语气却依然不急不缓：“来看看这个？”

一张新的协议被摆在桌上。

千秋吃惊：“今天我是来跟你们签合同的吗？”

“差不多吧。反正你早晚要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坦白的。”安室透看了眼绿川洸，随即笑道。

大致看了眼标题后，千秋不由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这是想硬把他拉进公安的势力吗？

“这……”

“还签不了？”绿川微微一笑，“不作为协助者，仅仅是无条件向公安提供情报，并且有我们俩24小时轮流守在你身边，甚至公安在某些情况下还可以配合你的行动——多好啊。”

“好什么啊！这不就是他们协助者的工作嘛！”

千秋实在看不下去他的笑容了，就连声音都不禁变大了。

明明绿川之前是他们之中最温柔善解人意的那一个，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腹黑了？

“那我们折中一下。你向我们提供情报，我们也不干涉你的行动。如何？”

“……”千秋不由得陷入思考，随后无奈道，“……只提供一部分你们可能需要的情报。这总行了吧？”

“成交。”绿川心满意足的将最重要的条款划掉，用签字笔重写，然后再度递到千秋的面前，“签吧。”

千秋自然也是留了个心眼：“你这么随意的修改了它，真的还能生效吗？”

“能的。松田跟你说过的吧？我和安室作为卧底，是比较特殊的，可以对这些协议进行变更的。再加上……波洛咖啡厅有监控，以及周围这么多证人。这还不能证明我修改过条款了吗？”

“……真的？”千秋依然持怀疑态度。

他非常确信，周围这群证人可随时会变卦的。

“真的真的。”绿川微微一笑，立刻点头。

他不急不忙的将笔放在桌上，等待千秋拿起它。

而对千秋而言，不熟悉公安内部业务的他也的确只能停留在怀疑阶段——就目前看来，安室和绿川在公安内部拥有的权限确实很大，从协助者一事上也确实能看出来二人的决定甚至可以影响公安内部的规定。

可这依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坑”啊——且不说他的口头承诺会不会真的生效，波洛咖啡厅的监控他们是可以删除的，周围的三位警官或许也会和他们串通好口供。

“……那个啊，绿川。”千秋深深的叹口气，依然没有提笔，“我是想被法律公正的审判自己所有罪行的。我知道的，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救下你也好，跟安室说潜水艇也好，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们这样的好人再死去了。而这些，不能抵消掉我做的那些错事。”

“……”

不光是绿川，安室他们四人也都纷纷停下，眼中难免带上了些许悲伤。

是啊，因为组织，牺牲了多少他们的同事，也因为千秋，多少同事牺牲在他的手中。

或许正因如此，千秋才会觉得，自己不应该被救吧。

“所以，你真的不会诓我吧？以前刚开始打工不懂，签合同时没少被坑过——但你俩的身份实在特殊，我实在不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五人的情绪差点没转过来，僵在了原地。

“不会。”

绿川回复的有多坚定，千秋的疑心就会随之加重一分。

他轻轻提起笔，半信半疑的看向一向表情温和的绿川。

“我敢保证，法律会公正的审判你。”绿川将头撑在桌子上，看似随心所欲的继续道，“……但是吧，你要是再不签，那我可就不能保证我把任务外你做的那些事报上去了——比如你帮毛利先生解决了几个案件…之类的？你会做这些事其实是因为你内心嫉恶如仇的，对吧？”

“咳…！啊？”千秋一呛，眼中满是震惊。

绿川继续说道：“又比如，你在大学期间连续逃了多节课，最后绩点不够导致保不了研——其实这是你暗搓搓的和组织较劲对不对？”

“……啊？？？”千秋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拉去加班的行为还能被这么解释，整个人愣在原地。

让你上报情况，不是让你做阅读理解！

抓狂一般的挠挠头，千秋最后只得放下疑心：“我签，签！您可别乱说了，太可怕了……”

当然，最后千秋也有相应的对策——他故意不用自己习惯性的写字方式，让上面的字体变得和平常他写的字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