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许乘月眨眨眼,问他。
“那你想和我同居吗?”江诒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许乘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江诒闲放下心来:“那就足够了。”
看着眼前这个谜语人,许乘月啊了一声:“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意思啊,快点。”
“我假期帮你补课,你就当在这边上补习班,怎么样?”江诒闲捏捏他的脸:“就是得牺牲你的玩乐时间来学习。”
许乘月眼睛一亮:“好啊,你这办法好,我妈每个假期都巴不得我去上补习班。”
但是他一是不想,二是想给家里省点钱,每次都会换着花样拒绝。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给我妈打电话?”
“不用,你把你妈的电话发给我,我打。”
许乘月恍然:“你是不是要装补习班的招生老师啊,你补课费少收点啊,我家没多少钱。”
“好,少收点。”江诒闲收到了一串号码,直接跳转到通讯录。
他看了眼表,才九点,应该还没睡,不会打扰到。
江诒闲拿着手机往外走:“我去去就回。”
等许乘月反应过来,江诒闲已经关上门了。
“我去,这速度,这执行力,绝……”
说干就干啊这是。
江诒闲早就组织好了语言,等电话接通后礼貌的说着:“您好,是许阿姨吗,我是许乘月的同学,叫江诒闲。”
许曦月应了两声,直入主题:“我听段老师说了,谢谢你照顾他,是缺钱吗,我可以转,告诉我账户。”
“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来要钱的。”
“那你说,什么事?”
江诒闲尽可能的描述的真实一点:“是这样的,我和乘月是好朋友,他数学薄弱,我语文薄弱,我们高一就经常互相补习,现在分科了,我们不在一个班,但还是想互相进步。”
“所以还恳请您让乘月假期留几天在这,我家在这里,也方便学习。”
许曦月一针见血:“是想帮忙补课是吧,可以找专业老师。”
“我之前也找过,但那些老师的补习方式不太适合我,我想乘月会是更好的人选。”江诒闲认真叙述。
电话那边还没有回应。
江诒闲乘胜追击:“阿姨如果您注意过乘月的成绩,能发现他有两次月考之间,数学进步了13分,那是我的成果。而当时我着重补得是历史,进步了9分,那是乘月的成果。”
“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互帮互助会有利于学业进步,而且因为是互助,还不用另外掏补课费。”
许曦月抓住了一点,于是问:“不用付补课费?”
江诒闲温声说:“是的阿姨。”
电话那边犹豫了一分钟,最后下了决定:“行,过几天他出院了,过来收拾一下东西,我再找人把他送过去。”
“好的,谢谢阿姨。”江诒闲问她具体内容:“您愿意让乘月在这边待多久?”
“一个暑假都无所谓,看他学习情况了。他刚做完手术,在你那边有人陪着还能照顾他。”顿了一下,许曦月继续补充:“虽然说补课费不用付,但住宿费还是要付,我按学校一个学期的住宿费转给你,给我一个账号。”
江诒闲也知道不能让得太狠,不然会起嫌疑,挂断电话后,短信发给了他一个卡号。
没一会儿,就转进来两千五百块。
就当是未来岳母赞助了。
他脸上的笑意未敛,就走进了病房,许乘月看见后兴冲冲的问他:“怎么样怎么样,这表情?难道是同意了?”
如果对方能自由活动的话,肯定早就窜到自己身上了。
江诒闲如是想。
“是,同意了,你接下来的一个暑假都卖给我了。”江诒闲坐回原来的位置,告诉他结果。
许乘月切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她这人就这样。”
“所以,你到底收了多少钱啊?人家半个月包食宿都要七千多,我这一个半月的,你不会给我妈收破产了吧?”许乘月隐隐有点担心。
“没有,我还没那么财迷。”江诒闲报出一个数:“两千五。”
许乘月扭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你的智慧,就值这点钱?”
江诒闲哭笑不得:“什么我的智慧啊,又不是卖脑子,何况你还要教我,这是等价交换。”
许乘月回忆了一会儿,发现记忆里根本没有他答应教江诒闲的画面。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教你了?”
江诒闲想了想,最后说:“你是没答应,但是你妈替你答应了。”
看着许乘月的表情,江诒闲感到了多年从来没有过的情绪。
放松。
他现在很幸福,很轻松。
忍不住逗逗许乘月:“你为什么非要等着我来才肯上厕所?护工我专门请的男的,应该不碍事吧?”
“那护工太暴力了。”许乘月简单概括。
今天白天要上厕所的时候,他起不来又倒下在床上了,结果那个男护工直接一把把他拽起来了,连拉带拽的给他拖到了厕所。
许乘月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江诒闲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许乘月又开始呼唤着疼了。
“怎么了?哪里疼?”江诒闲拉过椅子,坐在旁边。
许乘月可怜兮兮的用一只手捂住肩膀,揉了揉:“这里,好疼啊,两边肩膀都好痛。”
江诒闲一手一边,轻缓的揉起来:“这样可以吗?”
许乘月舒服的眯起眼:“可以可以,very good!”
揉了一会儿,医生来查房,敲敲门,等到江诒闲应声,就进来了。
江诒闲说着许乘月的状况,等医生解答。
医生点点头,表示并无大碍,这只是正常反应,微创的阑尾炎手术,要从刀口往里充气体,肩膀疼痛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
只是年纪越大的做这个手术会越痛苦一点。
“你观察一下他的排气情况,等排了就能吃一些汤汤水水了,然后陆续安排下地走路。”医生点出重要性:“不能天天瘫在床上,每天必须下来走走,他现在肚子里的肠子有点乱序,需要走路帮助归位。”
江诒闲又问了些注意事项,最后送走了医生,回到床边给哼唧的病号小兔子揉肩。
——
第二天一早,许乘月排了气,江诒闲午饭就给他喂了些小米汤,尽量避免了米粒。
勺子里一眼望去全是汤。
小病号喝了五六勺就没胃口了,脸撇到一别躲着,不再张嘴。
江诒闲哄着他又喝了两勺,才把剩下的送进自己肚子里。
许乘月无聊,干脆就在床上看手机,眼看都要长草了,下午上完厕所后,江诒闲就不扶他回床,硬要拉着他走走。
一开始还不愿意,等江诒闲说完严重的后果了,许乘月立马听话,你说一他绝对不说二。
许乘月扶着墙,江诒闲一手扶他,一手把输液袋举高,让液体顺畅的流进许乘月的血管里。
许乘月痛苦的走了两个来回,说什么也不动了,最后坐到了床上。
前半个床板升高,正好半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江诒闲有时候被求的厉害了,趁着不输液的空闲功夫,会上床陪他坐一会儿。
输液的时候,许乘月怎么求都不管用,毕竟江诒闲是有原则的,万一打打闹闹的,出事了怎么办。
有时候许乘月感觉谈了一个老古板,有时候又觉得谈了一个小暖男。
总之,江诒闲属性多变。
那个属性点蹦来蹦去的,没个安生。
根本确定不了他的标签。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乘月渐渐能吃一点面汤,面皮,疙瘩汤(不喜欢但被迫),后来还享受上了果汁。
也从一开始的扶着墙都艰难行走变成了扶着江诒闲慢步走,又变成了扶着墙自己走,最后不需要借助其他自己就能走,就是走的时候肚子有点疼。
某天早上,许乘月还在睡梦中,就被人往胳膊上扎了一针疼的他直接醒了。
一看,血流的缓慢,显然针已经扎进来半天了。
江诒闲告诉他现在才五点,可以再睡一会儿,等十点左右输完液去换药。
许乘月嗯了一声,看着抽血仪器,叹了口气。
他血管很细,从小就抽血困难,连体检一般都和其他人不同,别人扎胳膊,他扎手背。
结束了,两分半,抽了两管血。
江诒闲帮他按着针眼,他慢慢睡了过去,补了个回笼觉。
等到八点迷迷糊糊起来,被人协助着坐起身来,慢悠悠下床去找他前一天让江诒闲充好的手机。
两个小时就这么在刷小说之间度过了。
他们拿着单子,去一个小屋找医生换药。
许乘月一开始以为要拆线,颓废了一阵子。看到医生后还忐忑不安的问了下,得到答案才安下心来。
“这是可吸收的线,不用拆,放心吧。”医生带好了手套,开始撕许乘月肚子上的胶布。
胶布全部撕下来,纱布贴再一揭,一个刀口露出来,肉的颜色不一,缝合线歪歪扭扭,已经被吸收了一部分,结痂正在生长,痒的难耐。
医生用碘伏做了消毒,拿起一个新纱布粘好,又去找下一个刀口换药。
一个手术,一共有两个刀口,一个在肚脐,一个再往下一点。
肚脐的那个伤口,许乘月看了觉得有点恐怖,连忙扭开头。
医生换好了,告诉他们:“下周回家了再换一次,就差不多可以了,两周后全部摘掉,不要再贴着了。”
许乘月一脸懵:“回家?要出院了吗?”
医生递给他们一张刚开好的单子:“差不多,还差一项,你们去做个腹部B超,要加急的,没什么问题今天下午就可以走了。”
江诒闲接过单子,揽着人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向B超室进攻。
等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人是真的多啊……
不仅排了好长的队,还有一个专门的小电视按着顺序写着今天预约到号的人,切换了七次,又回到了刚开始的界面。
两人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干脆就在这等着吧。
直到下午一点,才排上号。
真不容易。
救命,当年我做阑尾炎手术,肩膀疼的我想把它切来。以及那个伤口,肚脐那的那个真的很恐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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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P.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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