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噼里啪啦敲了一夜电脑，眼看天快亮了，实在忍不住打了个瞌睡。

啪！自己的左手立刻扇了受伤的左脸一巴掌，疼痛让他打了个机灵，清醒了过来。

“找不完别想睡觉！”程天毒辣地呵斥道。

高翔黑进了S市机场数据库，逐条查询着十一年前7月25日的国际航班记录，逐一拷贝下所有乘客的详细信息，他不知道程天让他做这些是想干什么，但他肯定这件事与林乐锋无关：“你不在的每一天，他都当你活着。你倒好，不赶紧去找他，在这瞎忙活！”

“闭嘴！”程天狠拍桌子，怒吼道，“他看得到我吗？”

高翔揉了揉自己痛麻的小臂，从这残暴的愤怒里，他察觉到了程天的不甘，同时做了个决定：“只要你去见他，我消失。”

“你消失？哈哈哈哈…”程天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怎么个消失法？你倒是说说看？”

高翔沉默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灵魂从自己的身体里消失，因为不管怎么个死法，他跟程天都会一损俱损。除非…

“找骏鸣哥！”他突然灵光一闪。可刚说完，脑袋就脸朝下砸在桌子边缘，额头痛得跟碎了似的。

“闭上嘴给我继续找！”程天愤怒地叫嚣起来，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林乐锋这个人。

高翔勉强抬起头，眼冒金星地盯着显示器，狠狠地警告：“你会后悔的！”

“查不到我才会后悔！”程天斩钉截铁地怒怼。

“糟了！”显示器突然出现一行提示，数据拷贝停止了，高翔皱起眉头，“被黑了。”

有人碰巧在同一时间黑进机场数据库，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简直为零。高翔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愣着干什么！给他缴械！”程天吩咐到。

高翔开始狂敲键盘，辛苦了半小时，终于松了口气，“搞定！”

“这还差不多！”程天打了个呵欠，“明天晚上放你三小时假。”

“嗯。”高翔盯着显示器敷衍着答应了一声，心思还在刚才突然被黑的事情上。他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种巧合。

“没影响就无所谓！”程天小声嘀咕着，“少管闲事！”

“你还爱他对吧？”天已经大亮了，高翔拿起手机点外卖。

“关你屁事！”程天骂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高翔搜索着豆腐脑店：“你想跟他在一起的话，随时可以让我消失。永远有效。”

程天没有再发出声音，所以高翔并不确定这句他有没有听到。不过不管怎样，他的一切想法程天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