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稻妻篇

狐斋宫凝视着真和阿布。

狐斋宫一脸狐疑地凝视着真和阿布。

狐斋宫一脸狐疑地凝视着气定神闲毫无破绽的真和阿布。

狐斋宫:盯——

“你们两个,在秘密计划着什么呢,快快给我从实招来!”狐斋宫一手叉腰,一手拍桌,她凑近真和阿布,眯起了眼。

“啊?你是说,我和真讲的曚云和盲眼巨鲸大检校的故事吗?还是曚云和她那徒弟的懵懂爱情故事进度?”阿布有些迟疑。

“哦哦,你是说用音乐和那条鲸鱼成为朋友的巫女吗,我记得她好像经常出现在奥罗巴斯身边,是个挺有能力的一个人唉……”狐斋宫摸摸光滑的下巴。

“不对!!”她狐耳上的毛猛的炸起来,“别想扯开话题!”

她有些不满,“怎么,你能和真说的,就不能和我说吗?”

果然狐斋宫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阿布叹气,他偷偷瞥了一眼在旁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直宠溺地看自家妹妹吃点心的真,不由地露出痛苦脸。

阿布:真,救救孩子!

“真,阿布怎么了?”再怎么迟钝,影也察觉出了阿布炙热的目光。

“没事,他们在玩呢,要吃樱花饼吗?还是奶油大福?”真笑眯眯,无视背后炙热的眼神,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两盒点心递给影。

影瞅瞅点心,再瞅瞅整个身体恨不能趴到阿布身上的白毛狐狸,一脸严肃地点头,将两个盒子全部放到跟前,“我全都要。”

真:影真可爱啊~

靠人不如靠己!

阿布心情沉重地回过头,直面风暴。

他扯起嘴角,长吸一口气,有些心虚地避开狐斋宫直勾勾的目光,不带一个标点符号,语速极快地嘚嘚嘚地秃噜道:“好吧我承认是我把你的桃花酿从地里挖出来给神子喝让她一觉睡了整整一天不让真告诉你的也是我和五百藏他们说镇守之森里有宝藏让他们去找的但是我确实放了宝藏可他们吓到了人就不是我的锅了吧!”

阿布的尾音还未消散在空气中,人已经不见了。狐斋宫攥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阿、布!”

“真活泼啊。”真捧着茶杯,看着狐斋宫怒气冲冲去找阿布的背影,感叹道。

“瞧,茶梗立起来了呢。”真眉眼弯弯,语气轻柔。

“嗯,看来,有好事要到了。”影受到这轻松惬意的气氛影响,也柔和了表情,“希望时间能在此刻永远定格。”

听到影的喃喃自语,真只是好笑地摇摇头,“影你啊……”

影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真不禁轻笑:影还像是个固执又霸道的小孩子呢,永远只想将美好的东西保存在他们最灿烂的时刻。

罢了,真莞尔一笑,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去告诉影真正的永恒。

“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停留在某一刻的,”真悠悠道,她温柔的眉眼隐藏在白雾缭绕的水汽后,她抬眼看向迟钝又执拗的妹妹,仿佛看到了后世的她,“但是——”

海祇岛的海崖边,迷雾弥漫,隐隐约约能看到另一座海岛的轮廓。

阿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曲起一条腿,眯着眼听潮起潮落。

离可琉静默地站在一旁,垂眸看拍打着崖壁的海浪。

“我要怎样,才能捉住永恒?”曾经的太阳之子,如今崭露头角的大建筑师问道。

“记忆是永恒的,”阿布摇头晃脑,是一贯的不着调的作风,“那些温暖的、灰暗的、悔恨的、感激的、好的、坏的,都会保存在记忆中,成为压箱底的存在,成为构成一个人的难以割舍的一部分。”

“只要有人没有忘记,只要记忆还存在于哪怕只有一个人的灵魂里,他还记得的所有人所有事,就都是永恒的。”

“什么才是永恒?”阿布将一缕与风玩耍的发丝轻轻撩到耳后,轻笑,“你觉得呢,离可琉?”

“是永远东升西落的太阳?可它每日上升移动的弧度也有变化。”

“是看起来毫无变化的大海?可它体内朝生暮死的蜉蝣、一鲸陨落而万物生的奇迹,可都是不能否定的变化。”

“是吟游诗人不变的诗歌?是百读不厌的巨著?是北方万里冰封的雪国的寒冰?”

阿布轻哼一声,声音捉摸不透,“纵然如此,吟唱诗歌的人会随时间流逝变换,所谓永流传的巨著也会因时间而或多或少地改变意思与内容,寒冰会融化或许也会更加寒冷坚硬。能永远留在身边的,只有过去。带着沉甸甸的记忆,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

“可是记忆也会欺骗你,过去也会改变。”

银发的魔神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晦暗不清的色彩,“你会怎样理解永恒呢,离可琉?”

你会怎样理解永恒呢,巴尔泽布,雷电影。阿布在心里默念,在问离可琉,也好像在问未来的朋友。

已经成长太多的前太阳之子沉思,他看向了远方的霞光。

“您知道,我是一位建筑师,习惯将大道理融入自己熟悉的领域。”

离可琉笑了笑,单手叉腰,“我为人们修建房屋,满足他们一切对心目中美好房屋的幻想。”

“我描绘出那些图画,我将记忆与美好融入其中。”他轻轻勾起唇角,露出清浅的微笑,“当人们再次翻到那些设计,当后人的指尖再次擦过那些建筑——哪怕只剩残垣断壁!未来有我的一席之地,哪怕他们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那也足够了。”

“你说的对,”阿布看向稻妻城的方向,目光沉沉,橙红的霞光反射在他的虹膜上,好似火焰一般燃烧起来,“我们总是抱怨着不能留住的东西,却忘记真正属于自己的宝藏。”

“何为永恒?”

真的指尖蹭了些许奶油,趁影不注意,迅速抹了上去,配着紫发少女愣愣的表情,让一旁围观的狐女笑出了声。天狗举起茶杯遮掩住微翘的嘴角,鬼族少女也凑上前给影的另一边脸颊沾上奶油。

“是能珍藏进心中的情意。”

眼盲的鲸鱼掀起海浪打着节拍,黑发的巫女唱着缥缈的歌,与鲸鱼一同嬉戏奏乐。一位红发的青年在不远处,他随乐声起舞,一柄长剑在手,月光与潮汐汹涌。

“是能收藏进心中的回忆。”

从蒙德到稻妻,从过去到未来再到现在。旅途仍在继续,记忆长河流淌不停息。以后仍会有或许愉悦,或许难过,或许惆怅,或许感动,万物流转,不过一瞬。

“是我们所遇见的每一个瞬间。”

太阳彻底被海洋吞没,黑暗陡然笼罩一切。离可琉看不清阿布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有些沉闷的心情。

大建筑师打了个哈哈:“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将那些舍不得的记忆记录下来随时能把玩吧,让它们永不褪色。”

“就像那些画家画的画?”阿布问道。

“就像那些画家画的画。”离可琉肯定。

“况且,我们将枯黄的叶子夹在书本里做成书签,将石头雕刻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将自己的心情与灵感编成曲子。”离可琉摊手,“这不都是在看到有关物体的那一刻,能铭记在心的记忆与情感吗?”

“而且,不断地变化着前进也是对永恒的一种诠释不是吗?”

阿布一愣,然后释然,“或许。”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跳下石头,拍拍离可琉的肩膀,“那我期待你的作品成为永恒的记忆哦!”

离可琉有些无奈,目视银发的少年步履轻快地向山下跑去,边跑还不忘回首挥手示意再见。

未来海祇岛最伟大的建筑师摇摇头,“瞧吧,根本不需要我来安慰,他自己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又不着调起来了。”

“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的,但是,只要你记得,我就拥有永恒。”

最近海祇岛的气氛似乎紧张起来,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防备着什么,巡逻的人增加了近乎一倍。

在这种风雨欲来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严阵以待,只除了……

“阿布大人,您在干……”朝日奈满脸黑线地看着蹲在草丛中的阿布,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嘴强行消音,一把被扯进草丛中。

“唔?!”朝日奈瞳孔一缩,下意识反抗,却被压制死死的。

阿布表情严肃,冲被他捂住嘴的朝日奈比划了个“嘘”。

朝日奈停下动作,不禁皱眉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这么严肃?难道有敌人入侵?可恶,敌人很棘手吗?这是不是让我不要打草惊蛇的意思?还是说……

纵然心里千回百转,可朝日奈面上冷静,示意阿布放手。

就在朝日奈的嘴巴解放的一瞬间,他的问题就噼里啪啦地砸了阿布一脸。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需要我去调度士兵吗?你告诉奥罗巴斯大人了吗?”

纵然心情焦急严肃,朝日奈也不忘压低声音。

阿布神情懵逼,伸手暂停状,不明所以地看着莫名焦虑的朝日奈。

“你究竟脑补了什么啊?”

才说了这一句话,阿布忽然神色一凛,拽住朝日奈的胳膊往下拉,再次躲进了草丛里。

朝日奈屏息凝神,聚精会神地将一切感知放在耳朵上。他听到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一道声音沉稳,像是长时间习武之人;另一道脚步声轻快沉静,几乎听不见。

朝日奈感受到阿布激动地抓紧了自己的胳膊。

等会儿,激动?朝日奈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阿布的神情:嗯,看来不是敌人,而是瓜。

不过,为什么要像作贼似的躲起来啊。

朝日奈:放弃思考。

“曚云师父!”织田东真大咧咧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急切。

那道轻快沉静的脚步声停下了,沉稳的脚步声迈步的频率更大了。

“何事?”曚云温柔的声音回应着。

阿布激动极了,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压抑着要蹦起来的动作,具体表现就是:朝日奈一脸麻木地贡献着胳膊,供阿布拽着不至于上天。

望着曚云带笑的眼眸,红发的青年吭哧半天也没说出究竟什么事,他的脸都涨红了,猛的弯腰把一捧花捧到黑发巫女面前,“我、我今天晚上想请您看烟花!”

朝日奈听到阿布拍上了大腿,嘟囔着:“咋还用上敬称了呢!”

“我吗?”曚云伸手,有些迟疑地接过这一捧开得热烈的花——五彩缤纷的花,让人好奇是谁这么有耐心将它们全部找齐又修剪好的。

可曚云有些迟疑,“可我还有报告要给奥罗巴斯大人,你可能要等……”

“没关系的!”织田东真蜜色的眼睛都绽放出光彩,“我可以等的!”

“师父,师父,你累不累,我帮你拿着吧!”

“这只是几份文件……”

“哦……那你渴不渴,我这有甜水!”

“好了,我记得菖蒲在找你吧,好好和她谈谈。你们都是一个军队的将领,还是师徒,理应担负起相应的责任,你们在表面上不和,也会造成影响。”

“我会的。”织田东真点头,话虽如此,可实际做起来就有些困难了,他还是忍不住露出苦恼的神色。

“不用这么为难。”曚云轻笑,“我保证,这次菖蒲会和你好好说话的。”

“真的吗……”

说话声渐渐远去,藏有阿布和朝日奈的草丛抖动几下,从中蹦出个阿布。

“哇,好凶哦~”阿布青蛙跳,笑嘻嘻地撩拨着朝日奈脆弱的神经。

“阿布!”朝日奈怒气冲天,他拨开草丛,对懒散的少年大喊,可乱糟糟的头发和头上的树叶子给这份恼怒大打折扣。

“为什么这么生气?”阿布状似不解,“一对双箭头即将终成眷属,怎么想都是很令人愉快的事吧?”

“问题是这个吗?!难道不是那个烟花!”朝日奈抓狂,“这种时候怎么会有烟花看啊!”

“哪种时候?”阿布淡淡地问道。

朝日奈气势一滞,意识到自己话中的疑点,也冷静下来,“就是祭祀的时节,往日这种日子都是能紧就紧的,不是吗?”

阿布点头,“我知道啊,可这又不是海祇岛办的烟花大会,是稻妻的人们在邀请盟友参加他们举办的活动啊。”

“稻妻的活动?邀请我们吗?”朝日奈皱眉提炼着关键。

“对啊,奥罗巴斯都同意了。”阿布补充到,“啊,那次会议你好像没来,所以不知道。”

“稻妻他们来邀请我们应该也没什么吧,毕竟我们可是盟友啊。”阿布笑眯眯道。

朝日奈沉默,他低下头,“啊,确实没什么,烟花大会,应该会很漂亮吧。”

“很期待,对不对!”阿布双手合十,“在漫天烟火下的告白,一定会成功的!”

“等等,织田东真那家伙,满脑子除了武力应该装不下浪漫这种东西了,更别提鲜花和烟火告白了……”朝日奈的话语渐渐变轻,最后他死鱼眼地盯着这个闲得慌的魔神,“你真无聊啊,竟然还想着当个缘结神?”

阿布:“哎嘿。”

阿布凑近朝日奈,指尖轻触他的眉心,抚平皱褶。

“你在忧虑什么呢,朝日。你又在害怕什么呢?多笑一笑吧,你不适合忧愁也不适合黑暗。”

阿布退后,向呆愣住的朝日奈粲然一笑,便跑走了。

朝日奈伸出手,抚摸着眉间,仿佛仍能感受到从中残留的温度。

风中传来一声叹息:“真是,太狡猾了……”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奥罗巴斯手下不停,“唰唰唰”地批改着文件,眼皮也不抬就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愁眉苦脸?”阿布托腮,说话间脑袋随之一上一下。

奥罗巴斯在最后一份文件上落下最后一笔,“啪”地一声撂下笔,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从那唉声叹气,就差从我耳朵旁直接告诉我你心情不好了。”

“好吧好吧。”阿布再次叹气。

“有事快说,无事退下!”奥罗巴斯就烦磨磨唧唧的人,当然魔神也不例外,“没事少从那里伤秋悲春,看着就烦!”

阿布瞪大了双眼,欲言又止,“奥罗巴斯啊,你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你变得好暴躁啊。”

“我正当壮年!懂?!”奥罗巴斯怒吼道。

他灌下一杯凉茶,捏了捏太阳穴,一脸烦躁,“还不是那些小兔崽子!”

“自从土地关系被挑明,那些激进派的明里暗里挑拨海祇岛与其他岛屿的关系。稻妻首当其冲,已经发生好几起冲突了,不过因为规模较小,都被压下去了。”奥罗巴斯举起几份文件,满心的疲惫。

阿布拿过来,粗略地扫视一眼,露出冷笑。

“他们还以为和深海龙蜥抢地盘呢,真是不可理喻。”阿布嫌弃地抖抖这几张纸,看向奥罗巴斯,“其实,他们是别国的间谍吧!”

阿布拧着眉,看着奥罗巴斯给他们“脑子有坑”的委婉批注,也抬笔龙飞凤舞地写下“有病”这简单还通俗易懂的话语。

“他们明天肯定又要闹起来了。”奥罗巴斯身心俱疲,只想变成原型瘫在深海里。

“哪次不是,每次开会不都是双方的辩论赛吗,还是没胜者的那种,璃月的茶馆都没他们热闹。你才是主事人,没你的同意他们也不敢随意下定论。安心啦~”阿布倒是毫不在意,“睡觉就行,伴睡读物是文绉绉的大道理,最适合睡觉了。”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奥罗巴斯转着笔,突然问道。

“怎么,都要过了这个烟火大会吧?”阿布抬眼,看向稻妻那边的方向。

稻妻最近非常非常非常忙碌。

它是一个人类与妖怪共处的国度,走在大街上,千万不要对一个喝着喝着酒突然变成浣熊的人感到惊奇,也不要对有着一对狐狸耳朵的小姐震惊,更不要指着头顶飞过的天狗大呼小叫。

人与妖共存的时代,这是妖怪最鼎盛的时代,更是最辉煌的时代。

“有乐斋!”大街上传来一声怒吼,“你这家伙,都说了不要戏弄人类!”

“冤枉啊!”戴着斗笠的青年犹如一尾游鱼,在人海中游弋。

“我只是给他们实现了他们的愿望,是他们说想要刺激一点的经历的,与我无关啊!”他说着,还顺便将一位快要跌倒的小女孩扶起。

“让一让,让一让啊,谢谢……”狐斋宫对不小心撞到的人轻声细语,面对前面那个左拐右拐的身影就暴风骤雨。

“你还敢提!你造的那是什么幻境啊,我不是告诉你点到为止就好了吗!五感一起开,还是个恐怖小说,喝了酒就把人家忘一边,醉在一旁不知人事。要不是我偶然经过,现在你看到的不是我,也不是大街上热闹的人群,你就该面见将军了!”

狐斋宫越说越生气,她冷哼,“神子!”

“唔~”一团粉色横空出世,精准地落在斗笠青年脸上。

“哇啊啊啊!”眼前被牢牢挡住,有乐斋吓了一跳,跌坐在地,然后被狐斋宫一把抓住。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狐斋宫揪起有乐斋的后衣领,向聚在一起的人群致以歉意的微笑。

她深吸一口气,一手拎起恹恹的狐斋宫,一手抱着粉红狐狸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原地,徒留原地惊奇峰瞪大了双眼的人们。

天守阁内,笹百合一本正经地说着狐斋宫与有乐斋在大街上的你追我赶,严肃得仿佛在汇报战况。而阿布则在一旁手舞足蹈,加上生动的语气词,为她补充。

“狐斋宫在追,有乐斋在逃。有乐斋躲避人群的姿态很熟练。”

“她追,他逃,他们都插翅难飞!只见有乐斋一个游鱼摆尾,躲过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的围堵;又一个狐狸捞月,成功将即将落地的一篮瑾瓜平安送回原地!”

“随后,神子突然出现,成功将他扑倒,狐斋宫将有乐斋绳之以法。”

“只听那狐斋宫大喝一声;‘神子!’一团粉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扑在了狐斋宫的脸上!就这样,狐斋宫押送有乐斋去找受害者道歉,赔偿精神损失费。一场酣畅淋漓的你追我赶的竞赛就此结束!”

阿布“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

“阿布,你这腔调,到底是和谁学的?”虎千代有些艰难地问道。

“是璃月港的说书人哦!是不是超——赞的!我早就想尝试一下了!”阿布的眼睛“布灵布灵”地放着光,让虎千代硬生生把吐槽咽回肚子里。

虎千代尬笑:“啊哈哈,确实很有趣……”

“是很有趣呢。”真掩面,递给笹百合和阿布两杯茶,“喏,喝口水清清嗓子吧。”

笹百合浅啜,眼睛一亮:“好茶!”

阿布垂眸,抬起小小的茶杯,一股浅香钻入脑海中,他轻啜,疑惑道:“这是,樱花?好像还有天云草实。”

真丢给阿布一个赞许的眼神,“你的嘴真灵,确实是樱花还有天云草实,感觉怎么样?还行吗?”

“还行,樱花的芬芳夹杂着雷电的酥麻,让人口齿留香的同时浑身一震,很奇特的感觉。”阿布评价道。

“呃……我是喝不惯茶的啦……还是酒更适合我。”虎千代摇晃着酒坛说道。

“姐姐做的就是最好的。”影坚定不移地站姐姐这一边,或许对她来说只要是真做的就没有不好的吧。

外面传来一声声喧闹声与欢呼声。

“烟花大会,要开始了吗?”阿布跑到门口,兴致勃勃地跳上屋顶。他站在最高处,俯瞰着不远处的街道。

他看到朝日奈拉着奥罗巴斯的袖子指着一个蛇样式的面具,看到菖蒲和曚云手挽手肩并肩说笑,织田东真可怜兮兮地坠在不远处,看到离可琉站在捞金鱼的地方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还有仅有一面之缘的名叫绵绵的小女孩,她被高大的男人举在头顶,跨坐在男人的肩膀处,她的妈妈满目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真好啊。”真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上了屋顶,她俯视着下方的烟火气,灯光在她眼底汇成了一条璀璨的流淌着的星河。

“你在看什么?”阿布好奇地问着。

“我在看人民安居乐业,希望烟火不灭。”

阿布:“可是烟火只一瞬的美丽。”

真也就是巴尔:“所以啊,”双生魔神的姐姐轻笑,“我在记录永恒啊。”

“砰——”

一捧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接着一朵又一朵,她的眼底浮现温柔与坚定,不自觉地让阿布感到心安。

银发的少年回过头,低声喃喃道:“如果,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

“妈妈,爸爸,天上有那——么多大大的花!”绵绵激动得脸都红扑扑的,她蹬着小短腿,努力伸出手臂,想要捉住一捧易逝的花。

“姑奶奶!你行行好,我的天赋是幻术,不是分身!这活你应该让五百藏那些捣蛋鬼们干,我打包票,他们准乐意!”有乐斋哭丧着脸,摆弄着一箱箱烟花。狐斋宫原本正安静欣赏烟花,听到这话,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吧,还好人家没追究,原本想让你扫三个月的大街的,只是放烟花这种轻松活,便宜你了。”有乐斋哀嚎着,见毫无回旋的余地,只得垂头丧气地继续加油干。

“曚云师……曚云!”织田东真在第一波烟花即将消散的时候,叫住了正专心致志欣赏烟花的巫女。“我、我……”红发青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这句话缺被突如其来的第二波烟花绽放声消音。

看完了第二波烟花,曚云有些疑惑地看向沮丧的织田东真,“不好意思,你刚刚想说什么?”织田东真此时像只打湿了毛发的可怜小狗,刚刚的真情流露已经耗费了他今日份的勇气,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没事,只是想说这月色真美。”

曚云一愣,笑得更加温柔,她轻轻点头,一阵微风拂过,露出她通红的耳垂,小声说:“是啊,风也温柔。”

织田东真望着难得露出羞涩的神情的巫女,变成了海祇岛最不常见的木头。

“烟火,真的很美。”影抬头,漆黑的天空被烟花划破了光亮,她与朋友共赏此景。

“想要,永远留住这一刻,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怎样做?影不知道,巴尔泽布不知道,她只知道,永恒应停留在此刻。

双生魔神,并蒂姐妹花,却触碰到不同的有关永恒的诠释。

“一定要这样吗……”阿布垂眸,嘴里发苦。

奥罗巴斯左手支着头,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朝日奈和曚云一左一右,坐在奥罗巴斯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下面,是吵的不可开交的大臣们。

“就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出兵的费用和粮食你们来出啊?!”有一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

“这些年与他国贸易,已经积攒了大笔财富,每年亦有存粮,可见,这些都不是问题。”一位老人气定神闲地说道。

“可我们不能毫无理由地攻打其他国家,毕竟是多年的盟友。”有人理性分析。

“嗤。”有人嗤笑,“战争,需要什么理由,反正最后的历史由赢家编写。”

“不行,”有人摇头,“若是我们站在道德底端,很有可能会被集火。”

“没错,”有人赞同,“没有理由,可以找理由,实在不行编一个嘛。只要将它传出去,谁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对对……”

……

情况似乎在一边倒着。阿布的心里充满悲凉,即使早就有所预感,可当现实真正发生在眼前,他果然还是无法接受。

但他没有说话,即使手指关节都被自己攥得发白,他也没有说话。

他感觉到奥罗巴斯隐晦的,担忧的眼神,所以他给了他一个微笑。

糟糕,适得其反了,奥罗巴斯好像更担心了,阿布想着,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但事实恰恰相反,阿布的表情管理好极了。他与平常无二的表情,才是奥罗巴斯担心的理由。

“好了!”奥罗巴斯制止住愈演愈烈的吵嚷声,“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菜市场。”

众人整理好因激动而变得有些凌乱的衣襟,淡定地行礼。

奥罗巴斯面无表情,浅色的眸子扫视一圈,充满了压迫感,“我听到了你们的争论,也知晓了你们的所愿与所想。那么,我同意了,你们掠夺土地的想法。”他的瞳孔变得狭长,危险性爆棚,台下的众人不禁汗湿了后背的衣服。

“那就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下一次,我要听到你们对即将发动的战争的具体措施。”

他看着底下安静如鸡的人们,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好了,散会!”

人们心下一松,步履不停地向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大厅里只剩下奥罗巴斯、朝日奈、曚云和阿布了。

“行了,你俩先走吧。”奥罗巴斯按按额头,挥手示意朝日奈和曚云先离开。

他们有些踟蹰,看了看坐在一旁不知什么表情的银发魔神,还是走了。

只剩下了两位魔神。

奥罗巴斯咳了咳,“阿布?布吉拉?文化之魔神?”

银发少年的右手摩挲着杯壁,没有反应。

“阿布!”不得已,奥罗巴斯无奈地提高音量。

“嗯?怎么了?已经结束了吗?”阿布回神,抬头环顾四周,只看见奥罗巴斯一个。

“是啊,结束了。”奥罗巴斯轻声说,不知在说什么结束了。

“那,我先走了?”阿布歪头,指向门口。

奥罗巴斯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们该谈谈。”

“我们已经谈过了,从真那里详细地讨论了所有突发情况的那种。”阿布低头。

“你不感觉你的状况有点不对劲吗?”奥罗巴斯往前走,挡住了阿布看向门口的目光。

“我觉得挺好,我甚至能给你复述一遍我们的计划。”阿布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我承认我是有点生气——”

“有点?”奥罗巴斯挑眉。

阿布泄气,“好吧,是非常生气,可我就是表情管理不到位吧,用不着说我吧……”

“表情管理?不,你的表情管理非常到位。”奥罗巴斯否定。

“那你还找我干嘛?聊天?”阿布不满。

“这就是你的不对劲之处。”奥罗巴斯盯着阿布躲闪的目光。

“你崩得太紧了,你在忧虑什么?说实在的,要是计划真的失败了,也应该没你啥事吧,顶多就是我……”奥罗巴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布打断了,“停!有你这样说自己的吗?!”

“还有,我不接受成功以外的结果!”

“谁说和我没关系的?我们是朋友,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布鼓起脸,让奥罗巴斯幻视以前在海里遇到的河豚。

“好,我不说了。”奥罗巴斯的眼神柔和下来,他蹲下来,单膝跪地,与座位上的阿布平视,“但是,答应我,阿布,一切以你的生命安全为主,明白吗?还有,去做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吧,去散散心。我记得你很喜欢大校鲸的音乐,去听一听怎么样?或许去离可琉那里,那孩子天天叨念你。又或者,看看居民们的生活?战争的事不适合你。”

他说完,就红着耳廓走了。

奥罗巴斯:啊啊啊!我竟然真的说出来这么别扭、不符合我人设的话了!!

阿布没看到奥罗巴斯泛红的藏在头发后面的耳廓,这番话硬控了他十几秒,最后他彻底散去了徘徊在心上的焦躁与不安,只是打了个寒颤,喃喃道:“奥罗巴斯,吃错药了?”

“所以?奥罗巴斯让你出去散心,散到我这里来了?”真摇头,有些不赞同,“你的心真大,明知道海祇岛与稻妻最近的关系紧张。”

“若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过稻妻,那就没人会知道。”阿布竖起食指,摇了摇,“我是偷溜出来的,只是有些烦闷。”

“有些烦闷?”真轻笑,揶揄道:“这可不像是大名鼎鼎的文化魔神布吉拉的性格。”

“照你这么说,我应当是什么性格的呢?”阿布来了兴趣。

“你像是,”真看向银发魔神眼中的那一轮太阳,“驱散黑暗的晨曦。”

“错了——”阿布拉长声音,“我是暗夜里的星辰。”终有一天,会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像是北极星?永远指引人们方向,永不湮灭。”真笑着。

“才不是。”阿布别过头,不去看真诚恳的眼眸。

真无奈地叹气,“不要妄自菲薄,阿布。”她拉过阿布的手,递给他一个御守,“天无绝人之路,蓦然回首奇迹现。”

“对于奥罗巴斯来说,对于我们来说,你是不可复制的奇迹。”

“奇迹……”阿布举起手中的御守,放在月光下,它似乎也带有雷电的影子。

“啊啊啊啊!”阿布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一个两个的,最近怎么都开始说甜言蜜语了,这明明是我的台词!”

“哼……”他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发出不满的轻哼,“我可以的,毕竟——”

“布吉拉是不可复制的奇迹啊。”清勾起嘴角,看向也逐渐偏离轨道的稻妻众人的星座,语气轻快。

他的轻松写意,与一旁脸色黑成锅底的少女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改变得太多了,”少女缓声道,“该采取强硬措施了。”

“你要插手?”清的语气一沉,“你想违反契约?”

“不,这只是我的工作罢了。”少女语气平淡,“我答应你,文化魔神不会死,但那条蛇,必须死。”

“就因为他看到了那本书?”清摊手,“这难道不是你硬塞给他的吗?就为了所谓的命运……”

“这只是所有世界线中存活率最高的一条线中的必然结果罢了,必须是巴尔与巴尔泽布获胜。”

“是啊,是啊,然后不变的是在死亡的结局。”清讽刺地笑。

“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每一条时间线,真的能找到出口吗,天理?”

清的神情悲悯,他注视着这位老朋友。

真与影对于永恒的观点是不一样的,若是真能一直陪伴着影,或许稻妻的治理会好很多,至少不会闭关锁国,实行眼狩令。

阿布是个很好的孩子,他无法接受政治的黑暗一面,他适合和平年代的最为普通的生活。他其实被清和摩拉克斯他们教得很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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