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女神头生四角,人首蛇身。
太阳女神告诉大地上的人们,所有人都曾是幼崽,所有人都可能有老去之日,遇到灾难时不放弃老幼,来日自己方不会被放弃。
——节选自《风神》太阳女神篇。
迁徙的地点是淇阳部曾经定居过的地方,还能看到荒废坍圮的聚落,以及聚落周围的果林、地里金黄的黍——黍的生命力很顽强,收割时落在泥土里的黍粒会在一段时间发芽、抽穗、结实,即便没人管,数年后也能看到一大片黍。
这样的定居点,淇阳部有五个,最近几十年便是在这五个定居点来回迁徙。
抵达时,众人将东西放下便拿起工具去收黍,虽然因为无人而长得稀稀落落的,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黍收完,老人与幼崽继续去果林里摘果,大人们则翻修荒废的聚落屋舍,从窖穴里翻出离开这里时留在窖穴里的陶器——陶器里储存的粮食早在猎手狩猎路过时吃光了——带来的粮食储存进窖穴里。
将屋舍翻修加固,冬季到来,所幸离开这里时砍伐了足够的木材,这些木材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正好做燃料,倒没冻死人。
冬季到来,老人与幼崽们留在聚落里继续加固屋舍,推倒无法翻新的屋舍,大人则去狩猎。
植将两块琥珀打磨成片状,并磨顿琥珀片的边缘,再打孔,用一根绳子将琥珀片串在一起,将绳子绑在献的头上,让献随时可以看雪且无惧雪盲。
没了雪盲症的担忧,献每天欢快的跟着狩猎队出门,随心所欲的用眼,寻找猎物。而这一片至少二十年没人定居,周围的猎物本就丰富,故狩猎队每次都满载而归。
食物丰富加天冷加晚上没事干加迁徙后不再禁止生崽,部落的成年男女一下进入春天。
因为天寒节省燃料,部落所有人冬季都在大屋里生活与用餐,每天晚餐后都会有男人或女人向异性求欢,得到应允,便就地欢好起来。
严格来说,也不是就地。
为了避免其他人行走时踩到正在欢好的男女,大屋内的空间被分成左中右三块,左边没有欢好的人睡觉的地方,中间是烹饪的地方,右边是男女欢好的地方。
这种分法的结果便是,大人们都睡在左边,幼崽们睡在右边——除了拂晓与植。
献捧着肉糜一边喝一边好奇的看着对面欢好的男女们,更准确说,是观察着无夷。
无夷正在与一名男性欢好,从呻/吟声来看,她很愉快。
献感慨道:“吾还以为无夷心里只有算数呢,没想到她也会接受求欢。”
抱着狼崽愉快撸毛的拂晓道:“算得头疼,欢好放松下。”
“这种事,很快乐吗?”
问得好,吾也想知道,拂晓心说。“吾不清楚,但听声音,应当是快乐的。汝别瞎尝试,要成为大人后才能这么做,汝如今是稚童,不能参与。”
献点头。“吾明白。”
一直听着两人聊天的植犹豫了下,牙一咬,心一狠,问拂晓:“拂晓可愿与吾欢好?”
噗!
年长的幼崽与左边做得累了,休息进食的大人全喷了,不可思异的看着植,如同看到了什么稀有生物。
拂晓疑惑的看着植,须臾,反应过来什么,露出恍然之色。
一名休息的大人笑道:“植的眼光不错,但还是换个人吧,拂晓不与任何男人欢好的。”
拂晓附和点头,对植道。“我不与男人欢好。”
植不解:“为何?”
拂晓答:“我不想生崽。”
植仍旧疑惑:“这又是为何?”
“生崽可能会难产,难产会导致死亡,我想活很久很久。”
植更困惑了。“但吾等生活中,会导致死亡的事众多,难产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你无法避免的。”
拂晓赞同。“但吾想尝试一番,别的会导致的事,吾无法控制,而难产是吾能控制的。”
植懂了。
拂晓笑道:“汝向别人求欢吧,吾不合适。”
植摇头。“我并不想生崽,只是想与你欢好才向你求欢,即便你无法应允,我也没理由向别人求欢。”
对面的多人运动是为了尽量繁衍生崽,拼数量拼概率的产物,但他对生崽并无渴望,没必要参与其中。
拂晓讶异的看着植,稀奇,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不想生崽的。
植犹豫了下,又问:“吾可以亲汝吗?就像小崽对喜欢的人和事物那样,亲两口。”
拂晓不解。“为何?”
小崽亲别人一脸口水是没啥的,因为每个小崽都是用嘴去认识世界,不认识的,啃一口,认识但喜欢的,多啃两口——这也是小崽夭折的重要因素,没办法,大人也不可能全天候盯着小崽,一不留神小崽就不知道啃了啥。
可植不是小崽。
植清澈的眼眸真挚的看着拂晓。“因为吾想让拂晓明白,吾很喜欢汝,既然不能用大人的方式表达吾的喜欢,便只能学小崽。”
拂晓愣了下,鬼使神差的点头。
植闻言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凑近拂晓,在拂晓脸上亲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仿佛品尝到了最甘美的蜂蜜。
献见了,立刻道:“吾也要亲拂晓。”
“好呀。”拂晓笑吟吟的将脸凑近献。
献捧着拂晓的脸吧唧了一口,留下一个油印。
拂晓:“....”
植对献道:“刚吃完东西不能亲人,肉汤很难擦掉的。”
献看向植,发现这家伙的嘴巴很干净,甚至牙齿都很干净,明显清洁过。“我下次注意。”
*
冬季过去,春暖花开,淇阳部将陶窑翻修,开始烧制陶器——几十年没回来,当初留在这里的很多陶器都裂开了。
无夷也跟着一起捏陶胚,献看了眼,发现无夷捏的陶器与淇阳部的陶器画风不太一样。
淇阳部的陶器喜欢画鹿纹、鱼纹、绳纹、狩猎纹、刻符等,其余花纹也画,但画得少,无夷却喜欢画刻符与蛇纹。
拂晓好奇的问:“无夷很喜欢蛇?”
陶罐上画得全是蛇纹。
无夷点头。“鼠会吃掉仓中存粮,蛇吃鼠,可以减少仓中粮食的损失,且汝不觉得蛇很神奇吗?”
“蛇吃鼠?那吾等回头也祭蛇,希望蛇多吃鼠。”但拂晓仍有疑惑:“蛇如何神奇?”
她对蛇的了解仅限于蛇肉的滋味。
“蛇每岁都会蜕皮重生,可以活很久很久,可以手指粗细一直长到比老树还粗,是不是很羡慕?汝所求的,蛇生来就有。”
拂晓太羡慕了。“吾真想有蛇一样的能力,但吾不是蛇,若吾祭蛇,能否得到蛇的能力?”
无夷想了想,答:“根据吾的观察,应该不能,吾等生得如何,取决于吾等的种族,而非祭。”
拂晓遗憾一叹。“罢,不能像蛇一样,但还是得祭蛇,求它多吃鼠。”
地里的作物收成本来就少,鸟吃一半,收获之后,鼠还要吃一半,人自己都吃不到多少。
一口气烧制了两炉陶器,众人又开始忙碌春种。
经过多年的抛荒,农田早已退耕还草还林,冬季时部落在农田里放了一把火,将农田里的草木焚尽,飞禽走兽尽数驱赶猎杀,但树根草根还在,因此需要用尖木头或石头将农田的土地翻开,挖出草根树根,并将坚硬的土块敲碎。
这比平时的春种更辛苦,因此肉类与粮食消耗极快,然因为做的准备充裕,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然,天有不测风云,土地还没清理完,便有猎手发现了超大型恐龙的踪迹,且是两头。
刚翻好的农田让超大型巨兽踩两脚,整个部落就白干了,若是正好踩在聚落建筑上,那更糟糕,因而众人很快做出决定:让部落里跑得快的猎手去周围的部落求助,一起猎杀巨兽。
求助很顺利,收到消息的各个部落纷纷派出少则数名多则一二十名猎手,自带干粮前来相助。
来自各个部落的猎手有四百多人,而淇阳自己只有八十余名猎手——并非淇阳吝啬自己的人手,而是经过冬季时的狂欢,开春后部落里大部分女人大了肚子,平时的狩猎采集活动还行,但狩猎巨兽这样的活动,孕妇、伤员与老人都跟不上,便不用参与。
人大老远来帮忙,虽然自备干粮,但也不能让人到自己地盘了还吃自带的干粮,怎么也得管饭。
孕妇、伤员、老人、幼崽们一起负责整个部落以及来帮忙的猎手们的伙食,每日消耗大量燃料,炊烟昼夜不息。
所幸,两头巨兽虽然难对付,但并非完全不能对付。
众人很快将陷阱清理好——即便平时没有巨兽到来,大部分部落也会在部落周围准备好对付巨兽的陷阱以防万一——然后按老一套方法将巨兽引至陷阱处,整个过程只花了五日。
只是这次是两头巨兽,伤亡比盐池那次更大,死者九十五人,其中淇阳部猎手三十二人。
死者太多,因而帮忙猎手的尸体同淇阳部的猎手一同安葬在淇阳部的墓地里,光是挖坑便挖了五六日。但没消耗粮食,巨兽身上肉多,众人将巨兽肢解,一部分肉用盐腌制,大部分肉或做成烤肉或煮肉汤,所有人一天六顿肉的吃都没吃完。
待各个部落的猎手离开时,淇阳部给猎手们打包了大量的烤肉与咸肉路上吃,仍旧剩下大量肉。
淇阳部不分男女老幼敞开了吃也没吃完,只能看着吃不完的肉腐烂,再埋到农田——埋过肉的农田,来年作物会长得更好。
埋肉时,小二十一道:“献,吾觉得难受。”
献道:“吾比汝更难受。”这可都是肉。
献抬头张望,发现不止自己与小二十一难受,每个人都的表情都很心碎,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没那么碎了。
复垦本就耽搁了大量时间,狩猎巨兽又耽误了时间,将巨兽肉都埋了后,众人修改了原本的耕作计划。
原本是准备种稻,但耽搁了这么多时间,种稻只会颗粒无收,今年便只种黍。
虽然黍的产量少,但它不像稻那么难伺候,且可以通过多种几块地的方式增加黍的总产量。
然,尽管部落以远胜往年的勤恳与速度耕作,到冬季时,食物仍旧不够。
冬季第一个阶段时,大屋里的氛围只是有些焦虑,不再像往年冬季一样一日两餐吃到饱,而是一日一餐,且要出门狩猎的猎手能吃饱,其余人只能吃半饱,但到第二个阶段,便是出门的猎手也需控制食量,大屋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怪异,到末尾时达到顶峰。
草席、兽皮垫与干草中的献捂住眼睛捂住耳朵,但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
不知道谁先提出了提议:“吃老人吧。”
拂晓下意识挣扎道。“粮食还没吃完,吾等还能跑得更远些,没到那个时候。”
“等粮食吃完了,就来不及了,别忘了,开春后,野菜发芽也需要时间。”
拂晓不死心:“再给吾四日,吾会努力带回更多食物。”
四天完全是卡着存粮的极限,风险甚大,大屋里一百余名大人按着传统轮流发言——无夷除外,做为没有加入部落的外来者,在部落的事物上她没有投票权。
年长的老人们普遍反对,风险太大了。
年轻的大人们则对半开,有反对的也有同意的。
争论极激烈,也很罕见。
献只恨自己是幼崽,没有投票权。
无夷对献道:“看起来拂晓很有威望。”
这种拿整个部落冒险的高风险提议,居然还能有半数支持者。
献疑惑的看着无夷,我们快吃人了,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风轻云淡?
见了献的眼神,无夷疑惑:“怎么了?”
献:“....”说不出的违和感更重了。
拂晓还是拉来了足够的票数。
在争论中,拂晓走到年长的几名老人面前。“汝等不怕死吗?难道不想继续活着吗?”
老人差点翻白眼,能活着谁会想死?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这些老骨头不下锅,整个部落可能会因为食物而饿死更多人。
“为何不给自己最后一丝生的希望?”拂晓道。“吾等还没到山穷水尽时,为何不能最后再挣扎一把?说不定就有希望呢?即便最后没等来希望,老人吃完后,下一个要吃的便是前不久出生的婴,他们才刚出生,刚看到这个世界。汝等被吃的时间迟一日,他们也能多看一日这个世界。”
老人们陷入了沉默。
须臾之后,三名老人中有两名将自己的票投给了拂晓,但要求折中,四天太久,最多三天。
拂晓一口应下,以一票的微小优势取得胜利。
食物太匮乏了,拂晓也顾不得雪盲问题,带着支持献与支持自己的猎手们一起出门,让献只要体力一恢复就飞上天寻找野兽踪迹。
献不眠不休的重复着飞天,寻找,落地,再寻找...
并非没有找到猎物,但都是雉兔之类的小动物,塞牙缝都不够。
搜寻中,狩猎队也越走越远,食物也越来越少,眼看就要不够回程,有人提议要不放弃算了。
拂晓道:“还有一日半,继续走,往深山里走,深山里一定还有野兽。”
也有很多猛兽,但拂晓现在不挑,只要能吃就行。
队伍一路行至深山,遇到的野兽也多了起来,猛兽尤其多,而这些猛兽也处于饥肠辘辘状态,完全不挑食,狩猎队不过一日便损失了三名猎手。
“吾等已经猎到了食物,回去吧,拂晓,再这样下去,会死更多人。”
拂晓坚定拒绝。“这些食物还不够,汝等想回可以带着已猎到的猎物回去,吾不会回去。”
“拂晓汝怎么这么倔?老人只有三个,如今已损失三名猎手,再继续走,汝害死的人会比想救的人更多。”
拂晓道:“吾不是为了老人,吾是为了自己,吾也会老去那一日,吾不希望在老去时被舍去,被吃掉。汝等亦会老去,难道愿意到那一日时被吃掉?”
“汝不是数过吗?吾等很难活到老去那一日。”
“很难,并非完全没希望,若汝等得到了那一丝希望呢?难道要彼时来后悔少时为何没有坚持?”
“那死在了深山中呢?”
“那便死在深山中,吾等本就很难活到自然死去那一日,既然怎么都是死,何不死得与众人不一样些?”
众人沉默须臾,一番争论后,狩猎队三分之一的人决定跟着拂晓继续向深山前进,剩下三分之二则拒绝,选择带着猎物回部落。
目送三分之二的猎手收拾猎物、死者尸体(带回去可以补充部落的食物),留下大量箭矢与矛,拂晓看向献、无夷与植三人。“献、无夷、植怎么不走?”
无夷道:“吾很好奇汝努力的结果。”
献道:“吾觉得汝说得很对,决定留下来帮助汝,且没有吾,汝要如何在这深山中寻找猎物?”
拂晓笑,对献道。“汝还是幼崽,幼崽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搏命是大人的事,非幼崽该为之事。”
“吾比汝长。”
拂晓伸手比划下身高,杀伤力为零,侮辱性极强。
献气得哇哇叫着挠打拂晓。
拂晓赶紧将献制住:“别闹了,会消耗体力。”
献赶紧安静下来。“哦。”
“吾是说认真的,汝是幼崽,让汝搏命,是吾等身为大人的耻辱,汝一起回去吧。”
“吾不会搏命,遇到生命危险,吾会跑的,别忘了,我会飞,野兽追不上我的。”献道:“且吃完老人便是吃幼崽,吾知这种情况,吃幼崽是从刚出生的婴吃起,但刚出生的婴吃完了,会吃大一些的幼崽,冬季还很长,汝怎知我回去一定安全?”
拂晓一声长叹。“这是吾的耻辱。”
献拍了拍拂晓的肩膀。“吾愿意为汝。”
“汝愿意并不意味吾可以不耻辱。”
献皱眉。
拂晓摸了摸献的脑袋。“吾不会赶汝的,即便吾会觉得耻辱。”
献一时无言。
拂晓看向一直安静的植。“汝又是为何?”
植道:“吾是大人,如何能输给小崽?且若要死,吾更愿意与汝同死,放心,吾有将种稻之法传授给幼崽们,没了吾,稻也可以继续种植。”
拂晓呸了一声。“说什么坏话呢,要说好话,不然灵了怎么办?”
植闻言立刻改口:“吾是汝带回来的,汝去何处,吾也去何处。”
不论是生路还是死亡。
少年的目光太真挚灼热,从未见过这种目光的拂晓不自在的别开眼。
深山中气候相对山外温暖,野兽猛兽数量多且密度高,尽管有着密林遮挡让献找起来很不方便,但仔细观察还是能从风中带来的气息、树叶婆娑声中发现端倪。
只是,尽管拂晓努力盯着植食野兽下手,但这个季节,植食野兽与食肉野兽挨得太近,再加上猎杀植食动物时不可避□□血....每次狩猎到猎物,都会很快与食肉猛兽撞上。
狩猎队不断有人死去,终于猎够足够的猎物时,当初留下来的十个人只剩下六名。
六个人不足以将狩猎的所有猎物带回去,所幸如今是冬季,漫山遍野银装素裹。
将绳子通过打结做成网,一个人在前面往雪地里泼水,令雪化冰,其余人拖着网兜往回走。
虽然慢,但总归有用。
更令人欢喜的,走到大山外围时,遇到了部落其它的猎手。
尽管不想到深山里挥霍生命,但众人将食物送回去后又回来了,在外围寻找猎物并等待可能归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归来的狩猎队。
见狩猎队有人活着归来,众人欢喜的迎上,接过猎物,并将疲惫的生还者们背到背上,将猎物与生还者一起背回部落。
一直都在飞,献又冷又累,沾着背就睡着了,再醒来时感觉全身暖和得快考干了,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睡在火塘边,火塘里燃着熊熊火焰,一边烹煮着食物一边温暖着整个大屋。
献往旁边的兽皮垫上爬了爬,远离火堆,皮肤总算没有了快烤焦的味道。
解决了快烤焦的问题,献寻找起旁人,很快看到拂晓。
一个又一个未成年但已懂事的大崽扑到拂晓身上,吧唧一口再来一口,不时有大人也凑过去亲一口,围观的大人与年纪太小还不懂事的小崽们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随时可能扑上去。
享受如此热情的待遇,拂晓却没多少喜色。
献扫了一圈,很快找到原因,三名老人少了两名。
献正打量着,旁人也注意到她醒了。
“献醒了。”
“献!”
“献!”
没反应过来的献立时被一群幼崽淹没。
写到蛇图腾时突然想到另一个图腾:狐。
蛇和狐都是古代煊赫过的图腾,狐狸更是祥瑞,但后来都逐渐衰弱,到最近千年,更是黑得不行,苏妲己的狐妖形象完全覆盖祥瑞形象。
这两个图腾最早的地位,感觉来源于它们吃老鼠,而老鼠吃粮食,因此被世人崇拜。
后来的地位下降,有个猜测,改朝换代,新朝新气象,都会改一些东西(或官名或制度)区别自己和前朝,同时抹黑前朝(尤其是前朝后期在位的帝王,会被黑出翔),王朝更迭尚且如此,那母系到父系的更迭呢?
会不会换一种图腾,同时抹黑前朝的图腾?
以及,植和拂晓,应该都算是奇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写两个的感情是柏拉图型,因为拂晓拒绝生育,而远古的避/孕方式就是不发生关系,反正太阳女神篇,男女主我都是打算写成迥异于(横向)世俗的奇葩,既然如此,那我再写俩人后来发生关系,那就俗套了,还是让这俩奇葩将奇葩进行到底吧。
这样的感情能长久?
首先,不要低估了人类这种生物的多样性,不论是现代还是历史上,都存在个别男性不婚不育不近女色,一个人生活——当然,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有钱,不需要儿女养老,又有精神追求,生活十分充实。
其次,拂晓不会介意植和其她女人生崽——远古背景下写男女主一夫一妻忠贞彼此太扯淡了。
你说亲亲抱抱?这俩拿这当表达喜欢的方式,对植而言,生崽与否不重要,我必须把我的喜欢表达出来,甲方式不行就乙方式,乙不行就丙,反正我一定要让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情,尽管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是爱,但那不重要。
简单来说,这俩的爱情是凭原始本能摸索着如何表达爱——后世的爱情,可以通过我爱你三个字表达,但拂晓和植,爱这个字的诞生还有几千年。
因此他们的爱和给爱定性了,通过各种方式告诉你(尤其是女人)爱情是啥模样,你应该怎样付出的后世肯定有差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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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敬老爱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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