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女神有九十九任丈夫,但不论丈夫如何更迭,唯有情人从未更改,即无战神之勇力,亦无帝之威仪、海神之富庶、河伯之美貌的农神。
——节选自太阳女神《农神》
雪盲的第三天,聚落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名名唤母橡的女子怀崽了。
大家发现后非常生气,大屋内满是激烈的争吵声。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能感知到众人情绪的献很疑惑。“大家为何如此愤怒?冬季怀崽不是很正常吗?”
春季食物少,夏季产后大人容易生病婴儿容易夭折,因献遇到的每一个部落都会控制怀崽间。
秋季后半截到春季开始这段时间怀崽,分娩便在秋季与冬季,秋季分娩,食物充裕,冬季分娩,食物虽然不如冬季,但大人婴儿不容易生病。
“吾们下下个秋天就要迁徙,她这个时候怀上,迁徙时小崽都还不会走路,没法跟着吾们走,而一定要带着,需要花费大量人力,但迁徙时人力很珍贵。”拂晓叹道。“这个小崽一定会夭折,但生下来到夭折这段时间,吾们要给它食物吗?给,是浪费,不给,心会难受。所以吾们会在迁徙往前数的第三个秋天开始,不允许有人怀崽,她违反了传统。”
也给所有人带来了麻烦。
“那怎么办?”
拂晓说:“他们必须受到惩罚。”
“那个小崽呢?”
“看它的命。”
原始社会对犯错族人的惩罚简单粗暴又各有特色,尽量不杀人,人力太珍贵,一名族人能长大,耗费的资源也不少,死了太可惜,因此能不死人,都会尽量不死人。但惩罚也必须有,不同部落的惩罚方式不同,淇阳部这里是背石头上山,背上山再下来,下来后再重新背上去....周而复始,具体背多久取决于错误的严重程度,错误越重,背石头的时间越久。
献很好奇:“这种惩罚不是更浪费吗?背石头那段时间,受罚者需要吃肉,却不能参与采集狩猎,为部落带来食物。”
拂晓道:“汝所说的正是这种惩罚最大的意义呀。”
献茫然。
拂晓摸了摸献的脑袋。“劳动是人活着的最大意义,而背石头并非劳动,它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还能吃肉,这样的活着与死人何异?”
妇(对怀孕状态女子的称呼)橡必须受到惩罚,但肚子里还揣着崽,背石头容易小产,崽流了还是小事,大人也可能有生命危险,因此惩罚放到分娩结束后。
但妇的惩罚可以推迟,对男的惩罚则不用。
唯一的困扰是,这个时代一名女性怀孕了,无法确定是谁让母橡怀孕的,但这个困扰没能难倒众人。
部落就这么点人,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发生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无法完全瞒过别人。
这段时间里与母橡睡过的六名男子都被找了出来,在漫天飞雪中背上满满一藤筐的石头去爬山。
献雪盲的第四天,部落留守的老幼带着缝补好的渔网,在拂晓的带领下前往聚落旁边的溪里。
溪面并不宽,约十二个拂晓(身高一米□□),冰面也不厚,老人与幼童拿着木棒就能凿开,但也不薄,人踩在上面不会破裂。
冰面甫一凿开,立刻有鱼从水里跃出,落向冰面,撞在冰面上凑热闹的献身上,将献撞得踉跄倒地。
离得近的同身高稚童笑道:“献真弱,居然被鱼撞倒了,羞羞脸。”
献辩解道:“吾是没有准备,吾有准备就不会被撞到。”
对于献的辩解,小伙伴们一边回以更大声的笑声将献气得面红耳赤一边上前砸鱼头,将鱼砸晕,再分出两名稚童将这条献一半身高的肥鱼抬回岸上。
一个又一个冰孔凿开,不时有鱼跳出,大人们只管下网,稚童们在冰面上忙碌的将鱼砸晕,抬回岸上。
到大人们将网全部下好时,稚童们已经抬了十几条鱼,见冰面上没别的鱼跳出,便开始自己凿冰孔,守孔待鱼。但稚童们力弱,凿的冰孔小,守到的鱼也很小,还没献的一半胳膊长。
拂晓看了眼,稚童们玩的地方离得都不远,有什么意外,大人也来得及救,便继续盯着渔网。
蓄养了春夏秋三季的鱼非常多,对渔网这种东西防范意识也不强,渔网很快便变沉。
“可以了,小崽子们,都别玩了,来拉网。”
“哦,来了来了。”
近百名稚童加十数名残疾、伤者、妇、老人与年轻力壮且健康的拂晓,很快将渔网拉上来。
渔网中满满的鱼,稚童们欢快的拿着木棒将努力挣扎的鱼砸晕,再用草绳穿过鱼鳃,将鱼串起来,堆在岸上。
渔网空了后,大人们再将空渔网换了地方重新撒下,再回来检查别的渔网,看哪个渔网差不多了就拉上来。
忙碌至傍晚时,已捕上来三网鱼,够整个部落吃四天。
“好多鱼。”献由衷道。“吾原来的部落,出海捕鱼,一日都捕不到这么多鱼。”
“汝等是每日都出海捕鱼吗?”
献摇头。“倒也不是,但十天也有四五天捕鱼。”
“经常捕,鱼就少了,吾们这里只在冬季捕鱼,溪里的鱼自然多。”
献不解:“为什么其它季节不捕鱼?捕鱼明明比采集收获更多,比狩猎安全。”
拂晓道:“可是水里有鼍,鼍吃人,平时打水洗衣都经常有人被鼍拖走分食,若是捕鱼,死人会更多。冬季就不一样了,鼍会冬眠,捕鱼是安全的。”
献了然。“原来如此。”
海里虽然也有各种海兽海怪,但能不能遇到全看运气,运气好并不会遇到,但淡水里的鼍,那是真多,运气只能决定能否活下来,至于靠近水边是否会遇到鼍,运气也爱莫能助。
献换了个话题。“吾摸着汝等的渔网,感觉很小,为什么不织得更大些?既然只在冬季捕鱼,网织得更大,也能捕更多鱼。”
“这已经是最大了,再大,渔网就很容易坏掉。”拂晓说完倏然看向献。“汝以前见过更大的渔网?”
“吾原来的部落,去海里捕鱼的渔网比汝等用的更大。”
“那汝会织吗?”
献挺了挺胸。“会。”
若是问她别的,她大概率不会,但织渔网不一样,只要有手并且投入的时间足够多就能学会,这也是年幼力弱的她为数不多的技能。
“那等汝眼睛恢复,汝教吾们怎么织更大的渔网。”
献欣然道:“好。”
暮色四合时,狩猎的大人们纷纷到来,每人背上背几串鱼,手里提几串鱼,将一日的鱼获带回部落,部分煮食,大部分同样用雪埋起来。
此后三日皆如此,直到更远处的淇水冰面也冻得足够厚,狩猎队停止了狩猎,带着渔网前往淇水捕鱼。
献与拂晓皆没去。
从部落到淇水的距离有点远,不带稚童,而拂晓需要留守。
闲着也是闲着,拂晓翻出部落里原本要用来织新渔网与纺织的纤维,让视力终于恢复的献教大家怎么织大渔网。
大渔网的织法与淇阳的织法并不相同。
东边纺线时,会在纺好后再将多股线编成一股麻花,编成一股后,再多股并做一股,更甚至还在织网时加兽皮条。
织起来成本更多,也更耗时,捕鱼队带着大量鱼获回来时,留守的老幼们连半张渔网都没织出来。
食物已经够吃,天气也寒冷得无法再出门,归来的大人们也加入织网中,直到冬季走到尾声才勉强织出一张大渔网。
冬季的尾声,雪还未融化,但翻开新雪已能寻到野菜发出的嫩芽。
一半的大人留在部落里纺线织布,准备天气暖和后的衣服,一半的大人带着六岁以上的稚童们出门采摘野菜。
翻开新雪,摘下以此卷耳放进嘴里,献道:“嫩,好吃。”
拂晓道:“新雪下刚冒出的卷耳是一岁最好吃的,但不能吃太多,还要留着肚子回去吃肉。”
献面露苦涩。“吾不是吃肉,吾想吃菜。”
“不行,雪快化了,肉不及时吃掉就会坏掉。”
“卷耳也会坏掉。”
“卷耳晒干了可以保存更长时间。”
献抱着拂晓的胳膊撒娇道:“可一天六顿肉,吾真的吃不动了。”
拂晓也苦着脸道:“吾也吃不动了,吾这段时间屙屎都要半天,但必须吃,不能浪费食物。而且春天的前半段虽然万物复苏,但食物是很少的,必须在这段时间多吃,多长肉,才能渡过之后的那段时间。”
献叹了口气。“难道不能将肉保存得更久吗?”
“比如?”
“用盐抹在肉上,再挂起来让风吹干做成肉干,可以保存很久。”
“汝原来的部落,吃的盐都是从何而来?”
“从海边礁石上刮的,若礁石上刮到的盐不够吃,还会煮海水,海水煮干后剩下的都是盐,怎么了?”
“虽然吾没见过海,也不知海是什么样的,但这一片没有海,吾们吃盐很困难,若非如此也会珍惜的将所有动物放血,从血液里补充盐。”
“可吾有看到汝等煮肉时放盐。”
“那是从盐池换来的盐,盐泽在很远的地方,来回要二十多天,这么远的路,每次换的盐都很少,只能煮肉时放,没法做汝说的肉干。”
献叹了口气。“盐啊盐,有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没汝的时候才知道汝真的很重要。”
拂晓笑着摸了摸献的脑袋。“这次去换盐,吾尽量多换一些。”
“汝要去换盐?”
拂晓点头。“去换盐的人必须有会操舟,识得路,要强大的人,部落里能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人可不多,吾都留守一个冬季了,想出去走走。”
献抓着拂晓的胳膊道:“吾也要去。”
“汝怎么也要去?”
“没去过,想去看看。”
“但行远路很辛苦的。”
“吾可是一个人从东海之滨走到,啊不,是飞到这里的。”
拂晓闻言道。“好吧,到时汝跟吾们一起去。”
一天五顿肉的“好日子”在春风一层层拂去积雪时结束,献过上了一天两餐吃素的“苦日子。”
野菜与粮食混着煮成糊糊,勉勉强强也能充饥,但春天是野兽繁衍的季节,若是狩猎,秋冬时猎物会减少,因此春天狩猎只能猎一些性情比较凶暴,可能伤害母兽的公兽,食物里油水太少,人饿得很快,尤其是春种之前这段时间是制陶的时间。
吃着少油水的野菜黍稻粥,献跟着大人们制陶。
趁着春耕未至,部落需要将损毁的陶器补充上,并制造更多陶罐。
粮食与盐若想保存得更久,需要放在干燥的地方,隔绝水分,再没比陶罐更合适的容器——虽然也可以将窖穴做得更防水更干燥,但那样需要耗费的人力太多,还是陶罐更节省人力。
损坏的陶器形状合适的留着用来掘土,形状不合适的砸成粉,与陶泥混在一起,再将陶泥捏成陶坯。
制作大得陶器,稚童们也无法胜任,但制作小的陶器,比如陶碗之类,却能胜任——实在捏得不好,问题也不大,陶泥阴干前,只要不满意就能重新捏。
献是唯一可以制作中型陶器陶盆的稚童,虽然制作得很慢,她制作一件的时间,别人可以制作五六件陶盆,但大家对稚童要求不高,数量多少不重要,捏得合格就行。
献艰难的将陶泥捏成盆,再学着大人的模样,用矿石研碎调和而成的颜料在陶盆上描绘人面、鱼纹、鹿纹。
“拂晓,吾做得怎样?”
拂晓凑过来看了看,陶盆的形状并不规整,但能用,而画的画,拂晓只能认出鱼纹,因为鱼尾标志太明显,但拂晓还是道:“献真厉害,第一次就能做出能用的陶器。”
献羞涩道:“吾以前学过制陶,不是第一次。”
拂晓面不改色道:“就算不是第一次,献的手这么小,这么力弱,能捏出这样好的陶盆,也是很厉害的。”
虽然活了五十多个春天,但年龄到了不代表身体也长到了夫诸五十多岁的模样。
外表只有夫诸六岁稚童模样的献,不仅身高矮,手和胳膊也很短,更弱小无力。
再学过技巧也架不住身体条件跟不上,能在这么短时间做出一件合格的陶器,甚是不易。
献被夸得捏陶器捏得更带劲了。
在捏陶器的时间里,一个人捏出了八件可用的陶盆。
众人捏的陶坯在阴干后被放入陶窑里,按照大小摆放,陶器与陶器间的空隙填满干草。
摆放好陶器,又填入大量木柴,点燃木柴,陶窑内的温度迅速升高。
大人们很忙,陶窑点火后需忙农田,为播种做准备,只留下老人与稚童们看守陶窑,填入木柴,确保陶窑内的火昼夜燃烧。
走之前,拂晓对献叮嘱道:“献,老人体弱,别的都是小崽,不懂事,汝是大崽,就多做一些。”
献挺起胸。“嗯,吾会看好火的。”
在献的努力添柴下,陶窑里的熊熊烈火两个昼夜未熄。
不再添柴,任火熄灭,再等降温得差不多,众人取出陶窑里的陶器,数了数,成形的陶器居然有七成。
拂晓拿着一只陶罐,烧得比大部分时候的陶器都好。“难道火焰越烈,陶器越好?这样的话,下次可不可以试着烧更大的火?”
女蛇文鳐岛道:“汝别想了,这次烧得柴比过去多一半,火烧得更大,那得多少柴?吾们哪有那么多人去伐木?”
拂晓叹了口气。“人太少了,不论想做什么,都没法做得更好,若能让人口更多一些就好了。”
女蛇道:“现在的人口已经是最多了,再多,这片土地就养不活了。”
拂晓默然。
将成型的陶器取出,现在能用的便放到大屋里以便随时取用,暂时用不上的放到窖穴里,失败的陶器则进行二次加工,将碎块加工成三角形用于掘土,加工不了的便砸成粉放到陶罐里,下次制作陶器时废物利用。
制陶落幕,众人继续去忙活农田,
大人在火烧过的农田里掘开土壤,稚童拿着石头跟在后面将坚硬的土块敲碎,将土地完全休整后,大人们背来装着种子的柳条罐,从罐里抓出黍与稻的种子抛洒而出,种子落在土壤中。
稚童们跟在后面,抓起泥土抛撒,多次抛撒后,种子皆被浅浅的泥土覆盖。
忙活春种,便是组织换盐队伍。
拂晓毫无疑问的入选,一方面是她够强,让她跟着,换盐队才能最大概率平安回来,另一方面则是她语言能力极强大,和任何部落的人都能无障碍沟通,更容易换到好盐。
整个队伍一共九人,八个大人,一个是添头的稚童献。
拂晓用献会飞,而且对盐更熟悉,不会是累赘为由说服所有人接受献加入换盐队。
从淇阳往盐池纯粹走路,需要花更多时间,为了节省时间,淇阳部都是乘坐独木舟走前半段路。
独木舟便藏在溪的一道湾处,拂晓带人将独木舟拖出,检查一番,整体完好,只一些细节需要修补,遂花一天时间对独木舟做了一些修补。
修补好独木舟,众人乘上独木舟,顺流而下,入淇水,再从淇水入大河,沿大河顺流而下一段时间会遇到一条支流,盐池便在那条支流的中游。
大河在下游的大平原非常随心所欲的漫流,水域辽阔,但水深浅,在中上游却不是,水很深,鱼群多且大。
献趴在独木舟边看着清澈的河水,不时能看到大鱼游过,甚至有的鱼比站直的拂晓还长。
为了防止独木舟被大鱼掀翻,八个大人轮流手持长矛扎鱼。
只要有大鱼靠近,先以长矛击打水面驱赶大鱼,驱赶亦无用后,待大鱼靠近,以长矛扎鱼。
扎到的鱼,能弄上来就弄上来,用石刀切脍充饥。
为了防止一下离开八个劳动力对部落剩下的人吃饭造成影响,也为了多换盐,众人带的粮食虽多,做为换盐队口粮的部分却很少,路上大部分口粮得在路上解决。
献啃了一片鱼脍。“这鱼,好有嚼劲,好鲜,快赶上海鱼了。”
拂晓嚼着鱼肉道:“那是自然,这可是河鱼。”
“河鱼有什么特别的吗?”
“河是最大最深的水,它的水面宽度是淇水的十倍不止,水越深越大,鱼也更多更大且越鲜美。”
献若有所思。“就像海,它更大更深更辽阔,鱼也更大更鲜美。”
拂晓想像不能。“汝说得吾都想去看一看海。”
“汝可以去啊,又不远,只三个春天。”
“先不说一个人在野外能活多久。”拂晓摇头。“只说汝长着翅膀都走了三个春天,别觉得三个春天很短,汝觉得短是因为汝如今活的时间就已经比大部分人的一生都长,可吾没翅膀,吾需要走更久,而吾不可能离开部落那么久。”
献颇为遗憾。“吾很想让汝看看吾出生的地方。”
拂晓安慰道:“有缘吧,若有一日遇到合适的缘,吾也愿意去看看。”
独木舟顺流而下,没两日便遇到了其它部落换盐的队伍。
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问题不大。
这年头地广人稀,从一个部落的聚居地到另一个部落的聚居地,除非有水路相连,否则步行的下限是走十天八天,上不封顶。
物理与时间上的距离消弭了人性的恶意,增长了人性的善意,只要不是饥肠辘辘又找不到别的食物,大部分人见到陌生人,第一反应都是抱以善意,而不是将人下锅煮了。
当然,善意的前提是陌生人只是路过,不是打算在这片区域扎根。
一片区域的野兽是有数的,陌生人若是扎根,那就是抢食的,土著客观上再没恶意,也只能含泪将陌生人下锅。
因此遇到的其它部落的人,不管认不认识,通过交换食物或礼物的往来证明自己没恶意后,再考虑到走在野外,碰到大型野兽的概率指数增长,人越多越安全,换盐队便并在一起同行。
献好奇的问拂晓。“若陌生人一定要扎根,又不想打起来呢?有没有别的办法?”
“有。”拂晓嚼着其它部落送的果子答。“那就是这块区域虽然有人,但人没那么多,还存在一些没有人的土地,陌生人可以去那些地方生活。再或者,陌生人的数量并不多,当地的部落也会愿意接纳他们。”
“这么友好?”
“部落本来就会定期同其它部落交换族人,接纳陌生人还可以省了换给其它部落的人,为什么不友好呢?”
“有道理。”献被说服了。“那要是陌生人很多呢?”
“看陌生人愿不愿意分开,一个部落接纳不了这么多人,但多个部落可以。若陌生人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但一般来说,陌生人不会拒绝这种安排。”拂晓将果核咬碎咽下。“总之,对每一个部落而言,人都是最珍贵的,能不死人是最好的。”
PS:修改了前面的人物自称,淦,我这个字诞生于私有制时代,并且这个字最初指的是一种武器,而不是人物自称。
PS:虽然看过的不少原始文里,远古部落见面就掐架,但作者认真想了想,这种状态绝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因为在人类还很少的时候,原始部落还这么搞,人类就别延续了。
再就是,你住在一个地方,你想见到自己的邻居你得走十天半个月,你得什么精神状态才能见到人就心生恶意?
因此那种不同部落见面就掐,甚至不是见面就掐,而是很大概率发生冲突的情况,应该是私有制诞生,父权社会崛起后的事,一方面是那个时候人类数量已经大大增加,另一方面就是,私有制的诞生必然伴随着大量一无所有的贱民群体,统治者不想火烧屁股,要么节流,从统治阶层身上割肉维系贱民群体的生存,要么开源,对外扩张抢到肉,让贱民群体喝汤的同时还能借战争消耗掉一部分贱民人口,从而维持一段时间的安定。
也就是,对外战争是出于缓和内部矛盾的需求,而不是两个部落你瞅啥,瞅你咋了,然后打起来了。
再就是惩罚方式,这个是作者自己编的,一方面是看了西西弗斯神话的灵感,另一方面就是,在远古时代,劳作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责任,它的社会中会存在私有制诞生后的劳动改造这种惩罚方式吗?
至于肉刑,那就更扯了,远古部落本来就人少,搞个肉刑,残了还是其次,伤口发炎人没了,那部落就亏大了。
除非对方犯的错需要死亡来偿还,不然不可能这么干,而需要死亡来偿还,那还搞什么肉刑,砍头吧。
PS:关于控制生育这事,这个倒不是作者瞎编的,而是狩猎采集的原始部落因为定期迁徙的关系,人真的会控制生育,确保部落迁徙时,部落里每一个人都是能自己走路的人,而不是累赘。只是真正的原始部落控制生育的方式,可能没这么温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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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彩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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