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交错间,祁元辰听到林兆之的一声哀叹。
微不可察的一声叹。
他眸中全被林兆之占据,视线落在了叹息的那张嘴。
脑内一直绷着的弦在一瞬间好像断掉了,理性被排到脑外。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吻下去,唇齿磕碰时,他碰到了林兆之脸上的一滴冰凉的泪。
那是谁的泪。
原是他的。
祁元辰又哭了。
血腥气弥漫在二人之中。
林兆之咬破了他的舌尖。
“祁大人如此,才真像是个断袖。”
他喘着气,脸上还沾着祁元辰的泪。
分开的二人神色各异,唯有一双眼都盛满水色。
祁元辰终于回过些神,拉着林兆之的手力气却不减分毫。
“那林大人可要小心。”祁元辰缓过气来,他盯着林兆之的眼:“我这个断袖盯上你了。”
林兆之不甘示弱,也回看着他:“是吗?那祁大人更要小心些了,毕竟我是人是鬼你也分不清。”
语落,林兆之一把推开祁元辰,扭身出了门。
易宫见自家主子从隔壁包厢里出来,唇嫣面暖,心中疑惑:“怎么去了隔壁?”
林兆之没说话,只木着张脸,脚步极快的往下走。
祁元辰独自一人被关在包厢,舌尖抵抵后槽牙,唇上被咬破的伤口还在流血。
他不知是气的还是烦的,竟然笑了声。
易宫小跑着才跟上林兆之,小眼睛滴溜溜的转。
他观林兆之双唇微肿,面上愠怒未散。
一时猜想。
不会是那祁副将横插一脚,要将江小姐夺去,二人大吵一架吧!
是了,是了。
易宫对自己的逻辑深信不疑,甚至心里头还想。
怪不得那祁元辰要在江小姐面前说我主子是个断袖,敢情没安好心。
林兆之眼睫上的水汽结了冰。
他呼出白气,走出去好远了才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正好看在方才所在的厢房窗处。
祁元辰的黑影站在窗前,也看着林兆之离开那处。
双方都看不清表情,天上又开始飘雪。
雪掩埋了真心,对方曾在身上残余的热气也被这场雪尽数消了。
“叩叩叩——”
有人夜访林府。
春分候在林兆之身旁,眉目低垂。
林兆之抬眼看来人一身寒气,未消的雪花还裹在身上。
“小五,好久不见。”林兆之说。
来人眉目间也挂着风雪,有一疤痕,自左眼下横跨至右嘴角边。
他扯起嘴要笑,可又想到自己的样子,怕吓到面前人,忍住了。
“这是从晋阳的一个秀坊里传出来的。”他说着,手从腰侧掏出个香囊。
上面刺绣针脚绵密,又与寻常刺绣不同,在烛光下,黑色的丝线又闪着金色的光。
小五捧着香囊,又拿出条细线:“属下比对过了,这两种线是出自同一种人之手。只是除了您给的这个参照和如今这个香囊,属下再找不着会此等艺法的秀品了。”
林兆之垂眸盯着那两个线面,眼眶受光面不足,显得黑漆漆的,像是凹进去了。
“哒哒哒。”
林兆之敲击着桌面,眉头也皱起:“从谁手里拿到的?”
“一个老妇人,说是曾当过妓女。”
林兆之闭闭眼,再睁眼时已有定论。
他说:“先回去,看好那个人。”
小五点点头,将香囊又揣入怀里,退了出去。
烛火跳跃出火花,转瞬消失在半空。
林兆之疲惫的揉了揉因长时间皱眉而自然皱起的眉心,起身回了卧房。
唇上仿佛还有那人气息残留,带着一股霸道与委屈。
林兆之重重叹声气,拿着剪子,手起刀落的剪掉没用的烛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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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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