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风抱剑站在阳台上,见华元拖着行李一个人冒雨回来,下意识估摸时间,在华元敲门之前把房门打开。
“出门怎么不带伞?”付南风递过去一块毛巾,把逢春的行李停在玄关,而后迎华元到客厅坐下。
付南风看华元脸色不好,两个同样瘦削的人对视一眼,他浮起一个疲倦的笑容安慰对方:“过凡尘脑子容易短路,他跟逢春满山发疯的时候,总是旁若无人,你不要理他。”
“……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带你去接行李,是打算把逢春安排在他那儿,”付南风看向门口,叹了口气,“大概是忘了同你讲。”
“那,那我送过去?”
“送什么,晚饭要在这儿吃的,他自己拿,”付南风嗓子痒,咳嗽了两声,“你今天还要去练么?”
华元想去,可看着憔悴的付南风,他摇摇头,“南风、师兄,我能在这儿待会儿吗?”
“好,那你待会儿跟我吃饭。”
华元不太会说话,只能用那双明亮的眼睛跟着付南风,付南风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让他伸手。
“做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把一只手交到付南风手里,就像所有听话小狗一样,即便不懂,仍下意识服从了指令。
付南风微笑,他握着华元的手度过真气,华元湿透的衣服忽然开始冒烟,不多时,衣服已经干了大半。
“山里少穿湿衣服,容易受凉。”
付南风轻轻一笑,“病昏了头,就不好练功了,你说是不是?”
心上人的脸氤氲在烟气里,乌发明眸,华元心跳如雷,痴痴地望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白日美梦。
他点头,他只会点头。
付南风等他衣服全干透了才收回手,华元把手揣回口袋,回味了一下触感,不自在的低头:“师兄,你的手好冷。”
“我所练坐忘心法,无情无我,”付南风没过多解释,“特性如此。”
“中午是师兄做吗?”
“外卖。”
“你不舒服还吃外卖么?我给你做点家常菜吧。”
“我不是老孙,不压榨童工,”付南风似乎感觉到他的紧张,给他派了个活计,“口里发苦,冰箱里有水果,你挑几个洗出来一起吃吧。”
“好!”
听话小狗一跃而起。
付南风看一眼华元雀跃的背影,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十七岁,我十七也这样藏不住事儿吗?华元十七岁世青赛夺冠,他不一样,他十四岁就完成了这项成就。
付南风不太记得起自己十来岁的样子,尝试回想,目光就落在虚空某一点愣神,忽然,他耳骨微动,凝神听了听,白唇抿出一点血色,“多洗点。”
付南风使唤华元,“他们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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