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我给他度真气,他就呕血了?”
副驾驶的百里子明搭话,“舅舅所练坐忘心法是祖上传下来的,修炼条件很苛刻,据说曾有人修行得道,白日飞升,体内运转的不是寻常真气,贸然相度,即有排异反应,也就是他内力全失,不然重伤的就是你了。”
“那为什么……”
“嗯,”百里子明知道他想问什么,思忖片刻,斟酌着词句解释:“……舅舅体内奇经八脉也与常人不同,他所呕黑血,乃是情郁所化,能止得住还好,止不住,勾动心脉……凶多吉少。”
“南风,”华元抱着付南风哽咽不止,“南风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百里子明说了一长串,知道再多又有何用,在付南风能否醒来的这个问题面前,他与华元其实在同一起跑线。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学妈妈叹了口气,心里空落落的,“华元哥哥,我们家在世长辈,没有人比舅舅走得更远了。”
“这些年,他总是没有精神,我早该知道的。”
“华元哥哥……”
“三年前,”华元痛苦的回忆,“他当着我的面也呕了一次,我早该知道的。”
“我怎么能让他走。”
“我放他一个人去面对……过凡尘,是过凡尘,每次都是因为他。”
华元先是观战三日,而后鏖战一天,体力耗竭,现在痛入肺腑,郑之兰走火入魔,他又能好多少?
华元侧过头咳嗽,一连咳嗽数声,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吓得姜孟赶紧停车,车一急停,华元手臂撑住前座椅背,接着也呕出一口心血。
“南风!”
付南风闭着眼睛,乌发白唇,混似冰雪雕就一般,华元轻轻的给他擦脸颊溅上的血,试图把付南风变回原来的样子。
“南风。”
用声音,可以唤回你的意志么?
“南风。”
我的爱一分一毫也无法让你动容么?
“南风……”
不管为了谁,为了什么,醒一醒,醒过来,再给我一个奇迹。
“南风……咳咳……”
你要我信你。
我现在也这样坚信。
我所认识的付南风一往无前,就算输、也不会倒下。
华元小心翼翼的抱着付南风,像是抱一场易碎的白日梦,骂我、杀我,怎么样都好,再看我一眼。
我求求你。
怜悯我。
“……南风。”
“子明,你也去后面。”
姜孟跳下车,拉开车门,对准神情恍惚的华元急点三处穴道,华元向前要倒,百里子明护住他的脑袋。
“……也受了内伤,难为他挺到现在。”
“掰不开,妈,华元哥哥不肯放手。”
“你在后排守着他们,乖儿子,靠你了。”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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