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害了他,我又害了他。”
孙方平抱着臂听他忏悔,可过凡尘来来去去只有这一句车轱辘来回倒,他听厌了,摇摇头,“七星台我去看过,本不该伤到你,你为什么要找死?——要当着睽睽众目找死?”
“……无名,南风不要无名了。”
“一把剑算什么?”
“剑是我亲手打的,他不要剑,”过凡尘顿了顿,闪回了一句又一句绝情语,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也不要我了。”
“你少给我唱苦情戏!”
“……”
“叫你长脑子!长脑子!给你说了这么多年用用脑子!”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知错了,孙教练,孙长老,你去告诉师父,你让我去告诉师父,这些事同南风没有关系,都是我自找的!”
“晚了———”孙方平想给他两巴掌,可过凡尘丢了一半血,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巴掌举起来,始终打不下去,“南风已经走了。”
“就剩你了。”
“为什么晚了?怎么会晚了?我去求师父!”
“你听不懂么,南风走了!”
“什么走了?哪个走了?走……南风……”过凡尘三魂七魄吓飞一半,“南风……”
“你女朋友要找南风算账,趁他昏迷,杀到他家里,华元抵挡了一夜,坚持到姜孟出来,后面他们就走了。”
孙方平一整天都陪着这个王八犊子,手机也没电关机,等他回山,一切都晚了,他追下去,只捡到华元身份令牌上的络子,那络子还是他闺女亲手打的,他挂上去,然后连着令牌送到华元手手里。
孙方平听步蜚说了事情经过,能知道那一夜多难熬,知道华元多难多痛,一切——悔之晚矣。
南风性情刚烈,当初就该守在南风身边!要是他在,事情无论如何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孙方平恨得想学刘备摔阿斗,就为这么一个货色,没了南风!丢了华元!
孙方平咬牙切齿,只能把心血灌在仅剩的独苗上,忍下火气去劝——或者去浇一把油,“对了,你女朋友,昆仑那个郑之兰走火入魔,在你楼下,有空记得看人家。”
“你已经没了两个师弟,不要再把媳妇丢了。”
过凡尘像是在听其他人的故事,孙方平平铺直叙,说得太简单,他听得懂、他听不懂,于是他只能抓住重点:“南风怎么会昏迷?”
“南风旧伤无数,没了内力压制,昏迷有何稀奇?”
“他人呢?”
“走啦!”
“南风昏迷了,怎么走?”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孙方平到处找,找到一包纸巾,砸到过凡尘脸上,“走了,走了,跟华元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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