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丢弃

秦玉刚出生,身体虚弱,根本哭不出声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秦母见状,越发觉得晦气,“你这是在哭还是在笑?”

说罢,便伸手掐住了秦玉的脖子。

秦父急忙赶来,连忙将秦母拉开,怒斥道:“她是你的亲女儿,你为何要这么对她?”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当爹的不好,要不是你非要让她生下来,我也不会遭此厄运。”秦母歇斯底里地说道。

秦父被秦母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说罢,他便抱着秦玉离开了房间。

秦玉出生时浑身青紫,哭声微弱,若不是秦父及时发现,只怕早就没命了。

秦父看着怀里瘦弱的秦玉,心疼不已,他轻声哄着:“玉儿乖,玉儿不怕,爹爹在这里。”

秦母拿着剪刀走了进来,质问道:“你给她取名什么?当初我哀求你给儿子要个玉字,你死活不肯,现在这灾星出世了,你竟愿意让她唤玉字。”

秦父抱着秦玉,冷冷地说道:“她是我的女儿,怎么不能叫玉字?倒是你,动不动就打她骂她,整日嫌弃她,她才刚出生,你就这样对她,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秦母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坐在椅子上痛哭起来,“我生了她,我养她,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克我,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受这样的折磨?”

秦父厉声道:“你不就是想要陵惟换上玉字吗?这不可能,老夫人吩咐过了,玉字只能给第三个孩子。”

秦母闻言,顿时情绪失控,她指着秦父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结果你连一个名字都不肯给我儿子,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秦父哄着怀里的女娃,才说道:“陵惟本就体弱多病,玉字只会加重他的命格,他担不起的!”

秦母扫落桌子的盘子,骂道:“陵惟才是你的长子,却担不起一个玉字了?你想让她叫玉字也行,但她不能进族谱,名里不能带陵字,只能唤作秦玉!”

秦父本不愿,可想到自己年幼体弱的长子,不得已才点点头。

秦父抱着秦玉,走出房间,将门重重地关上,留下秦母一人坐在椅子上低声哭泣。

某天夜里,秦父因公事晚回家 ,秦母抱着秦玉来到君召山的乱葬岗,旁边放了一些银子和一块玉佩。

秦母道:“贱丫头,生来便是灾星,今日我将你丢弃于此,望你日后别来寻我,也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命数不好,克你兄长,还抢走你兄长的玉字。”

秦母贴身丫鬟劝道:“夫人,三小姐才两个月大啊,您这样,她必定活不过今晚的。”

秦母冷哼道:“死了也是好的,免得日后祸害我们一家子,我今日丢她在这乱葬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况且我们秦家也不差她这一个孩子。”

丫鬟想不通,秦陵惟体弱的命格是人尽皆知,秦玉可是秦家最小的孩子,虎毒还不食子,何况秦母还是个妇人。

秦母冷笑道:“她是个灾星,命里自带煞气,留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倒不如丢在这里,让这乱葬岗的孤魂野鬼分食她的血肉,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秦母走后,秦玉吚呀吚呀笑了起来,这时,一只野猫跳了出来,眼睛泛着绿光,盯着秦玉,似乎想将她吃掉。

秦玉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拼命地哭,那只野猫一步步朝秦玉靠近,就在它准备扑向秦玉时,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一道黑影从树上跃下,一掌将野猫拍飞,黑影来到秦玉身边,将秦玉抱了起来,秦玉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那是一名男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他抱着秦玉,将玉佩和银子揣进怀里,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待秦玉醒来的时候,也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眨着眼睛,引得男子说了句,“我这是又捡了一个不哭的徒弟?”

秦玉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男子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既然你跟了我,那就得听我的话,知道吗?”

从那以后,秦玉成了仙渺峰弟子,交由萧望之的大徒弟谢沉教导成人,门派都说他收了两个不会哭鼻子的怪物。

谢沉对秦玉有些严厉,他不允许秦玉哭,也不许她犯错,每次她犯错,谢沉都会罚她抄写门规,抄不完就不许吃饭。

秦玉性子倔,即便不吃饭也要把门规抄完。

秦玉虽然不会哭,但是会顶嘴,每次谢沉骂她,她都会顶嘴回去,气得谢沉直跳脚,却又拿她没办法。

秦玉被罚习惯了,性格自然洒脱了起来,今天被罚完,后天继续犯。

谢沉表面上拿棍子打,晚上还是会偷偷送药和她最喜欢的桃花酿。

秦玉和谢沉之间的相处方式甚是奇怪,表面上看谢沉对她很严厉,实际上却很宠她,而秦玉虽然表面上不服气,但心里却是很敬重谢沉的。

直到秦玉十二岁那年,以一招‘清微’剑术闻名天下后,她成了后辈里的剑修第一,萧望之游历回来选了秦玉为首席弟子,而谢沉依旧是大徒弟。

所有人等着他们反目成仇,他们依旧还是和过去一样相处着。

秦玉被选了为首席弟子后,谢沉找秦玉谈话,“恭喜你,玉儿。”

谢沉指的是首席弟子之事,秦玉却觉得谢沉话中有话,似乎不只是恭喜那么简单,不过她也懒得管,随口嗯了一声。

谢沉又道:“你知道首席弟子意味着什么吗?”

秦玉喝了一口酒,随口道:“意味着有更多的灵石,更多的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沉面色不虞,生气道:“你怎么能说的这般随意?首席弟子是代表着师傅觉得你担得起。”

秦玉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担不担得起,不是靠别人说的,是靠自己实力证明的。”

谢沉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小跟着我,我对你严厉,是想让你成为最优秀的弟子,如今你已成了首席弟子,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知道吗?”

秦玉不置可否。

谢沉见状,又道:“我知道你天资聪颖,但修行之路还很漫长,切不可骄傲自满,知道吗?”

秦玉随意地应了一声,谢沉又问了一些其他事情,秦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谢沉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日后,秦玉便背着灵剑下山了,宗门内似乎有不少流言蜚语,说她仗着首席弟子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萧望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秦玉来说,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在乎,她只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萧望之倒是很喜欢秦玉,每次她闯祸了,都是他来收拾烂摊子,萧望之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却是个很负责任的掌门。

秦玉对他也是又敬又爱,虽然萧望之平时总是不着调,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比如那次魔尊攻打仙渺峰,萧望之就把秦玉护在身后。

只是这次萧望之出门许久未归,秦玉只好学着处理仙渺峰事物,好在她是首席弟子,门内弟子都很听她的话,所以处理起来倒也不难。

秦玉接了个任务,去收服一只修为不高却异常狡猾的妖兽,秦玉布下阵法,然后手持无妄剑,与妖兽缠斗起来。

那妖兽似乎也认出了无妄剑,叫道:“臭丫头,你不在你的宗门里待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秦玉冷笑道:“自然是来收服你。”

“就凭你?”那妖兽不屑道:“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就凭一把无妄剑就想收服我?”

秦玉也不生气,依旧冷静道:“试试便知。”

无妄剑乃神剑,本就对妖邪之物有着天然的克制,再加上秦玉剑术高超,那妖兽渐渐落入下风,只能狼狈逃窜。

秦玉紧随其后,步步紧逼,那妖兽被逼急了,便使出了绝招,只见它口吐火焰,朝秦玉喷去,秦玉连忙闪身躲开。

那妖兽见一击未中,便掉头就跑,秦玉连忙追上去,一人一兽在树林里展开了激烈的追逐战。

就要追上的时候,天道降下雷劫,秦玉被迫停下脚步,接受这次的渡劫。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雷电落下,劈在秦玉身上,秦玉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继续追逐。

然而,那妖兽却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秦玉不甘心,继续追了上去,又是一道紫色雷电落下,秦玉躲闪不及,被劈个正着。

巨大的痛感袭来,秦玉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她强撑着站起来,继续追逐那妖兽。

那妖兽似乎也被秦玉的毅力所震慑,终于停了下来,乖乖地趴在地上,向秦玉求饶道:“姑奶奶,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秦玉冷笑道:“现在才求饶,不觉得晚了吗?”说罢,她便举起无妄剑,准备将那妖兽斩杀。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紫色雷电落下,秦玉猝不及防,被劈个正着,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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