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异种的家庭

“伊利亚,你还清醒吗?”

伊利亚小狗一样舔食的动作停下来,他迷蒙地抬起眼,神色迷离:“……嗯?”

怀里的青年像颗青涩的甜果,还没完全成熟,表皮青绿,微微泛点红,青翠欲滴又鲜嫩漂亮,让人食欲大动,却只能耐着心来等待它真正成熟的那一刻,因为采摘者总是知道,那一刻的滋味才是最美妙的。

“你不太正常,”江橫舟语气中有些夸张化的担忧,“伊利亚,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伊利亚耳边一片嗡鸣声,艰难地理解江橫舟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的话语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宠爱与亲昵,一时间更有些飘飘然,他更加亲密地靠上去。

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贴在江橫舟身体上,灼热的气息与厚实的体温让他只觉体内所有的液体都要被蒸发,他拉下自己的领口,展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挂在其上的点点汗珠。

“我好热啊,江橫舟,好难受,你帮帮我……”他的声音充满了无限渴望,他的内心升起无限的期待。

江橫舟低垂眼睫,轻柔地抱住青年柔软的身体,呢喃出声:“想让我怎么帮你?”

伊利亚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胸膛,迷糊地说:“我不知道,我想要……我想要贴贴……”

江橫舟失笑,语气玩味:“我们现在不就贴着呢。”

“但是,我想,我还想……”

伊利亚已经晕迷得厉害,只知道循着自己本能的**,却完全说不出自己想要什么,他身体的空虚,灵魂的空虚,这些都让他难以启齿。

他忽然有些委屈。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感受到了的……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

鼻子一皱,青年莹润的眼睛倏忽现出一点水光,翠绿色的眸子略带幽怨地看着江橫舟:“你干嘛呀……你欺负我……”

语气中带着点怯弱的哭音,如纤细的琴弦被轻柔地拨动了一下。

江橫舟嘴角牵起,拇指抹去了青年流出眼尾的清澈泪水。

他哄着对方:“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然后将伊利亚拉起抱在怀中。

伊利亚把这当作成一种默认。

他顺着江橫舟的力道,埋入江橫舟颈侧,唇边是皮肤下规律跳动着的大动脉。

他忍不住微微张开嘴,深深地吻上去,嘬出一个粉红色的吻痕,他迷醉地看着,又在别处嘬了一个,满意地笑了。

他决定把他全部的皮肤都弄成这样!

他沿着脖颈向上,小|舌|细细密密地舔上去。

江橫舟抬起头,将脖颈完全露出来方便对方动作,大口吸气,目光幽深地盯着虚空,那深邃的瞳孔中凝出了种种复杂的情绪。

伊利亚像小狗一样极尽虔诚地舔着对方的脖颈,忽然发现那上面有一个小凸起。

他盯着它良久,一口咬了上去,吸|吮|舔|舐,极尽讨好,喉咙中发生小狗般的咕噜声,喷热的鼻息洒在脖颈红透的皮肤上。

江橫舟深沉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伊利亚的腰肢无师自通地摇摆起来,他似乎入了迷,本能地向下磨蹭着,江橫舟猛地按住他,阻止道:“好了,给点颜色你就开染房?”

伊利亚难受地哼哼,忽然呜咽起来,声音悲痛得像是江橫舟又吞噬了他的魔息,并将眼泪抹了江橫舟一脖子。

江橫舟彻底无奈,只能放开手。

伊利亚依旧抽泣着,身体却开始继续摇晃起来,屁股起起伏伏,隔着两层衣服往江橫舟腰上蹭,整只魔软得像层柔和的波浪。

江橫舟只觉自己是拿着工具给小狗舒缓**的铲屎官……

-

终于把腻在身上的伊利亚哄睡过去,感受着体内澎湃的能量,江橫舟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在冰洞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现在只把异能往伊利亚体内走一圈就可以获得充足的力量?

而伊利亚又为什么一被异能进入就有发|情的状态?

到目前为止,这现象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不用再伤害伊利亚了。

他脱掉伊利亚的纯白睡衣,盯着青年胸膛上那片近乎透明的鳞片,缓缓地摸上去……

那片鳞仍旧随着心脏的跳动翕翕合合。

思绪缓慢放空,耳边只剩下伊利亚均匀的呼吸,暖黄的灯光给视线中的一切都带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世界寂静安详,周遭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橫舟脑子里一直绷紧的弦此刻也放松下来,任由自己沉入了无意识状态。

一部分神经元疲倦地安歇,另一部分却分外活跃。

记忆长河反溯而上,零星的记忆碎片不断地闪现再闪出。

江汉、林思明、科松、科力恩……

这些人的形象在脑海中走马灯般地浮现,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般令他看不真切。

但声音却格外清晰,在此刻,江橫舟似乎能够通过这声音中的种种细节挖掘出掩藏在黑雾之后的真实。

那些曾暂时沉寂的问题一个个再次出现——

明霓是怎么死的?是江汉杀了她吗?

吴恩是不是江汉派来的?究竟是谁在杀死刚刚觉醒的他?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意识的末端,光怪陆离的影像像是一出精彩的默剧,黑白颜色深深浅浅,构成了最深刻的一幕:

弱小的人儿迷失在杂乱喧嚣的人潮中,巨大的地下商场像是钢筋铁骨铸就的怪兽,它吞没一切,人类在它的肚子中慌乱无措,跪地求饶。

他不断在奔跑,朝着未知的前方,不辨方向。

晶莹的汗珠颗颗落下,喘息的声音如鼓声敲打在心脏。灯光明亮,周围的人脸是陌生而恐慌的,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都隐没在沉寂的空气……

“横舟,快跑!跑出去……”

只有这撕心裂肺的女声萦绕在耳边,小小的江橫舟茫然地听从指令,眼前尽是血光……

然后,幻梦的气泡被一针扎破,江橫舟忽地睁眼,面色怔忪。

他一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放平自己的喘息。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因为他很久没哟主动想起过明霓了。

因为明霓死得很早,他对于她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而且,说实话,明霓在时也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母亲,她对他的陪伴还不如家里的保姆。

明霓是家中独女,从小被养得光艳动人,蛮横娇气,对小孩子并没有足够的耐心,在江橫舟的记忆中,她陪伴自己的时间还没有保姆多。

江汉就更不用说了,江橫舟童年阶段是江汉最忙的时候,时常一连几个月都在出差,一年都见不了儿子几面。

印象中的明霓对着他时总是面无表情的,无论小小的他如何热切地扑向她,她总是一脸冷漠地拽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入自己的卧房,紧紧关上门。

明霓永远是漂亮的,但对江橫舟永远漠视。

江橫舟知道,江汉和明霓是典型的政治联姻,他们的结合是党内元老一手促成的,这场婚姻保障的是两个家族的坚固联盟,背后牵扯了复杂的政治形势与资源互换。

他们之间是没有爱情的,这一点江橫舟清楚得很。

这对夫妇对于儿子的主要关心就是提供足够的物质,还有安排一年要换三次的保姆和保全。

换得如此频繁还是由于明霓某天喝醉回家,恍惚之间听到两岁的江橫舟在喊妈妈。她迷蒙地睁眼,就见她的儿子安然地躺在保姆怀里,依恋地叫着妈妈,而那个保姆则一脸温柔地摇晃着他,哄着他睡觉。

这一幕大大刺激了明霓身为人母的尊严,她可以缺席江橫舟的人生,却不能容许自己的地位被别人替代。

那个保姆第二天就被遣走了,即便小小的江橫舟哭得多么崩溃,绝食了三天,明霓也没有松口,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儿子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因为她第二天仍旧喝得酩酊大醉。

但江橫舟也曾真切感受过她的母爱。

那是他三岁时,明霓心血来潮带他去逛街,她斥走跟来的众多安保,只拉着僵硬而忐忑的江橫舟极力展现她的温柔和体贴。

非常不幸的是,一个异种当天在商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暴怒,爆发异能,无差别杀人。

江橫舟只模糊地记得自己被明霓抱在怀里,不远处的人身体被切了两段,血光迸洒了他一身。

当她松开他时,他发现她的背脊处漫出大片的血液,身体如落叶般垂落在地,嘴里吼着“快跑”,眼睛温柔地盯着他。

那一次他才真正知道,她对他原来也是有爱的。

只是这爱只在生死之际才吝啬地显现。

从那次事件之后,明霓依然在花花世界遨游,一直忽视儿子到她自己死去。

在这个清醒的早晨,江橫舟想到明霓,那个念头又浮现出来——她该是对他有恨的吧,因为他长得太像江汉了。

而江汉也同样恨他。

真是可笑,诞育他的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恨着他。

从前他每每隐约地感受到这一点,总是很快就逃避思考,但这一次,他隐隐感觉,是时候该有个定论了。

在人的成长过程中,接受父母不爱自己这件事,也是必修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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