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8单元门口下车后温暖急不可待地上了三楼,整个楼层唯有头顶的感应灯孤孤单单地亮着。
路时川居然没有回来,这一发现让温暖沮丧极了。
半晌儿没动静,那灯忽地就灭了,随着她剁了下脚才又重新亮起来。
垂头丧气地进了家门,温暖在沙发上呆坐了会儿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
连上电源开机,犹豫了下还是找出路时川的号码拨了过去,却一直无法接通。
温老太曾说:“温家女儿都是被诅咒的,世世代代感情不得善终。”
温暖从不信这些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可不知为何这会儿突然间有些慌了。
从外婆到母亲……
听说太外婆也是在很年轻的时候被赶出了夫家的……
越安静越容易胡思乱想,想到最后温暖就真的把诅咒当真了。
*
接到温暖电话时,唐贤夫妻俩正偎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着窗外怒吼的狂风,两人内心是拒绝的,但下午在公司知道了她和路时川的事儿,便又挣扎着从毛毯里爬了起来。
听着温暖惆怅地鬼扯什么诅咒,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唐贤和李萱毫不客气地笑到脸抽筋。
什么年代了,还信什么诅咒?!
李萱揉揉脸颊,问她:“不过出现一个搞不清身份的敌军,你就放弃了?”
温暖没说话,化悲伤为食欲一根接一根地撸着串儿,直到唐贤担心她的胃受不了出言阻止,她才讪讪地把已经拿起来的一串藕片又放了回去,擦擦嘴巴耸拉着肩膀坐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见状李萱拍拍温暖的肩膀,安慰她:“这未婚妻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你别先自乱阵脚呀,你不是说你和路时川之间已经冰释前嫌,这两天还相处的挺愉快的么?我觉得他应该是对你余情未了,有机会的。”
这浅显易懂的道理温暖也知道,可她就是有点难过。
都过了这么久了路时川连一个解释也没给她,她都主动给他打电话了竟然还打不通。
她不止难过,还有点受伤。
两人耗费了一番功夫才把温暖安慰住,见她终于又活了过来,也不打算继续在同一个话题上纠结。
聊了会儿工作上的事,便各自回家了。
*
温暖回去后又等了许久也不见路时川回来,实在抵不过困意,索性把被子抱了出来,打算睡在客厅里。
自己睡眠浅,门外有动静她兴许能听到。
然而一整晚过去,除了风声外并没受到任何脚步声或开门声的打扰。
温暖套了衣服出门,趴在隔壁门上仔细听了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这个点路时川绝对起床了,唯一的可能是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温暖脸一垮,迅速折回去掏出手机检查,没有未接,没有信息。
继续拨打路时川的号码仍是无法接通。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脑中的想法一生出,温暖背后唰地就沁出一层冷汗来,三下五除二洗漱完,抓了包包便往公司赶。
风展扬才从车里下来,抬头便见一道身影风一般从自己眼前掠过。
认出是温暖,他“啧”了一声把人叫住。
听到身后有人喊,温暖回过头,见风展扬慢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
最后几步她有些等不及,又小跑了过去。
风展扬好笑地觑着她,等她终于喘匀了气,才问:“急着来见时川?可惜你见不着了!”
话音落地,却见温暖脸色猛地一白,身形一晃便朝着地面跌了下去。
风展扬吓了一跳,忙伸手将她拉住,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有些磕巴道:“怎,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路时川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看好她,别人前脚才进大山,她后脚就出状况了。
温暖不说话,惊惧地瞪着风展扬,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许久眼睛一红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呜……路……时川,他怎么……死的……”
啥玩意儿?
风展扬怔了一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一边猛咳,一边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许久才拍着胸口问:“不是,咳咳,你说什么?谁死了?”
路时川……死了?
“不是?路时川怎么会死了?”风展扬一脸懵逼,脑子成功短路。
死……了……
啊呸!
“哎,我说小丫头片子,你怎么大清早的就咒我兄弟呢?”风展扬愤怒地伸手戳了戳温暖的脑门儿,“谁跟你说他死了?!”
温暖一愣,也不哭了,抽泣了几下,灰暗的眼底慢慢又聚集起光彩,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刚不是说我见不着他了?”
“见不着……我去!”感情她着急忙慌地往里头冲,是因为联系不上路时川,所以担心他出事了?
这是电视看多了,还是漫画看多了?
风展扬气结,叉着腰深吸了一口气,无语道:“他去云城了,你当然见不着他了!”
“去云城了?不是,死了?”
风展扬简直要气死,“我……我呸呸呸,臭丫头,你再提这个字,信不信我揍你,嗯?信不信?”
说着他又抬起手,温暖忙捂住脑袋后退一步,尴尬地擦掉一脸泪水,低下头也不敢再去看火冒三丈的风展扬。
她本就担心路时川是出事了才没联系他,听风展扬说见不着他了,她理所当然的就以为……
呸呸呸!
想什么呢她!
再三道歉,风展扬脸色终于缓和,“时川一个朋友的爸爸前段时间在山上摔了,他接到消息昨天连夜坐飞机赶过去了,走得急,又联系不上你,到了那边,大山里也没信号。”
路时川的那个朋友叫李捷,两人是大学同学,关系非常要好。
李捷家里穷,每年暑假都留在霖城当家教,吃住都在路时川爷爷奶奶家。
大三结束的那个夏天,酷暑难当,路时川拽着风展扬和李捷去江里游泳。
谁也想不到,这一去,李捷竟再也没回来。
路时川自责不已,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孤身一人在江边坐很久。
自李捷走后,逢年过节都要去山里看一看他父母。
得知李捷父亲摔折了腿,立马就定了机票飞过去了。
温暖并不知道路时川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听完风展扬的话,心底挺不是滋味儿的,沉默了许久,却倏地蹙起了眉,“你刚刚说姚葭也一起去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