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窗框凝结成珠时，宋逸声正盯着桌洞里震动的手机。匿名论坛里飘着热帖：《惊！纪检部长夜闯实验室为哪般》，配图是陆傅邢弯腰拾取汞珠的侧影，而照片边缘露出半截深蓝袖扣。

"看够了吗？"陈清末的保温杯磕在课桌上，枸杞随波纹打转。他今天换了银丝眼镜，镜链垂在耳侧像道未愈合的伤口。

段誉燃旋风般冲进教室，运动发带还在滴水："最新消息！物理之星省赛名额明天截止！"他书包拉链上挂着腐蚀变形的烧杯挂件，"听说今年实操题是电磁炮改装。"

宋逸声突然想起昨夜手套内衬的刺绣触感。他故意把竞赛报名表揉成团砸向陈清末后脑，纸团却在半空被陆傅邢的登记板拦截："破坏公物，扣两分。"

"扣分狂魔。"宋逸声竖起校服领子，闻到陈清末正在书写的信纸上漫出苦橙香——那是种与雪松完全背道而驰的气息。

竞赛动员会上，陈清末作为学生代表调试牛顿摆。钢球第五次碰撞时，礼堂顶灯突然爆闪。在明灭的间隙，宋逸声看见他左手尾指在痉挛，像只垂死的蝶。

"去年实操冠军用特斯拉线圈烧毁了示波器。"副校长的话引发阵阵哄笑。陈清末的钢笔尖扎进掌心，墨迹在演讲稿上泅出孔雀蓝的胎记。宋逸声数到第六次共振，最末端的钢球却突兀地停在了13.7度。

暴雨突至的黄昏，宋逸声在实验楼后墙逮住正在喂猫的陈清末。少年肩头湿透，白衬衫透出绷带缠绕的轮廓，那枚深蓝袖扣别在流浪猫的项圈上。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宋逸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惊飞满墙爬山虎。陈清末腕间的咬痕正在渗血，与猫爪印重叠成诡谲的图腾。

物理教研室里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他们撞开门时，看见去年获奖的示波器残骸正在冒烟，而段誉燃的烧杯挂件静静躺在碎玻璃中。

嘿嘿，应该要开始有好感了[竖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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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橙信纸与未完成的第七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