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肯吃饭吗？”

孟孟看着夏夏从小涂的房间里出来，端着的餐食纹丝未动。

“小涂说吃不下。”夏夏摇了摇头。

“也不能一直饿着啊。”孟孟担忧的目光落在小涂房间的门上，“这都几天了。”

夏夏叹气道：“我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小涂回来后，便尝试着吸收一级假想咒灵鹿岛灵子。

只是在小涂试着吞食咒灵玉后，整个人便陷入emo中。

“太恶心了。”小涂蜷缩在床上，对朋友们拿来的食物毫无兴趣：“我现在真的什么都吃不下。”

小涂整个人缩成一团，胃里一阵抽搐。咒灵玉的味道仿佛还残留在口腔中，刺激得她胃里翻滚。

从札幌回来后，小涂便尝试着调伏咒灵玉，可惜咒灵玉一放进嘴里，小涂便被咒灵玉那酸涩腥臭的苦涩滋味刺激得吐了出来。

小涂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的。”大家都很担心。

“谁去劝劝？”

蔡蔡揽下了这一重大使命：“我去吧。”

蔡蔡轻轻敲了敲小涂的房门。

“在——”小涂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进来喽。”蔡蔡转动门把手，推开小涂的房门。

小涂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神游四方：“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想吃，蔡蔡。”

蔡蔡坐到床边：“咬着牙吃点什么吧，什么都不吃的话身体撑不住的。”

小涂翻了个身：“我只是很难过。”

小涂将整张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从前，知道杰很难受。”

“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难捱。”

只有真实体验过咒灵玉的吞咽过程和味道，才知道咒灵操术是多么考验人心智和毅力的术式。

咒灵玉塞进喉咙中仿佛撕裂般的痛楚，咒灵玉本身如同擦拭过呕吐物般的抹布味道，对各个感官的重大冲击，实在让人崩溃。

“我真的没法想象，这种日子杰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蔡蔡伸手，摸了摸小涂的头：“但他确实坚持下来了。”

“是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追逐强大和理想的道路上，忍受着无法逃避的痛苦与折磨。

小涂现在对夏油杰的喜欢和敬佩更上一层楼。

“咒灵玉，”蔡蔡问道，“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害？”

“呵。”一提到这个小涂来精神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说是咒灵操术·体验版了。”

成功吞食下咒灵玉后，小涂试着调伏一级假想咒灵鹿岛灵子，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咒灵的痕迹。

系统的解释更是让人火冒三丈：

【宿主抽取到的一次性术式为咒灵操术·体验版。】

体验版？只体验收服过程和吞食感受吗？

小涂感觉自己生理和心理上都受到了伤害。

“你自己能想通就好。”见小涂还有精神骂系统不做人，蔡蔡放下心，“夏夏给你留了吃的，一直放在厨房里。你注意身体。”

小涂蔫蔫地点点头。

*

“嘬嘬嘬——咪咪——”

夏夏端着碗，在大阪校的界石附近低声呼唤小猫。

当时被她们救助的小猫已经长大了很多。熬过了冬天，小猫便能够自行生存。

听到夏夏的声音，小猫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咪咪咪地跑向夏夏。

夏夏伸手，熟练地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小猫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吃吧，今天是鸡胸肉。”夏夏将蒸熟后撕成小条的鸡胸肉放到地上，小猫立马凑过去，低下头大快朵颐。

夏夏摸了摸小猫的头，从头呼噜到尾巴，小猫埋头猛吃，任由夏夏上下其手。

“你掉毛掉的好厉害。”夏夏叹着气把手上的猫毛搓掉。

时间进了七月末，天气愈发炎热，只是摸一下便粘上一手的毛。夏夏只是出来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后颈上冒出汗来。

“吃吧，吃完我回去洗碗。”

夏夏蹲着，看小猫吃掉了碗里的鸡肉。

她们隔三差五便会来喂一下小猫。大阪城公园平时也会有游客和居民投喂小猫，小猫现在已经变得油光水滑，活蹦乱跳。

“夏夏？”

孟孟从结界里伸出一个头。

“蔡蔡打算今天出发去蹲点。”

因为不知道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任务具体是几号，蔡蔡决定从八月一号开始，一直蹲守到八月底。

总能等到的。

“没想到，我居然会过上流浪街头的日子。”小涂感慨万分。

“凑合一下吧。”蔡蔡收拾着她们出门要带上的东西，“反正天气热了，睡大街还凉快。”

她们花掉了最后的存款，购入了睡袋等室外用品，誓要蹲到灰原雄和七海建人。

*

按照小涂的指路，四人颠沛流离，终于大包小包的到了东京校附近。

“好偏僻啊。”

大抵是看惯了大阪校附近的繁华热闹景象，东京校附近大片山林，显得格外荒凉。

“等着吧。”

帐篷没法跟着她们一起隐形，她们便直接驻扎在了树林里。没办法，总不能放在东京校马路对面，也太显眼了些。万一被人把睡袋捡走，孟孟想要等任务结束把睡袋再卖出去计划就泡汤了。

实在穷得让人心酸。

“也是过上风餐露宿的日子了。”

小涂钻进睡袋，抬头望去月光从树叶中漏出几缕，照在身上。

灵魂体挺好，至少不会被蚊子咬。

小涂和夏夏躺在睡袋里，蔡蔡和孟孟还在东京校门口守着。

“要是能回档就好了。”小涂突发奇想，“那样多方便啊。”

“现在已经是作弊程度了，你就偷着乐吧。”夏夏闭着眼，“感觉睡吧，醒了去替蔡蔡和孟孟。”

*

四人就这么轮着在东京校门口守着，期间小涂也想过进东京校看看，但系统提醒道：

【可能会触发东京咒术高专结界警报。】

“灵魂体也会触发吗？”孟孟惊讶道，“咒术界本身的结界也有点东西啊。”

不知道为什么，小涂和夏夏一直错过五条悟和夏油杰。

“白发戴墨镜，和黑发丸子头。”蔡蔡听小涂问起时，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你说的这两个，看到好几次了。”

孟孟一直谨记小涂形容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模样：金发男和蘑菇头男。除此之外一律忽略。

小涂追悔莫及，捶胸顿足恨自己没看到自己CP日常。

孟孟在一旁自言自语：“……其实丸子头看起来有些眼熟。”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期间也出门执行过其他任务，每一次四人都手忙脚乱地跟上去，然后坐在辅助监督的车顶上无功而返。

好歹也蹭上车了。小涂苦中作乐想着。

庆幸的是，咒术师也看不到灵魂体的四人。

“居然连六眼也看不到啊。”好几次蔡蔡和孟孟距离五条悟几米开外，“不亏是系统出品。”

*

蔡蔡和孟孟还在休息中，脑子里便响起小涂的声音：

【出发出发出发！灰原和七海出门了！】

蔡蔡和孟孟蹭地一下从睡袋里跳起，瞬间清醒，拔腿往东京校的方向狂奔。

“赶上了赶上了！”

蔡蔡和孟孟跑过来的时候，车辆已经缓缓起步，两人抓住小涂和夏夏的手，艰难爬上了车顶。

四个人摇摇晃晃在车顶稳住身形。

孟孟打了个呵欠，困意又涌上来：“今天好早——”

车辆一路行驶，越来越偏，一直到太阳走到当空，车辆终于停在了一处村庄模样的地方。

“屁股要散架了。”

车子一停，四人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去。

*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下了车。

七海建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任务简报上。纸上清晰地标注着这次任务——小村庄过去两周内有五名村民失踪，根据现场残留的咒力残秽，“窗”判断为二级咒灵作祟。

这种任务，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人处理起来并不算困难。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随着帐落下，隐藏在磐座后的咒灵背影逐渐清晰。

两个少年的眼神汇集到咒灵身上。

七海建人握紧手中的刀。

磐座周围还残留着祭品，滚落到地面上的苹果已经开始腐烂。

咒灵缓缓转过身——细眼长眉嘴角含笑——一张和人类相差无几的面容。

咒灵嘴角看似慈悲的笑，让灰原雄打心底里觉得不舒服。

七海建人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妙。

咒灵像是一尊石刻雕像，衣裳还刻着细致的纹路花样。

咒灵朝他们的方向挪动，眨眼间便到了跟前——

仓促间七海建人举起刀，挡住了咒灵的突然发难。

七海建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气血上涌，胸口一阵闷痛。

“七海！”

灰原雄连忙扶住七海建人。

“该死，这已经不是二级咒灵了。”七海建人感觉唇齿间泛起铁锈的味道，“情报出错了，这个咒灵在这里村名的祭祀下，已经拥有了更强的力量——它可能已经是一级咒灵了。”

似是听懂了七海建人的话，咒灵的长眉抖动——

“砰！”

咒灵的衣袖宛如有了生命，翻飞间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击飞出去。

“灰原！”

咒灵的身形暴涨，眨眼间化作让人仰望高度，朝灰原雄张开血盆大口——

“快跑！”

七海建人拼尽全力，朝灰原雄的方向奔去，想要从咒灵的攻击下救下同伴——

“慧域裁决——”

“你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咒灵的动作变得滞涩，一杆长枪扫向咒灵腰间。

七海建人怔愣看着突然出现在帐里的四个人，其中一个已经和咒灵打得不可开交。

戴眼镜的女生把他和灰原雄拉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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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