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通虽然知道李璟和李淼姑侄感情很好,但看到李璟面不改色的吃完了一整条经过管从中重新处理过的烤鱼之后,张贤通对此有了更一层的了解。
这比燕郡王小两岁的长公主竟是真的作为一个长辈在疼爱一个晚辈。毕竟,他远在明州的嫡亲姐姐和妹妹都嫌弃自己的紧,觉得自己什么都好的只有母亲。
李璟在张嬷嬷恐怖的注视下,将李淼送来的烤鱼吃的干干净净。
李淼看着自己面前还未吃完的烤鱼,在看李璟面前只剩鱼骨的盘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在尝的第一口的时候李淼便已经知道这烤鱼能勉强入口就已经是万幸了,他本想阻止姑母的,可是姑母却说是很好吃。
虽然知道姑母说的并不是事实,也许是安慰他,可李淼心里依旧是生出了一种酸酸软软的感觉。就好像一不小心心脏就要被戳破一般,让他想要哭。
李淼低下头,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那一份。
李璟看了看他,而后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张贤通。“这两年辛苦张先生了,陛下既然着你就任吏部侍郎之位,定然是确定张先生能够胜任。所以,张先生无需想太多,只要认真办差就是。”
张贤通闻言一怔。他随着燕郡王一同到了翊宣宫之后,除了说明自己是来告辞的之外,并未有再说什么。
无论长公主是看出来自己的窘迫,还是知道一些其他别的事情,而这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让张贤通莫名的将悬了几天的心放了下来。
自己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两年即便他在承启宫为燕郡王授学,可并未有多少机会见到陛下。一个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陛下的人,又哪里来的机会得到陛下的赏识?
张贤通很是清楚,他人说的也是没有的错的,自己能有这个机遇,最大的可能正是因为眼前的人。虽然不清楚陛下为何这般做,但就如长公主殿下所言,做好自己的该做的就是,有些事情到了时间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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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拉着弓弦,对准箭靶没有任何犹豫的将箭矢放了出去。
“嗖!”的一声,箭首没入箭靶,虽然未有射中靶心,但也是中了内环。
一旁的宫人内监都齐声欢呼,她的武师傅禁军副统领陆生也是点了点头。
李璟身为公主,即便是皇帝将禁军副统领选为她的武师傅,却也没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太过受罪。习武也不过是为了能在每年皇家狩猎之时,拉得了弓箭骑得了马而已。
然而,架不住李璟本身对武事有些兴趣,所以增学了兵器。
原本陆生想着就让殿下习剑便好,谁能想殿下竟然是选了长鞭。看着不似铁器那般危险,但想要完全掌握却很困难。
初学的时候,李璟都难免伤到自己。这让陆生瞧着心惊胆战的,在张嬷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下,陆生想着陛下可是千万别怪罪他才是。
不过直到殿下能够熟练的运用长鞭,他所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且比起前段日子接手的燕郡王,长公主殿下的确是有天赋的。
不过想来燕郡王也不能和长公主相比较,毕竟他在宫中当值这么多年,也真的是头一次见皇子皇孙之中对武事这般不擅长的。即便是燕郡王在他手里,怕也是练不到其他皇孙的水平。
只是这话却是不能直言告诉长公主殿下的,因为长公主殿下明显是不愿意承认这件事的。想到自己那位被换下去的下属,陆生心头苦笑,为了安抚那小子被打击的心情,自己可是把这个月那可怜的酒钱分出来请那小子呢!
“殿下,时辰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陆生劝道。殿下年纪还小,张弓次数不能太多。害怕自己的徒弟练的太认真,也是一件十分难为的事情。
李璟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也是呢,有两天没来上课,不过是张弓三十次肩膀就已经有些发酸了。”
“习武的确是如此,若有懈怠,立时就能感觉的到。不过殿下也莫要心急,过两天也就好了。”这几个月宫中发生的事情太多,殿下能够恢复心情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陆生瞧着明显比之前要瘦了不少的李璟,心中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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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翊宣宫之后,李璟换下武服,对张嬷嬷说道:“阿淼最近似乎有些不对。”
张嬷嬷正招呼着宫人收拾着东西,听到李璟这般说,不解道:“殿下的意思是?”
“这两天我总是觉得阿淼比以前来的粘人了。”李璟坐在铜镜前,由着宫人为她整理发髻。
张嬷嬷想了想,说道:“郡王殿下不是一直如此吗?”
一放课就来翊宣宫见殿下,早午晚三顿膳食也都是在翊宣宫用。若是有哪次放课之后没有见到殿下,燕郡王便一副很可怜的模样,眼巴巴的坐在殿前,等着殿下回来。使得张嬷嬷都没有办法劝人回去。
而现在殿下却是说燕郡王比之前更粘人?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形?
“……”难道张嬷嬷没有发觉吗?
张嬷嬷想到今天李璟在武场上的情形,问道:“难道殿下今天在武场上是想着郡王殿下的事情才……”
三十多支箭,殿下竟是有近十次的空靶,当初殿下初学之时也未有这般情况的。方才陆统领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会为殿下寻了借口。
“感觉阿淼像是两年前刚被我捡到的时候一样……”李璟话说了一半,便陷入了沉思。
燕郡王刚来的时候?张嬷嬷想到那个时候整日惶惶不安,似乎生怕殿下会将他丢了似得模样,说道:“难不成郡王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些日子我不在御书塾,也不知道阿淼是不是受了委屈憋着不说。一会儿让刘玉去问问管从中。”李璟冷声道。
张嬷嬷应下,但心里却是并不认为那几位世子现如今还会明目张胆的对燕郡王做什么。然而,一切还是要等问完话之后才能确定。
同时,张嬷嬷对自己作为长公主的亲信,竟是没有及时发现燕郡王的不妥而有些懊恼。自己实在是太过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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