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风希和凡星化形为雪狐,悄悄潜入烛龙的冰殿之中。
雪无涯找了个山洞住下,他利用这里的灵气继续修炼,希望早日飞升。
冰殿之中,烛龙端坐在大殿之上,下面齐齐跪倒一片。
“说,冰川之外发生了何事?”
下面的妖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鸦雀无声。
“哦……看来无事?”
众妖兽闻言,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
跪在最前面的雪狼壮了壮胆开口道:“启禀神君,小人遵命前去屠了雪山,劝降了独角兽一族。”
“好,好得很!”
烛龙的声音在大殿回响,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底下的众妖不知他是何意,纷纷低下头,继续沉默不语!
刚才说话的雪狼闻言,心里一阵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他原本想表现一下,所以绸缪了许久,直到自己的众位兄弟幺折在了雪山,他才痛下狠手,以独角兽的子女相要挟,逼迫他屠戮众妖兽。
“说说看,你用了什么办法?”
雪狼闻言,急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在场众人,除了烛龙外,其他妖兽纷纷后退了好远。
有些善良的鸟兽不禁落下泪来,没人能想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方式,不论年幼,不论大小,只要是雪山上的生灵,一个活口也没留。
风希和凡星躲在大殿的门外,两人浑身颤栗,恨不得冲进去将雪狼千刀万剐。
雪狼得意洋洋的讲述完,抬头看了一眼烛龙,只这一眼差点将他送走。
“狼狈为奸用在你身上都是对你的侮辱,你一个人便足够了,我何时说过我的仇需要你来报,雪狼啊雪狼,你借我之名,为几牟利,这如意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雪狼闻言,急忙跪地求饶。
“大人,大人,我是急功近利了些,可是那雪山的守护者孟极也绝非善类,他杀我数只雪狼兄弟,多次扰我极北之地,这个仇不能不报啊,大人。”
烛龙知道他有意辩驳,随后话锋一转道:“你杀孟极便是,屠杀无辜生灵确是为何?”
雪狼眼珠一转,挤出两滴眼泪道:“神君,公子被神族所杀,小妖气愤难平,既然不能找天帝报此仇,那就用他珍爱的天下苍生为公子祭奠。”
雪狼言辞凿凿,有些跟窫?关系不错的小妖已经开始有所动容。
烛龙闻言随手一挥,雪狼重重的砸向一旁的冰柱。
良久,殿中死一般的沉寂,雪狼苟延残喘着询问道:“大……人……,我……何……错……之……有……”
烛龙大笑一声,开口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岂能任你摆布,窫?如何被杀你真当我一无所知,如今你竟敢揣度我的心思,自不量力。”
随着烛龙的话音落下,雪狼已经没了呼吸,殿内的众妖兽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等着他们即将面临的刑法。
“都去吧,这北极大陆我烛龙在一日便不允许再有此事发生,若再有妖兽借我之名残害生灵,雪狼的今日就是他的明日。”
“谨遵神君教诲!”
众妖兽纷纷退下,大殿之上只留下烛龙孤身一人。
他看着殿外的某一处,渐渐的闭上了双眼。
风希和凡星对视一眼,凡星随后点点头,将独角兽放了出来。
“你去寻你的家人吧,雪狼已除,今后你们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独角兽双眼含泪。
“多谢妖王大人,多谢公子。”
独角兽离开后,风希看着清冷的大殿和那个孤独的身影,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凄凉。
天色突然黑了下来,等殿内传来鼾声,风希和凡星悄悄溜进大殿,来到了烛龙的身边。
凡星对着风希一阵比划,随后一道金光进入烛龙脑海。
风希进入烛龙的梦中,他看着梦境里的场景,好似自己也曾梦见过一般。
“你是何人?”
风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身后,一个人面蛇身的妖兽出现在他的面前。
“我……我是混沌所生之人,名唤盘古。”
风希心虚不已,内心默念道:“盘古大神,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也是事出无奈,既然受了您的传承,姑且称您一声师父,弟子今日借用您的名讳,还请体谅弟子的无奈之举。”
“你是混沌之中诞生的第一人,你可有什么本领?”
风希回忆听来的有关盘古的事迹,随后一一道来。
“我力大无穷,身长千尺。”
“是不错,可是这天地合在一处,你该如何?”
风希回忆着盘古开天辟地的事迹,随后说道:“我需要一把斧子。”
“有何用处?”
“将这混沌劈开,我头顶上的地方是为天,脚踏之处是为地。”
“言之有理!”
烛龙递给风希一把斧子,风希学着挥剑的模样,随手一挥,一条白光涌现,他随后学着画中的模样,手举苍天,脚踏大地,整个世界有了最初的形态。
“如今混沌初开,可是你却永远无法松开手,这么做值得吗?”
风希闻言一愣,他又不是真的盘古,他如何知道。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今时今日在混沌之中诞生的第一人是自己,自己该如何回答。
想了想,风希回道:“我愿化为擎天之柱,永生永世守护这片天地。”
风希话音落下,周围一片死寂。
“小子,你胆子够大,入我梦就算了,竟敢扮作他来诓骗我,你当真以为我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让你为所欲为。”
风希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
他拉着凡星急忙跪倒在地,随后解释道:“神君大人,我们不是刻意为止,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还请神君大人见谅。”
烛龙大笑一声,开口道:“起来吧,不论你们是何目的,就看在你那句,我愿化为擎天之柱,永生永世守护这片天地的份上,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谢神君大人,这确实是晚辈肺腑之言。”
“嗯!”
风希和凡星对视一眼,两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神君大人,我们已经知道雪山之事并非您所为,可是关于窫?,我想您还是有所误会?”
烛龙摆摆手,随后起身来到两人面前。
“不用多言了,天帝早就派人将详细告知与我,我之所以震怒,一为恨铁不成钢,二为自己创世独立,没想到最后却孤身一人。”
烛龙回忆着过往种种,窫?的儿时的音容笑貌出现在眼前。
他性情温厚,满脸笑容,待人极为和善,极北大陆常年冰天雪地,只有冰川峡谷之内四季分明,阴晴雪雨、四季冷暖、昼夜交替全都由自己掌握,儿时的窫?常常带外面的妖兽来此,他允诺会给他们一处安身立命之所。
他有时会特意恳求自己对着某处打一个喷嚏,而那个地方会瞬间暴雨如柱,原本干旱的地方便会再次恢复生机。
他从不曾远离这片大陆,唯一一次远行,还是应我所托去面见天帝,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永生永世再难相见。
他曾无数次梦见窫?被残害的情景,可事到如今再难挽回,丧子之痛跟三界苍生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够分辨的,所以千万年来,他带着悔恨,带着不甘,再也不曾踏出峡谷一步。
风希和凡星看着烛龙湿润的眼眶,他们确实还没有体会过亲人离世的痛苦,可是他的心碎,他的孤独却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神君大人,这极北大陆脱离三界,与您而言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宿,这里有你们最美好的回忆,您守着这些回忆,说不定千万年之后,三界之内会再孕育出一个善良的窫?。”
风希开口宽慰着面前历经沧桑的老者,此时的他像极了自己部落里年迈的老人。
“希望如此吧!”
烛龙看向天的尽头,或许他那个善良的孩子真的已入轮回,千年万年之后,会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小子,你很好,盘古即愿意将本源之力传给你,说明你定有他所看重一面,你确实可以代替他守护好这片天地。即如此,我也不能让你们白来,走吧,随我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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