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做我的情人

“老板。”

一个略显矮瘦的眼镜男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卡其色长裤,看上去仿佛只是个朝九晚五打卡的上班族。然而仅看他能给李鸿龙做各种隐秘的事情,就知道此人必定是有几把刷子。

而这也是李鸿龙希望他做的:能游走于黑白之间,却要不显山露水让人察觉端倪。

“姓梁那小子,脸记住了?去查一下,探探他的底细。”

眼镜男一愣,不知怎么脑一抽,问道:“老板想让他去当卧底?”

“?”

李鸿龙眉头一皱,却也还算好脾气地问:“什么意思?”

“这小子脸这么大众,和我差不多,老板难道不是这个意思?”说完,眼镜男还不自觉地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当年被老板招募的时候。

李鸿龙忍耐着自己的脾气,没好气地说道:“要你查你就去查,说那么废话做什么!”

“哦,好的老板。”眼镜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房间。

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梁卫东连着几天都没睡着觉。明明是那个老板自己让他走的,走的时候看也没看他一眼,可也不知怎地,他总担心这个老板会不会因为上了个男人,恼羞成怒,直接找人把他给弄了。毕竟看他那天的架势,实在不像个正经人。

每天担惊受怕,晚上自然睡不好。于是白天干活的时候,梁卫东总是神情恍惚。有一次,一块个头较大的石板不知从哪掉下来,眼看着马上就要砸到他,幸亏走到他后头的一个人拉了他一把,才没被砸到。结果梁卫东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还一脸疑问地看着工友,完全弄不清状况。

更不巧的是,这一幕还被包工头看到了,当即把他拉到一边痛骂了一遍,并警告说,要是下次再发现他上班走神,直接要让他走人,省的到时候赔医药费。被这么骂了一通,梁卫东才觉出后怕来。当即也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并保证没有下次,又小心地赔了好,才勉强让包工头放过他。

不过,过了没几天,包工头居然又找到了他,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听说来头很大的老板。梁卫东心里一惊,赶忙回想自己是不是又是哪里出了差错。没等梁卫东想明白,来头很大的那个老板使了个眼色,包工头居然客客气气地让梁卫东坐下休息,还给他端了杯茶水。

梁卫东不明就里,只觉得这水里恐怕不是有什么东西,还下意识地看了两眼。不过,包工头一直笑着看着他,梁卫东还是梗着脖子喝了下去。

这时,包头工才笑着开口说道:“卫东啊,我之前还忘了问了,上次那石头没砸到你吧?”

“啊?没、没有啊。”梁卫东有点结巴地说道。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包工头居然还会这么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

“那你那天一定还是吓到了吧。”包工头继续笑眯眯地说。

“也还好……”梁卫东总觉得包工头有事要说,心里毛毛的。

“要我说呀,干我们这个,危险实在是正常的,保不准哪天就弄了个残废……”包工头说着说着,似乎又要开始老调常谈。

“咳——”旁边一直站着没有开口的老板突然咳嗽了一声。包工头话锋一转,说道:“这样,卫东啊,咱们这个老板吧,是搞大生意的,缺一个看守仓库的保安。工资月结,还有奖金和五险一金,你要不要去啊?”

边说着,包工头还向他使了个眼色,左手还悄悄在下边比了个向上的手势,似乎在提醒他争取这次机会。

梁卫东自然是大喜过望。毕竟在工地做事总是不稳定,有没有活都要看老板有没有事做,工资能不能拿到手有时也是个疑问,他早就决定要去换个工作了。没想到居然还喜从天降,直接给了他这么块天掉的馅饼,赶忙就答应了下来。心里还想着到时候发了工资还得给这个包头工买点东西感谢一下。

新老板的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梁卫东上了几天班都不是很清楚。

尽管在他刚上班时,领头再三叮嘱仓库里的东西十分贵重,一定要小心仔细看管。但是公司却只安排了两个人轮班,而且轮班时间还是由他们自己内部决定,只要有人看守就行。

本来梁卫东是想和另一人商量着白天晚上轮流上班。结果他的同事却横了他一眼,只说他不上夜班就走了。

说是不上夜班,但似乎是看梁卫东好欺负,另一个人上班时间往往是随机的,到后来甚至是中午才来。

于是苦逼的梁卫东只好一直在仓库守着,直到他同事来为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这仓库位于郊区,除了公司的人来取货,根本没人来这边,照梁卫东的想法,这保安一活根本就是躺着赚钱的好机会。

谁知,他上班还没一个星期,仓库就被贼洗劫一空了。且根据监控,这个贼正是他的同事。更糟糕的是,领头坚定认为梁卫东和同事关系极好,平时经常帮他看仓库,当他同事找不到人时,坚持要梁卫东赔偿价值五千万的货物。

梁卫东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何况本来就不是他的责任。

然而,这家公司根本不管梁卫东的说辞。

一开始是派人在他出门的时候堵他,催他还钱,后来见梁卫东直接不出门了就每天派人到他家里敲门。搞得他街坊邻居都以为他是搞了黄赌毒被人催债的,一个个都躲着他。甚至还有人报了警。然而,报警的结果却是警察认为这只是经济纠纷,只让他们自己私了或者去法院起诉。

梁卫东实在是对这些人没有办法,几乎要被逼疯了。

又有人来敲门时他猛地开门大吼:“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我没拿你们东西,也没钱给你们!”

这次来的人倒不像以往的人那么凶神恶煞,反而瘦瘦小小的,还带着副眼镜,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笑眯眯地说道:

“兄弟,别这么紧张嘛!我这次来不是找你要钱的。我们信不信事情是你做的不重要,关键我们老板不信啊。你要是乐意的话,咱们可以带你到我们老板那里,你自己和他说清楚原委,说不定他就不会叫我们盯着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老板愿意见我?”梁卫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老实说,经过这么些天的追债,他已经怕了这些人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这些人拿着砍刀在他身后追着要钱,根本无法安睡,神经已经极度紧张。

“当然,毕竟他损失了几千万,可不得心疼这钱啊!如果你可以自证清白,我们肯定就会去追另外一个人了,也省了你这边的讨债钱。要知道每天叫人堵你,我们老板也是要付钱的。”

“是这样?那你带我去吧。”尽管梁卫东对此不抱希望,几乎已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了,但当他看到他的老板时,心里唯一的一丝侥幸心理也没了。

原来,这人竟然是那天晚上那个老板。

看到他一身西服,慢慢饮茶的样子,梁卫东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上次上错床就已经够丢人了,这次居然还被人污蔑欠了五千万债。如果他这是在看电视剧的话,说不定就会指着自己说:这肯定就是个其他地方派来的间谍,专门来搞事的!

然而,虽然梁卫东心里已经尴尬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催眠自己,没准大老板事忙忘了他这个人也不一定,尬笑着解释道:“老板,仓库的事情真不是我干的,我和那个小偷也完全不认识,这五千万您找我……”

看着眼前老板不为之所动的神色,梁卫东不由得声音小了起来,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李鸿龙等他说完,才道:“我雇你是做什么的?”

“当保安。”

“保安的职责是什么?”

“看守仓库。”

“领头的有和你说仓库的重要性吧?”

“说、说了。”

“那你说,我凭什么不能找你?”

李鸿龙看着眼前人愁眉苦脸,完全不敢反驳的样子,笑了。又补充道:“哦对了,我记得上次在酒店里你也是这么说的:‘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怎么进的房间’,怎么,你每次都是一问三不知,无辜得很,难不成次次都叫我让步吃亏不成?”

梁卫东心里早已经抓狂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碰到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听起来像那么回事但完全不对劲的话。

沉默了半晌,他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办法,只能抠着手指头,低着头小声道:“可我也根本没这么多钱啊。”

“其实我现在倒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些。但是我手下的人从来见不得他们老板吃亏,要是他们知道你犯到我头上却能毫发无伤,你的下场也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那你想怎么样?”梁卫东瞪着眼咬牙问道,心里却已经完全不报希望。

“待在我身边。”

“!”

“最多一年,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找你。”

“你什么意思?!”梁卫东猛地站起来,瞪着眼前这个人模人样的男人,。

“我的意思很简单,”李鸿龙解开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一旁,松了松衬衣领口,笑着说道:“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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