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杀死班主的那个凶手会是谁呢?从看到季园的尸体那一刻长生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有一个猜测却从来都不敢说出口,他甚至强自压下这种感觉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长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青衣有点担忧伸手摸了摸长生的头,“一会儿就要开堂了,要不你先稍微靠在我身上休息一下吧。”

“不,我没什么。”长生伸手按住了青衣的手背,只是停顿了一下就把他的手拿了下来,露出一个微笑,“只是有些奇怪,没听说穆大人抓到凶手的消息,为什么今天就突然升堂了呢,希望能够早点结束吧,一会儿我们还有的要忙,毕竟藕官他再怎么说也是师兄啊。”

“是啊,真希望这一切能够快点结束。”青衣长叹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神色都还带着些茫然的师兄弟,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堂正中那张空空的公案上去了。

走到侧门的时候穆云昭的脚步停了一下,他抬头望了一下挂在堂正中央的牌匾,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若是这个官让穆云恭来做一定会比他要好的多,最起码他是能够真正的把那四个字放在心里的人。

“舅舅,你说为什么好人总是活的不长久,那些恶人却能够逍遥法外呢?”穆云昭忽然轻声说道,“我不明白,你看那些人的样子,为什么他能够容忍下来。”

“大概你说的那样,因为他是个好人。”方唐镜有点不太想要跟穆云昭讨论这个话题,说穿了无非就是好人永远都比不上恶人那般铁石心肠冷酷无情,“就算你不喜欢也得把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做好,只要别把他的形象给败坏的一干二净我就心满意足谢天谢地喽。”

“我尽量吧。”穆云昭有点痛苦的按了按额角,该庆幸这里是不是太平县么,算了算了,还是先把案子结了吧。

“升堂!”

“威——武——”在公堂分列两排的整齐的敲着手中的水火棍,坚硬的材质撞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发出了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也敲进了公堂上众人的心里去了。

一本正经端着架子的穆云昭看着堂下跪着的神色各异的人:“想来你们应该知道本官今日升堂的目的,人偶杀人乃是无稽之谈,本官绝不放任此等怪力乱神之说闹得人心惶惶,所以关于季家班的案子可以结束了。”

听了穆云昭的话,戏班的人面面相觑,站在公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是一片哗然,案子可以结了?但是凶手呢?如果凶手正如木大人所说的乃是人为,那么凶手是谁?

“可是穆大人,杀害班主的凶手是谁?”首先耐不住的就是跪在下面的长生,“就算您突然就这么结案了,我们也要得知道凶手是哪个人才对啊。”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那个凶手会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人。

一眼看去戏班的人神色各异,除了那些年岁小的脸上藏不住表情,也都各自紧紧地偎在自己信任的人身边以外,其余的也很难看得出来他们在想些什么。这也难怪,毕竟他们只是戏子伶人,看人脸色讨生活,总是要学会伪装藏好自己的情绪才行。

“事到如今还不愿意自己出来么,被抓出来的话可就不会有什么优待了,说不定连最后体面都没了呢。”穆云昭从公案后面走了出来,他的目光巡视着那些低着头跪在那里的人,甚至于有几个感觉比较敏锐的小孩觉察到他身上那种可怕的感觉被吓得想要放声大哭,结果却被身边的师兄紧紧搂进怀里捂住了嘴巴。

我有那么可怕么?穆云昭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示意站在一边的差役:“你,对,就是你,去把他给本官拎出来。”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个人被硬生生的从人群之中扯出来狠狠地丢在了地上。

“我,我是冤枉的,大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没有杀班主和藕官啊!”被丢出来的人狼狈的在地上打了滚,一身衣裳搞的脏兮兮的。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到穆云昭的脚下抱着他的大腿开始喊冤。

穆云昭低头看着那张哀戚委屈的脸,忽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容十分好看还带着点温柔然而动作却是干脆利索真是有些粗鲁的直接把人给甩了下去:“本官可不记得有跟人说过藕官是死于他杀,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知道的消息么,平昔。”

“这,这是因为,因为刚刚长生是这么问的啊。”平昔显得有些慌乱,他的眼神四处游移着,在看到一脸呆滞的长生时立刻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么说的长生也知道藕官是被人杀死的,所以,所以他一定是知道什么,可能是他做的,也可能他是在包庇谁吧,而且我印象里藕官在出事之前也和人争吵过的。”

听到这长生出离愤怒起来,他虽然不怎么与平昔相处,却万万没想到平昔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犯下了罪过之后还要推脱,甚至试图嫁祸给青衣!

“平昔,你这样真是太卑鄙无耻了,自己犯下的罪孽难道还要让别人来帮你顶替么!”长生被气得浑身发抖,他忍不住跳起来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打怕平昔一顿,结果却被一边的青衣给扯住了,“我们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值得你这么陷害!”

“陷害?难道这不正是你所做的事情么,或者说是青衣做的,我还想说明明是你们想要害我呢。”平昔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乱掉的头发和有些发皱的衣裳,表情十分的委屈,他的眼睛甚至有些发红,眼角隐约有水光出现。此刻他的眼睛竟是向穆云昭看过来,还极其轻缓的眨了眨。

只可惜平昔此番作态完全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穆云昭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人把证物都拿了上来:“你眼睛抽筋了么?如果你再摆出那副让人恶心的样子就别怪本官先叫人打你三十棍子了,毕竟本官不太喜欢先把人揍一顿再问话,那样有点屈打成招的嫌疑了。”

“大人,我——”

“闭嘴,来人,把证据都拿上来!”穆云昭拍拍手叫人把自己找的证据统统拿了上来,包括那个般若人偶,“哦,对了,忘记说了,生成面并不是怨女面到般若面的过度,而是一个分化,理智重新回归的那个是生成,被仇恨占据心灵的才是般若,以及怨女没有角而生成额上的角是小的,不是大的,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可以去问青衣,毕竟他才是真正亲手接触过那三张面具的人,蠢货。”

很快证据就被人呈了上来一字排开的放在公案上,分辨是一根尾端系着细细的丝线钉子,一个带有勒痕的门栓,一把雕刻小刀,一个普通的茶杯,以及三张造型诡异的木质面具。

平昔看着那几样东西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穆大人真是好手段,平昔却是不曾想到原来竟然对东瀛的人偶也是如此的精通。”

“只是刚好感兴趣罢了,更何况本官还是挺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志怪小故事。”穆云昭随手拿起人偶放在右手上,操纵着里面的机关控制人偶做了几个动作,“毕竟很有趣不是么,不过本官可不喜欢那几个错漏百出的拙劣仿制品,丑死了。”

“穆大人只是因为这个就将平昔认为凶手不太好吧。”

“虽然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谁,不过藕官的死反而让我发现了你,无论是用线操纵比较灵活的人偶还是雕刻东西,手受伤的话总归会有些影响的不是么。

“别跟本官说那是你在表演或者练习的时候受的伤,这种线很坚韧,一般来说如果不用力的话很难崩断,而且线又那么细,晚上又有谁能够看得清呢,所以就算你在上方布下让人偶来回滑动的线网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木栓上的勒痕是你为了制造没有人进去过的假象,这枚钉子应该是你为了固定什么东西钉下去的,这样的钉子应该还有几个,粗心如你掉了一根没发现也不稀奇。”

听到穆云昭的话,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缩的平昔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我没——”

“知道么,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同理,手纹也没有完全相同的,本官恰好知道个方子能让粘在茶杯还有雕刻刀上的手纹显出来,不如对比一下如何,哦,对了,还有那三张拙劣的仿制品上——”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他,藕官也是我杀的!”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掉的时候,平昔的脸色变得癫狂起来,“我还要青衣死,长生死,我才是独一无二的,我才应该是!”

听到平昔的话,长生惊讶极了,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平昔:“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杀了班主和藕官,你还想要杀了我们大家,平昔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狠?明明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耍手段强压着我不让我出头,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平昔看上去像是已经疯了一样,“如果不是青衣勾着季园那个老东西,他能有现在的风光,如果不是藕官耍手段让我生病,去林大人府中唱戏的就是我了,说不定现在我早就已经摆脱这种戏子伶人的身份了!对,还有你,你不就是比我年轻么,论资历论能力你都不如我,竟然也能入得了季园的眼,想必你的功夫也不错吧!”

长生被平昔的话气极了,他顾不上此刻还身处公堂,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的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你,你,平昔你真是疯了!如果没有青衣挡着季园,如果那次不是藕官去唱戏,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次回来之后藕官的腰伤是怎么回事,不知道青衣明明年纪也算不上大头发却已经开始掺白了!”

“哼,借口。”平昔的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长生狠狠地揍了一拳。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穆云昭这才示意差役把两人拉开,并且给了平昔一张纸让他画押认罪。看平昔沉默的按完指印之后,他才忽然冷笑一声:“越自卑越扭曲,于是就变得越来越自傲偏激敏感,你认为所有人都在嘲笑排挤打压你,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值得别人这么做的资格?说到底啊,只是你的嫉妒作祟,给了你一个懦弱的借口罢了。”

“我没有!”被压住的平昔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穆云昭大声的反驳。

“不,你有,所以才会被占据心智成为了般若,这张脸还真难看。”穆云昭随手把供词放在一边,拿起惊堂木往地上一丢,“此案就此了解,犯人收押以待问斩,退堂!”说完他立刻起身离开了公堂。

都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一个差役从地上拾起惊堂木:“嘿,穆大人什么时候养成了把惊堂木往地上扔的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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