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湛昭又又又沉默不语了。

闫憬真的火了,他先将红色牌位举起,似笑非笑的看了湛昭一眼后,猛地发力将红色牌位砸了出去,哗啦啦一阵响声后,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又被砸掉了一大片。他见湛昭神色剧变,心情好了些,“你继续装哑巴,等我把你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砸下来,点一把火烧了,你再说话也不迟的。”

闫憬大有说干就干的架势,抬脚就往滚到墙边的红色牌位走去,湛昭长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澄澄,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呢?我所知道的,在湛家都不是秘密,湛家的秘密,也不可能让我知道,不是吗?”

闫憬满脸不耐烦,“我对湛家的秘密没有丁点兴趣。湛昭,为什么是我?我问你为什么是我被困在了这个幻境里,你,以及弄出这个幻境的人,想要对我做什么?试探我吗?可试探我什么呢?我是闫澄澄啊,你也去查了,没能找到我不是闫澄澄的证据不是吗?哦,你之前还说我是男子,当时我要脱衣给你看,你没吭声,要不我现在把衣服脱了?”

湛昭张了张嘴,神色有些无奈还夹杂了些痛苦,见闫憬的手已经放到了小袄的第一颗扣子上,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澄澄,你我夫妻一年多,你是男是女我怎么会不清楚!”

闫憬依然一脸愤怒,心里却有无数的草泥马在奔跑,什么叫夫妻一年多他清楚闫澄澄是男是女!这话里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样吗?知道湛昭不要脸,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竟然真的强取豪夺了闫澄澄?闫憬想到这里,突然回过神来,闫澄澄早就死了,顶着她名字的自己是肯定没有和湛昭发生过任何不可描述的事情的。

闫憬看着湛昭的眼神里多了一抹玩味,难道这幻境是湛昭的妄念形成的?湛昭真的喜欢闫澄澄吗?他挣开了湛昭的手,慢慢后退,脸上浮出痛苦之色,“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你心里依然是不信我的,不然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那些并不难以回答的问题?我不要待在这里,你让我走,好不好,四爷,你让我走吧。”

闫憬抓着湛昭的衣服又哭又闹,还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还微微抬头眼神哀伤的看着湛昭,大颗大颗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要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被心爱之人伤到心灰意冷的只想独自离开的可怜女子。

湛昭被闫憬抓住衣服摇晃,脸上的神色也极为复杂,有怜爱有不舍还有愤怒,等闫憬已经没有力气再摇晃,他才伸手将闫憬揽进怀里,“澄澄,是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他们会因为老祖看重我而高看我一眼,可他们依然如旧。他们眼里都只有湛朦皊,他说要娶你为正妻,他们都答应了。他们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求他们让你成为我的贵妾,他们都说你配不上因而不答应,可湛朦皊要娶你为正妻,他们却答应了!”

湛昭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往下说,“可在你心里,终究是我比他更重要,对我的情意也更多,宁愿跟着我做个没有名分的外室也不愿嫁给湛朦皊做正妻。”

被湛昭揽在怀里的闫憬瞪大了眼,哦豁,他刚刚是不是吃到了一个大瓜?兄弟二人争夺一个庶女,还都想娶为正妻,同样的要求,嫡子成功了,庶子失败了。虽说这很像爽文小说的内容,但不得不说这个庶女脑子有病,宁愿做庶子的外室也不愿做嫡子的正妻,啧啧啧,该说庶女是个恋爱脑呢,还是个恋爱脑呢,还是个恋爱脑呢?

闫憬正在胡思乱想,听到湛昭又说了几句为自己感觉不平的话后,继续说起了湛韫的事。在闫澄澄成了湛昭的外室后,湛韫就去了外地,过了六个多月,湛家收到了他死亡的噩耗。闫憬听到这里,身子先是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但湛昭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澄澄,你还在意他!”

闫憬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吭声。湛昭等不到他的回答,却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湛朦皊死后,当年被老祖看中的两人就只剩下我了,父亲已经答应让我继任家主之位了。”

闫憬对于湛昭的白日梦没有太大兴趣,他用力推开湛昭后退了两步,眼神哀怨的看着湛昭,“四爷,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是不是只爱我,我舍弃了一切做了你的外室,可你却要娶姐姐,还已经纳了妹妹,提到妹妹,”他犹豫了些,“妹妹小我那么多,父亲母亲怎么能就让她出门了。”

湛昭有些诧异的看着闫憬,“欢喜与你是一母同胞,只比你小了两个时辰,怎么叫小了那么多呢?”

闫憬印象里的闫欢喜可是比闫澄澄小六七岁的,怎么在幻境里,闫欢喜就跟闫澄澄一样大了,还成了闫澄澄的双胞胎妹妹?他低头皱了皱鼻子,这幻境有些奇怪,幻境里的湛昭与他认知里的湛昭是完全不同的,他认识的湛昭是个极会忍耐心思狠毒惯会伪装的笑面虎,而幻境里的湛昭给他的感觉就是个恋爱脑的愣头青。

闫憬没再听湛昭叨叨他为何要娶闫泠泠,侧头再次打量起整间祠堂,最后目光落在了刻了湛韫二字的红色牌位上,脑子里突然闪过湛昭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湛韫死了。湛韫死了,这里是湛家的祠堂,而地上的红色牌位是湛大帅为了小时候的湛韫平安长大而设的,按照湛昭之前说的,这个红色牌位已经被湛大帅从湛家祠堂里移出去了。那么,问题来了,湛韫的牌位呢?

闫憬都不记得自己扫视过几次湛家祠堂里的牌位了,他能肯定自己的确没见过湛韫的牌位,除了地上这个应该早就被移出祠堂的红色牌位。闫憬想起自己会注意到湛韫的牌位,除了那鲜红的颜色,还有就是被糊住看不到的名字引起了他的好奇。

湛昭说了好一会,见闫憬没什么反应,又想上前抱他,没想到闫憬猛地后退了两大步,举起了百年,不由得愣住了,“澄澄?”

闫憬走到红色牌位前,弯腰捡起后在手里掂了掂,转身对着湛昭就砸了过去,“我让你骗我,真当我是个十七八岁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你说湛韫死了,那他牌位呢?这不是湛家祠堂吗,你告诉我,湛韫的牌位在哪呢?”

湛昭侧身避开了红色牌位,一脸惊慌与不可思议的看着闫憬,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闫憬歪了歪头,笑眯眯的举起手里的百年对着湛昭点了点,下一秒他就冲上前,趁着湛昭还没回过神,一把抓住了后者的肩,抬腿扫过后者的腿,直接将后者放倒在地。

闫憬跪在湛昭身上,双腿压着湛昭的双臂,右手捏诀按在湛昭的心脏部位,左手握着的百年指着湛昭的喉咙,“我问你,湛韫的牌位呢?”

湛昭咽了口唾沫,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红色牌位,闫憬却没有看过去,而是死死盯着他的双眼,百年往前推了推,划破了他的喉咙。

湛昭吃疼,目光猛地收回看着闫憬,脸上平静极了,“还是骗不过你吗?所以你还不承认你不是闫澄澄吗?养在小镇上的不受重视的甚至没念过书习过武的女孩子,能做到你眼下做的事吗?”

闫憬真的不想再听湛昭废话,“你之前说过你不能解开幻境,对吧,那么你是活的还是死的,都没有意义了,对吧?那你就去死吧,别挡着我离开的路!”

湛昭被闫憬压在腿下的双手动了动,闫憬察觉到不对,立刻身子一歪向一侧翻滚过去,险而又险的避开了从背后砍来的一刀。他爬起身头也不回的往祠堂门口跑去,即将迈出门槛的瞬间,他脚下一顿身子猛地回转,再次避开了从背后砍来的一刀。

闫憬靠着门框,冷冷看着已经起身正掸着身上灰尘的湛昭,目光从拄着长刀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湛中律身上一扫而过,一直捏着诀的右手突然往门口拍了一下。转瞬之间,一股寒风从门外呼啸而起,从门口直扑进祠堂,卷向了湛中律。

湛中律后退了一步,拎起长刀挡在身前,寒风与长刀撞在一起,发出了让人耳朵生疼的巨响,随即就是一股巨力从相撞处传出,把湛中律直接撞飞出去了。那股巨力撞飞湛中律后没有消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了人形,挡在了闫憬身前。

闫憬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由巨力化成的人形,五官都皱了起来,满脸的疑惑不解,他的确是捏了个风诀,召来了一股寒风也不假。寒风能与长刀相抗衡,已经让他惊讶极了;等到寒风与长刀相撞处有一股巨力出现撞飞了湛中律,他已经懵了;等那股巨力竟然能显出人形挡在他面前,他已经麻了,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无数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问号。

回过神来的闫憬还是有些惊讶,看着依然矗立在自己身前的巨力人形,突然间他自己都想夸自己一句厉害,然后再问自己一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那是力啊,能感觉到但看不到的东西,现在成了人形就站在他面前。闫憬再次游走的思绪被不远处的动静惊到,便抬眼看了过去,只见湛中律动作灵活的起身,拖着长刀退回到湛昭身边,低声与湛昭说了几句话,随即就看向了不远处的红色牌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长刀,由上至下的劈了下去。

闫憬看着红色牌位被劈成两半,嘴角抽了下,“就算身处幻境,湛韫也还是你们的亲兄弟啊,劈了自己亲兄弟的牌位,就不怕被雷劈,半夜被亲兄弟爬-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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