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试前几日都没有寒凌江的比赛,闲暇时间他都拿去修炼云叶真经。其间午家兄弟中的午德、廉宇和周祺都比试了一场,他与未参战的伙伴都在场下观战。
三场比试中数午德那场最为轻松,一来他自身实力过硬,二来恰好遇上了位自身实力不过硬的对手,没过几个回合便拿下了胜局。按他话讲,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周祺赢的那场虽算不上精彩,但他独一无二的花属性功法却是让许多人眼前一亮,光秃秃的擂台居然能变得花团锦簇,当真既好看又神奇。
廉宇也赢了,但赢得并不轻松。他自身先天灵炁为风属,修为在云叶真经三层,遇上的对手也是风属,修为也在云叶真经三层。二人半斤八两,斗来斗去,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
最后廉宇剑走偏锋,用上本家一门功法打破了局势,最终取得胜利。
今日是开赛来的第八天,有他们三当家袁能的比试,他作为四明会的成员当然不能错过,一早便上山去了。不过就算今天没有袁能的比试,他也不打算赶时间修行,因为最近几日吸纳灵炁时他总觉得身体有些异样,让其心神不宁。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不知为何从七天前开始,他吸收的天阳源灵会不安分地在经脉间乱窜,需要花费一些心神才能使之按功法线路运转。
而以往吸收的灵炁会自然而然地跟着功法运转,不需刻意运转。此虽未对身体产生什么害处,但他一心二用,既要吸纳灵炁又要安抚灵炁,难免会降低修行的进度,这却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他思索了几日,认为是自己修行太过着急,才导致这种功法运行不稳的情况。俗话说的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因此之故,他打算暂且休息两三天,毕竟这个夏天才刚刚开始。
寒凌江到演武场时,比赛已经开始,卢子俊及午家兄弟、周祺也都来了。廉宇因前日比赛受了些伤,尚在恢复中。
这场比试观战人数不少,袁能在天梯榜大展身手,排在第十五位,自然名气不小。他的对手名次稍低,排在第十九位,也非泛泛之辈。二人均是使剑,且都是剑道好手造诣颇高,但听高空雷声骤响,两柄剑顷刻交击。
两人踏着雨水闪身相斗,交击间火星四溅,剑光闪烁。
午家兄弟见两人斗了十余个回合仍是这般斗法,有些不乐道:“这两人该是一个窝的耗子,都喜欢藏着捏着,谁都不肯先变招,打得像狗皮膏药似的,气闷!气闷!”
天空忽又响起一声雷鸣,灰蒙蒙的好像要落雨了。卢子俊望着乌云,喃喃道:“还好子俊带伞了。”
他撑开伞,雨水哗啦啦落下,今日格外大些。
观武一事卢子俊从来都兴致不高,呆滞的目光里满是漫不经心,也没听见午家兄弟高叫着:变招了!变招了!
他注意到不远处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师兄念真,走近问道:“念真师兄,你怎么来看小武试了?”
念真笑道:“听闻这届的师弟资质俱高实力出众,我心生好奇,所以想来看看。”
卢子俊哦了一声,静静地与念真观看比试,良久未语,忽道:“念真师兄是护寺堂的吧。”
乌云中电光一闪,擂台上跟着电茫肆虐,轰鸣声起,无数观众发出一声高呼。
念真愣了一刻,笑道:“是啊,师弟不早就知晓了吗?”
卢子俊道:“师兄今日不用执勤?”
念真道:“今日由其他师兄轮值,我闲来无事,便来看看。”
卢子俊点点头,哦了一声。
台上的战斗渐至激烈,与袁能决斗之人原是雷属性资质,前二十个回合他攻得中规中矩,一是在揣摩袁能剑法,二则为等待天时。雷鸣乍起,他便开始变招了。
只听其大喝一声,身上电茫缠绕,嘶嘶作响,双足上亮起耀眼的白光,嘶啦一声便转到袁能背后,此乃六百术法,上品法中的转雷正步,速度更在岩云步、御风术之上,骤起骤落,快如闪电。
袁能想也不想屈身反剑格挡,铛的一声两剑交击,交击处不再有火花,而是电茫,如银蛇般的电茫瞬间窜上袁能,炸响声起。
一招得势岂能收手罢休,那人手中迅速掐诀,半空雷鸣隐隐,眼看就有一道惊雷落下。熟知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袁能背后转出,跟着一把利剑削首而来。
那人一惊,手上法诀立即散了,换成一招雷爪手抓向利剑。剑爪相斗两合,他灵识一震预感不妙,余光所及之处又有两道剑光袭来,袭的正是他毫无防范的身后。
他此刻正左右开弓,一手持剑与袁能过招,一手化爪也在与袁能过招,未曾料到身后竟还有两个袁能,神不知鬼不觉两柄利剑转眼即到。
那人眉头微皱,心道摘星剑法果然不好对付,利剑即来,只见他后背电茫暴掠,耀眼的蓝光编织成半个透明的身子,左右各持一把银蛇似的曲剑,恰恰抵上了那两把利剑。
擂台下一片高呼,那人双头四臂,一半身子由雷电编成,有眼尖的人立即叫出:七十二小技,御雷神!
两人相斗间兔起鹘落,片刻间数个反转,看得观众惊心不已。这时候场上七剑一爪已斗了数十个回合,又如比赛伊始般胶着不下。
午家兄弟道:“没想到这厮也会御雷神,与袁当家以一第四还不落下风,算是了得了。”
周祺见状,颇有些担心袁能落败,问道:“这招御雷神也见你们使过,可有什么弱点?”
午家兄弟道:“能有什么弱点,和那家伙的摘星剑法一样耗灵呗,灵炁不够自然就散了。不过御雷神的消耗可没摘星剑法大,此时又占据天时地利,灵炁损耗自然没有袁能大,我看多半是袁能先败下阵了。寒当家,你说呢?”
寒凌江倒没关心两人的灵炁消耗,而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剑法上面。自他习得不淹与戮秋,渐渐对剑法有了自己的领悟。云隐诸般剑法分刚、柔、静、动、巧、拙六脉,他独重巧这一脉。
他以为剑之精髓在于一个巧字,亦是时机的把控。比如出剑的时机,收剑的时机,发劲的时机,散劲的时机,当于何处着力,着力该用绵劲还是猛劲,虚劲还是实劲,这些都是剑法之关键,亦是最值得推敲的地方。
就拿台上比试来说,四个袁能同时使用摘星剑法,心意相通,配合无差,四人每一次出手,每一步游走,都会使其中一人出现在最优的地点,占据最优的时机,将巧之一字发挥得淋淋尽致。眼下虽是两方平衡的局面,但平衡中已潜伏有打破平衡的力量。
这一点场下观众,包括午家兄弟在内很少有人能看得出来,寒凌江能看明白只因为他所修炼的不淹与戮秋就是这个路数,加之其熟悉易理,自然就通透了。老道常与他说万法不离道,果然是有道理的。
所以午家兄弟问起时,他很自信地说看好袁能,且在其说完的下一刻,擂台上电光再盛,双头四臂变成了三头六臂。因为唯有此方能将袁能的攻击尽数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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