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家人嘴里杜文英了解到了一部分始末,所有的事还都得从钱塘今年新来的那个太守说起,因为他下令建了官船和码头,不许百姓私自下水扑鱼,若要扑捞还需得经过官府批准交了保护费方可下湖扑捞,渔民人微言轻反对了数天都不见成果,期间还派人进京想要告御状,人是派出去但这一去就渺无音讯,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因为河道比较重要的地方都需要长期清理,又左右等不到朝廷派人过来,最后实在是没法子,钱家人只好妥协,交了保护费清理了一半又被赶了出来,说他们一次去的人太多,交的保护费不够得重新交。
费用是一千两,钱家的家底都是靠走船买鱼一点一点挣来的,家里还有这么多人需要过活,若是五十两他们咬咬牙也就给了,可这一千两就是把他们这一家子买了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啊!
官府的衙役收不到钱,不容二话直接就让人砸了他们的渔船,族长带着几个族人前去找杨真理论,他不予理会,族长一时气急,只好扬言要亲自上京告御状,他没想到这句话竟为族人召来杀身之祸,那杨真一言不合就诬赖他们公然闯府行刺于他,着手下将钱家人团团围住试图杀他们灭口,几个族人拼死搏斗才将一部分人送出太守府,之后他们就带着族人连夜离开了钱塘县,他们离开后的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雨,水患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
“我们来京城的路上,那杨真还不忘派人暗杀,因为我和几个堂弟都会些拳脚功夫,所以他们没有得手,之后他们就改用下毒的招数,有几个族人就是被这样毒死的,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守城的官兵却不让我们进去,因之前路过的一些地方,有些县令小吏收过杨真的贿赂后,就试图抓捕阻拦我们上京的路线,而杨真曾叫嚣过他京中有人罩着,所以我们才不敢吃那些粥,也为了引起多位高官们的注意,所以才再此静坐抗议。”
“不吃东西那你们平日都是以什么裹腹充饥的?”杜文英追问道。
“渴了喝些喝水,饿了吃些树叶子野果什么的。”
“老人家你刚刚说要我帮忙,帮什么忙你说吧?能帮的我定会尽量帮助。”
“这是我们钱氏一族原来上百号人写的请愿书,我想请姑娘你交给镇国老侯爷,让他帮忙递给皇上,之后什么代价老朽都愿一人承担。”
杜文英接过那张请愿书,仔细的翻看检查了一下,而后就表示,这忙不用他爷爷出马她帮了,只让钱家人在这等她的好消息,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将成五成六给留了下来并吩咐道。
“成五成六你们就在这里负责保护他们,若是有人前来为难就说他们是我杜文英罩着的人,不想活了就尽管和我作对,若是有人前来暗杀,尽量别追就地格杀就是。”
……
皇宫内承乾殿里。
“皇叔叔没有打扰你休息吧!”杜文英刚一入殿,人还未至声先到。
“小英子你怎么来了?贵妃刚刚才向我提起你,话都没说完呢!你就来了,真是巧了。”骅帝笑着说道。
“就是,如此看来文英跟勋儿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不做夫妻都可惜了了。”皇贵妃趁机添柴,致力于促成儿子与杜文英的婚事。
“表妹。”高勋闻言有些高兴的看了杜文英一眼,甜滋滋的叫到,仿佛下一刻就能娶到杜文英似的。
杜文英闻言心中恶寒,暗道这对母子不会又在给皇叔叔吹耳边风吧!她们还真是看得起她,若是不想个办法永绝后患断了他们的念想,那她将永无宁日,只是现如今她还有要事要办,不能立马撒泼打滚,也不想跟这对母子磨嘴皮子,只能面色不善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巧,一点都不巧,我是特意来寻皇叔叔的,不知皇叔叔可否有空,小英子有正经事想和你单独聊一聊。”
“你这丫头能有什么正经事,是不是又惹你爷爷生气了,怕他罚你所以才来寻朕的。”骅帝不以为意。
“真的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请皇叔叔摈退左右。”杜文英闻言直接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的看着皇上说道。
从未见过杜文英如此认真模样的不光皇上一人,贵妃和高勋也是跟着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等二人有所反应,皇上就吩咐他们出去,回过神来的二人闻言见皇上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
看着皇贵妃和高勋离开后,杜文英赶紧从怀中取出血书摊开,举过头顶面呈皇上。
“请皇叔叔为钱塘百姓做主。”
内务总管少衡,连忙走上前接过血书检查后就递交给了皇上。
“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少衡给英子看座。”皇上接过血书,见杜文英还跪在那里便吩咐少衡给看座。
杜文英坐下后并没有安静的等皇上把血书看完,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所知道如倒豆子一般。
“谢皇叔叔,这是西城门口难民写的血书,文英仔细询问过才知这支难民与城南难民有所不同,如血书上所说,他们是世代居于钱塘的钱氏一族,是上古时期禹王留下来专门看护清理河道的分支,钱塘江这次之所以会突然发难,全是因为清理河道的家族被贪官杨真逼着走出了钱塘县。”
闻言皇上直接就收起了已经大致瞄完了的血书,抬手打断了杜文英的话,口气微怒的对着少衡吩咐道。
“速去东宫传话,让太子火速来见朕。”
得了命令少衡也知事关重大,连忙前去安排。
“英子你接着说。”
杜文英一五一十的将那老人对她说的话,尽数告知皇上,太子来的时候,杜文英还在与皇上交谈,他便没让少衡通传直接走了进去,站在一边默默的听着,等杜文英说完他约莫也猜出个七八分。
“报,皇上济州送来八百里加急文书。”
“快呈上来。”
“今年这是怎么了?灾祸连连的。”骅帝不禁感慨道。
“父皇文书上说什么?济州怎么了?”太子也同样忧心的问道。
“鳌鱼翻身致使济州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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