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的游泳比赛确实好看!
冯雁将一千人分成二十组,每组五十人。zuowenbolan由各自的教头带着,不断由河的一边游到另一边,然后再折叠回来。五个来回,最先完成的有超级大奖。
这个奖品此刻就在冯雁手中,随着冯雁的手不断抛起来又不断落下去,赫然正是一个巴掌大的由上等玉料雕刻而成的玉佩。这玩意可是值老鼻子钱了,就连不对付的张之定、邬刚等人看着也眼热。而张大壮在冯雁身后瞪着溜圆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玉佩忽上忽下,脸上写满了愤恨:这个败家玩意!
“石虎这个王八蛋倒是不错,死了还放那么多好东西在墓里。”冯雁颇为好笑的想着。
正比赛的众人瞥眼看见冯雁的动作也顾不上灌了几口河水,扯着嗓子喊道:
“冯二,别再抛了,小心打碎!”
“不许耍赖!必须游到岸边才能返回!我看有些人刚到河中间就往回游,即使赢了也不算啊!”冯雁瞪着眼大呼小叫道。
“没想到才两三天,这群人竟然能在河中游几个来回?真是异数!”石越与两个随从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动作实在是太怪了,一个个像青蛙蹬腿似得颇为滑稽,尤其有些人动作还不太规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哈哈哈,不错,不错……”石越放声大笑,这么搞笑的场景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个随从也捂着嘴笑个不停。听到身后的笑声,冯雁和张大壮扭头向后看去:没想到石越来了!冯雁把玉佩放到怀中,赶紧拉起大壮起身迎去:
“石将军!”二人抱拳行礼。
“哈哈,冯小子不错!未曾想三天不到,你的人竟能游几个来回了!我看数你教导有方了!”石越高兴地赞道。
“石将军过奖了,主要是将士们得力!”冯雁客气的说道。与石越并排站在河边看着比赛,石越不时的点头称好。
“冯小子,这些人动作怎地如此怪异?”石越出声问道。
“禀将军,这是蛙泳,属于游泳里面最好学,也是最轻松的一种泳姿。”冯雁如实说道。
“娃泳?像娃娃般游泳?”石越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好奇的问道。
“是青蛙的蛙,意思就是像青蛙游泳一般。”
“嗯,这样啊。从动物身上习得一些技巧,倒也常见。就像咱们军伍中习习的黑虎拳,有些动作也是模仿了虎兽得来。”石越不住点头。
“是啊,人类与动物的区别除了说话就是善于模仿和学习,进而为自身所用。”冯雁也点头称是。有些诧异的看了冯雁一眼,石越心中又开始纳闷:“这小子说话方式和用词与常人大为不同,从哪儿蹦出来的?怪哉!”
不一会,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首先完成目标的,是侍卫队的一名褚姓百主带领着的五十人。本来另一组人最先到达终点,可惜有几个游的太慢的人拖了后腿,按规定,要求所有五十人全部达到才算。众人上岸后齐身拜见了石越,紧接着,以褚姓百主为首的五十人把冯雁团团围住嚷嚷着讨要奖品,冯雁二话没说掏出玉佩扔给了众人。张大壮在旁边看着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脸。其他组的人一脸妒忌的看到玉佩落入他人之手,一个个惋惜不已,而那个本来先到的五十人组更是赌气的把拖后腿的几人又扔进了河里。
“弟兄们,等额兑成铜钱再分给大家,额褚有才绝不食言!”这名百主信誓旦旦的说完,一埋头,兴奋的把玩着玉佩摩挲个不停,周围,无数只手也伸了过来。石越也看到了玉佩,扭头对冯雁问道:
“冯小子,怎么拿出如此贵重之物打赏?”
“呵呵,身外之物,无妨。”冯雁随口答道。
“从哪儿弄来的?”石越又问。
“当山贼的时候,拦路抢来的!”
“哼!贼性难改!”石越鄙视了一眼,转身带着随从往别处查看去了。
五日下来,全军评比了一下,不出所料,由冯雁带领的一千人是最先学会游泳的。石越也没食言,命人捧出一百金当场赏给了冯雁,而冯雁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一转手全分给了身边的一干人等,这让其他九个队伍的人看着实在抓狂。
看到此景,石越眯着眼睛看向冯雁,好一会才独自喃喃道:“这小子不为财动,懂得笼络,武艺也不错,看来,迟早是个当将军的料!”
……
在营寨呆了两三个月,石越就接到会攻襄阳的命令。全军骑上战马浩浩荡荡奔赴襄阳。
南晋有扬、荆、梁、江、广、交、豫、徐、宁九州,及兖、青、冀、司、幽、并、益等侨州。这些侨州取名自原北方领地的州郡名,故在其名前均加上一个“南”字,比如:南冀州、南青州等。
襄阳,原属荆州后归梁州所辖,西侧为荆山,北侧与东侧皆被江水环绕,东低西高,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北接南阳、洛阳,西至汉中、长安,东达随州乃至整个江汉平原,南抵军事重镇荆州。自古便是极其重要的咽喉之地!
朱序,晋朝南中郎将、梁州刺史,镇守襄阳。
大敌来犯,襄阳城朱府,此刻却洋溢着欢庆的气息。朱序母韩氏即将迎来六十寿辰,全府上下丝毫未受大战来临的影响,欢欢喜喜的筹备韩氏大寿。韩氏看着满院的人忙忙碌碌准备为自己庆寿,神情却不见喜色,眉宇间反而显露着担忧与不悦之色。身着宽衣博带头饰笼冠的朱序正跪于堂前听着母亲的训斥:
“序儿,我知你有孝心想让母亲高兴,可是秦国的铁骑马上要攻打过来了,为何还要筹备这等劳民伤财的寿辰?”
“母亲大人,您从小教导我忠君爱国,孩儿岂敢忘怀!昨日四处巡查了一番,我襄阳城可以说固若金汤,坚守一年半载绝不是问题。况且北有沔水天险,四周皆有护城河阻挡,我舟舰皆藏于城南船坞,想来敌寇定无船可用。而秦国多以步骑偏多,贼人必无法过江!”朱序已经废了半天口舌,可依然无法安抚母亲的怒气,“呵呵……”朱序干笑一声端起旁边的茶杯低眉顺眼的递向了自己的母亲。
“啪”的一声,水杯被韩氏打翻在地。
“天险如能阻挡敌寇,那我北土怎会被人夺了去!寿庆即刻取消,你立即再去巡查!”韩氏瞪着双眼怒斥道。
“可是您六十大寿……”
“还不快去!”
“是。”朱序一脸尴尬的返身出了厅堂,取出汗巾正擦拭满头的汗水,耳边传来阵阵窃笑之声:“嘻嘻,你看老爷……”原来是朱府的丫鬟们看自家老爷被训,躲在一旁掩嘴偷笑。
“去、去、去,瞎看什么热闹!”听到下人的取笑之声,朱序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正想拿起门前的扫把,丫鬟们嘻嘻哈哈早已跑的不见了踪影。
“大人!”一名侍卫快步走来。
“何事?”朱序沉着脸问道。
“前方斥候来报!”
“哦?快拿来。”朱序拿起信件读了起来,不一会刚才还沉着的脸逐渐舒展开来:“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敌寇皆是步骑并无舟舰。”
沔水(汉水)之北,一位二十四五,留有八字须、国字形脸,相貌威严的将领正策马伫立,看着川流不息的江水锁眉沉思。周围,十几名威武雄壮的将领伫于身后同样在思索着什么。
“诸将可有良策?”沉思了一会,符丕开口问道。
“大将军,我军舟舰尚在建造之中一时难堪重用,不如砍树为筏再征集附近的渔船用之。”一名肤色较黑的将领答道。
“砍树为筏?此需甚多时日,至于渔船尔等可见踪迹?”符丕声音沉了下来。肤色较黑的将领身形一顿,尴尬之色尽显。
“大将军,石某愿为先锋夺取晋人的船只以助我大军过江。”一名脸廓分明浓须横眉的将军坚声说道,说话之人正是石越。
“哦?”听闻此言,符丕内心一喜转头看向石越,“你如何夺取?”
“禀大将军,我等在鲁阳关时也曾探讨过此事,有位属下的建议倒是可行。趁晋人不备可择一阴霾之日浮渡过江,攻其外城夺其舰船,如此可渡江也。”
“可以一试,胜算如何?”符丕继续问道。
“定当竭力!”石越斩钉截铁道。
“好!”符丕满意的点了点头……
十多位将领视察完,调转马头往临时驻扎的营寨走去,符丕与石越并骑马上边走边商讨着。到了营地大门,一些低级别的将领都在门口迎接。符丕一眼看到自己的老部下顾山之,微笑说道:“山之,好久不见啊!”顾山之听到符丕与自己打招呼,赶紧拜倒:“大将军!”
“嗯,起来吧。”符丕抬手示意道。“你的伤势都好了?”
“蒙大将军记挂,已经全好了。”顾山之感激道。
“那就好。”符丕微笑点头接着抬眼大声问向众将士:“大战在即,尔等可有信心?”
“定不负大将军所托!”众人抱拳齐声应道。
“好!哈哈……”看到众将士志气高昂符丕满意的大笑起来。
“大将军,上次您要求的那个郎中我也带来了。”顾山之快步向前替符丕拉着缰绳说道。
“甚好!这次会战将士们免不了受伤,尤其是箭伤尤为头疼,有了这个郎中倒也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了。”符丕欣慰的说道。
“大将军,这个郎中就是我刚才说的出主意之人。”石越在一旁也补充道。
“是吗?此人倒是有才,在哪儿呢?”符丕感叹。
“冯小子!立刻来拜见大将军!”石越看向不远处的冯雁喊道。一眨眼,一位精神饱满、面貌俊朗的年轻小子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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