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收拾回家。”梁舟淮打断谢陈的一脸沉醉。
谢陈起身,说:“结束了?”
梁舟淮:“交给公关部。”
“哦。”
谢陈一手饭盒,一手梁总裁,又从专用电梯下去,大摇大摆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得意。
值晚班的前台小姐姐也到了下班时间,看到谢先生牵着总裁下来,收拾包的动作放缓不少。直到看到老板坐上老板夫的副驾,她才带着满面笑容下班。
啊!工作已经够累了,还是得看点甜甜的!
谁不喜欢看帅哥谈恋爱呢?
何况人家还是有证的真夫夫!
当日晚上十一点,梁氏集团官方号发布了一则声明,表示网上的一切皆为谣言。梁氏集团保留追究相关人员法律责任的权利,并将起诉擅自发布虚假视频和谣言的媒体方,以及要求相关造谣人员公开道歉。
其次,梁氏集团负责发布声明的小编在评论区透露:“总裁已婚,和伴侣非常恩爱,梁总的爱人刚刚还来公司陪他加班哦!不要乱猜啦!”
梁氏官方号影响力广泛,比其他任何的媒体方都有效。一夜间,关于梁舟淮的骂声消退,不少网友被律师函逼着出来公开道歉。
而梁舟淮,不仅收获了一大批和正宫“梁夫人”的CP粉,还让梁氏的股价涨了一涨。
次日上午十点,浮光传媒公开发布辟谣声明,并宣布和艺人颜诺及其经纪人解除合作关系。
一时间,看热闹的网友也看懂了怎么回事。热度反噬汹涌而来,颜诺和他的经纪人丢了不少资源。
谢陈看到这个消息时,他和梁舟淮正在一个知名赛车俱乐部里。
梁舟淮穿着红白相间的赛车服从车上下来,摘下专用头盔,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乱了不少。
谢陈却觉得格外好看。
谢陈也同样一身赛车服,他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红白色系的赛车服在他身上,穿出一种野性的桀骜。
梁舟淮拿了个同色系的头盔递给他,“比一圈?”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谢陈居然也有赛车证。
他上高中的时候沉迷赛车,后来就去考了证,大学时也参加过一些比赛,毕业后就把它当了爱好。梁氏这几年越来越好,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已经好久没来了。
不过谢陈喜欢赛车,他还是挺意外的,平时也没听他提过。
不过他正是年轻肆意的年纪,喜欢这些也很正常。他不知道,只是因为之前他们互相不了解罢了。
细想一下,喜欢的人有共同的爱好,其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谢陈看过梁舟淮卧室的比赛照片,知道他的水平,接过头盔后,笑说:“那我输定了。”
“不过输给你,是我的荣幸。”
梁舟淮也笑,说:“这还没比呢?”
“谁教你的没比就认输?”他又说。
反正他没教过。
为了看这对豪门夫夫的对决,俱乐部里不少认识梁舟淮的人都过来围观。
梁舟淮不仅爱好赛车,还是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旗下有专业的赛车手和团队,他当初从梁氏辞职,本来就是打算自己做赛车俱乐部的,结果后来没做成。
后来等梁氏度过难关,这个俱乐部还是开起来了,只是他平时没什么时间来,找了专业的经理人打理。
引擎的轰鸣声撕裂疾风,两辆车的车身宛若闪电,咻地冲出起点。
随着时间拉长,两辆赛车你来我往,毫不掩饰地较劲,一会是梁舟淮领先,一会儿又是谢陈。
当赛程进入后半段时,车距被迅速拉开,梁舟淮聚精会神,利箭般超过谢陈的车,随后便轰鸣加速,速度越来越快,距离越来越远。
“吱————”
轮胎在地面擦过,随后迅速漂移过弯,接着转弯加速,梁舟淮技术熟练狠辣,和他在谈判桌上的样子一模一样。
极速冲刺后,轰鸣声戛然而止,车身冲过终点线。谢陈虽然在梁舟淮之后,但并没慢多少。他在梁舟淮超车后奋起直追,极速追逐的狠戾劲,和梁舟淮如出一辙。
梁舟淮下车摘下头盔,看到成绩也有些讶异,随后看向谢陈,便是满脸骄傲。
谢陈也看到了他,大步朝他过来,接着梁舟淮便落入一个紧实的拥抱。
谢陈低头,在他耳边说:“知道你有多迷人吗?”
梁舟淮一愣,呼噜一把他的头,说:“还说技术不行?别太谦虚了少年。”
谢陈松开他,“但我输了。”
梁舟淮抬手,理了理谢陈凌乱的头发,说:“你很快就能赢过我,当然,不是我会放水的意思。”
谢陈露出他的招牌少年感笑容。
旁边看热闹的赛车手走过来,笑道:“老板们别卷了!再卷我们就要下岗了!”
梁舟淮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仿佛恶魔低语:
“我会通知教练督促你练习。”
赛车手:“……”
谢谢老板……
两人浑身都是汗,赛车服紧紧贴在皮肤上,再加上天气炎热,进室内的时候活像刚从水里钻出来。
俱乐部有梁舟淮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他专用的卫生间,虽然梁舟淮许久没来,但一应物品俱全。
卫生间只有一个,两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沉默半晌,谢陈试探开口:“……一起?”
梁舟淮瞪了他一眼,谢陈又说:“或者你先去。”
梁舟淮拿起衣服,默默走到卫生间门口。
开门。
停住。
看向谢陈。
“还不快点?”
谢陈愣了几秒,随后宛若春风拂面,迅速拿起衣服跟进去。
……
一个小时后。
梁舟淮擦着头发出来,面若春桃。
谢陈紧跟着出来,宛若春风一过桃花开,洋洋得意。
谢陈眼神含笑,时不时看向梁舟淮,梁舟淮躲避着,假装没看见。
他换上来时穿的皮衣夹克,戴上墨镜,把半湿的毛巾扔给谢陈,然后就提着黑色行李包出了门。
下电梯到停车场,谢陈才匆忙跟上来。
走出一截,梁舟淮把包往后一扔,被谢陈稳稳接住。
他紧抿着唇,微抬下巴,走姿霸气十足。
除了谢陈,没人知道他墨镜后面,眼尾泛着不可言说的薄红。
“怎么还生气了呢?”谢陈跟在后面,笑着逗问。
梁舟淮不理。
他走到驾驶座旁,抬手打开车门,随后“嘭”地关上。
他们今天特意开了车库里的跑车出来,梁舟淮占据了驾驶座,谢陈便只能挪到副驾。
“腿可以吗?”
“要不我来?”
梁舟淮脸上一热,隔着墨镜瞪了他一眼。
谢陈凑近,“别生气啦!我错了。”
梁舟淮淡淡开口:“一边去。”
鬼知道这畜牲刚刚干了什么!!!
谢陈:“我反省,我刚刚不该……”
“闭嘴!”梁舟淮红着脸打断。
他不经意挪了下坐姿,皮肤摩擦到牛仔面料裤子,顿时感觉自己腿上掉了层皮。
怒不可遏地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可惜他戴着墨镜,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没有一点威慑力。
“坐好。”梁舟淮极不情愿地叮嘱副驾上的男士。
副驾男士忍着笑,温柔安慰:“别气了,回去给你擦点药。”
“……呵”梁舟淮冷笑一声,幽幽道,“不敢劳烦。”
他现在才明白,以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就被谢陈那张白纸一样的皮骗了。
实际那张脸背后装的芯都是黑黄色的。
*
梁舟淮的气去得快,在谢陈一路的花言巧语下,到家时,炸毛白猫已经收起了利爪。
回卧室换家居服时,他才发现自己膝盖青了一块,多半是在俱乐部洗澡时,不小心磕到了瓷砖上。
谢陈恰巧在这时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管药膏。
“上点药。”他说。
说完,目光便移到了梁舟淮摞起裤脚的膝盖,“怎么了?”
他走过来,温热的大掌捞过梁舟淮小腿,另一只手食指轻柔抚过青紫,问:“刚刚磕的?”
梁舟淮难为地转头,撇开谢陈热切的目光。
谢陈拿过药膏,在他膝盖上抹了一道,轻轻吹了口气。
……他故意的吧?
随后,谢陈抬眸,和梁舟淮对视,“腿上。”
“……”梁舟淮抢过药膏,“我自己来。”
说罢,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谢陈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翻着一本杂志,见他出来,说:“刚才手机响了。”
梁舟淮“嗯”了一声,拿起手机一看,是梁远之。
电话拨过去,立马被接起。
“有事?”
那边的梁远之似乎咳嗽了一声,隔了几秒才回道:“上次那个审批我谈下来了,明天有时间的话,带你去吃个饭。”
梁舟淮“嗯”了声,沉声说:“知道了,你安排。”
梁远之又继续道:“对了,谢朗最近看上了一个你正在谈的项目,盯着点。”
梁舟淮沉默。
电话那边的梁远之笑了一笑,说:“放心,没给你挖坑。虽然我过去给你挖了不少坑,但对上谢家,我有分寸。”
梁舟淮:“嗯,谢谢。”
他们叔侄不是可以闲聊的关系,一般情况下,他们甚至不会通电话。就算非打不可,只怕他俩心里琢磨的也是怎么比对方先挂电话。
这次梁舟淮慢了一步,他还没把手机拿下来,梁远之就已经挂掉了电话。
梁舟淮:“……”
四十多岁的人,幼不幼稚?
他打电话没避着谢陈,谢陈也一直坐在沙发上。
见他结束,才开口问:“梁远之?”
梁舟淮点头,说:“一些公司的事。”
“哦,”谢陈放下杂志,“我回去了,药记得擦。”
梁舟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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