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红帽在整理谢府积灰已久的书房时,找到了几套杂裾垂髾服。
“好漂亮!”
祝弦弦看到之后便立刻被它吸引了目光。
“是吧是吧,姐姐穿一定很好看的!而且我看了一下,简直就是为姐姐量身定制的,姐姐的三围尺寸和这几套衣服的尺寸完全一致。”
小红帽冲着祝弦弦比划着,满脸期待。
“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尺寸?”祝弦弦满脸微笑,然后狠狠揪住了小红帽的耳朵。
“这个、这个,不自觉就知道了!我们擅长做衣服的人只要看上一眼就都明明白白!”
小红帽笑得纯良无害,眼神清澈且无辜,突然指着某个方向大叫起来。
“哥哥好!”
“你们在干什么?”谢云卿显然没睡好,一脸浓重的黑眼圈,说话也有气无力。
“我们在你房子里面找到一套女人的衣服,还很漂亮,可不可以给姐姐穿?姐姐过几天刚好要去赴宴,到时候一定惊艳全场!”
“女人的衣服?……”谢云卿的表情僵硬了片刻,然后立刻不留痕迹地恢复自然。
“随你的便,反正除她以外也不会再有人穿了。”
小红帽得了谢云卿的首肯欢呼雀跃。
可是为什么谢府会有女人的衣服?
虽然知道谢云卿这样的人很大概率会有前女友、前前女友、或者很久不联系的现女友,但是猛地知道事实她还是莫名有点不爽。
大概因为这会对她把司长带回去的道路造成极大的阻碍。
祝弦弦换好衣服,宽衣博带,衣袖飘飘,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姐姐真的好漂亮啊!是吧,哥哥!”小红帽。
谢云卿本来一直远远地坐在亭子里面看书,非常清冷高冷地回复了一个“我妹妹当然好看。”
“也是呢,哥哥刚才就一直再看,看得入迷书都忘记看了。哥哥已经很久没翻页了对吧?”小红帽。
“……”
“果然很好看吧,哥哥都承认了!”
“咳。”
谢云卿咳嗽两声,看着兴奋得四处转圈圈的祝弦弦,然后红着脸极移开目光。
可爱,以至于有点犯规。
*
言言的成人礼华丽而盛大,城里有名气的人几乎都来替她庆祝,含羞带切的小姑娘虽然喜欢热闹的庆典,偏偏怕生,一直躲在祝弦弦身后。
祝弦弦任由言言躲在自己身后,还替言言挡了很多酒,尽管如此,典礼结束的时候言言还是醉的一塌糊涂。
祝弦弦和她哥哥好不容易才一起联手把她抬房间。
*
祝弦弦走之后谢云卿便一个人继续跪在水池边摸鱼。
小鱼都很怕他,他手一伸出去,那些鱼就纷纷摇头摆尾地逃离她。
“你怎么不去宴会?你明明很想和姐姐一起去的。那衣服也是你特意替她挑选的,为什么要假装成别人不要的?”
小红帽坐到谢云卿身边,歪着脑袋问他。
“嘘。会吵到鱼的。”
谢云卿伸手抵在唇边。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有些愿望注定是无法实现的。”
他本来想要多陪她一阵子的,但是自己的情况最近恶劣了许多,所以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因为你受伤很严重,所以不能出门么。”
“你怎么知道。”
“是姐姐告诉我你可能受伤了的,她要我不要总是打扰你,让你多睡一会儿,做饭也要注意不要放一些对你恢复不利的东西。”
谢云卿明显楞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
“她很温柔。”
……
好不容易忙完了言言的事情。
少城主走到祝弦弦身边,替她倒了一杯清茶。
“其实我今天有事情想和你说。”
少城主有点郑重其事。
祝弦弦心里一惊,这家伙前几天看着自己的目光就总是欲言又止,感觉在憋大招的样子,今天终于要开大招了么?
“其实,虽然这么说很突然,但是我想要你嫁给我。”
祝弦弦把一口茶完全喷在了他英俊的脸上。
你知道这很突然那你还说个铲铲。
祝弦弦看着少城主临鹰认真的目光,很勉强才扶住自己吃惊到脱臼的下巴。
“你说的结婚是什么意思?在焚夏城,结婚这个词在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含义,比如说这其实指的是两个人要一起出去荡秋千?”
面对祝弦弦的反应,饶是冷漠如少城主都笑了一笑。
“结婚,我说的结婚便是我们两个结为夫妻,天地为媒,父母为证,日后要举案齐眉那种。当然我没有父母,你也没有,让你哥哥我妹妹来共同证婚也是可以的。”
临鹰表情很是严肃。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我失忆了或者错过了什么重要剧情?”
“我觉得没有。”
“你能理解我们才认识半个月,我也不是天天来城主府,而且每次来还都是找你妹妹。”
“可我也有和你在一起相处,你很可爱。”
“谢谢……虽然你夸我可爱,可我还是要拒绝你,这真的有点太突然了,你确定你不再想一想,不要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负责一下么?”
“可能言言没有和你说过,我们家有一汪泉水可以治疗这城中蔓延的溃烂病。只是这个泉水只能给家人用,如果你能嫁到我们家来就可以让你用泉水把这个病治好了。
这是言言的愿望。
选择权在你手里,你不同意有你不同意的道理,我也一定会放弃这个想法。当然我很希望你能来我们家的。”
受气候因素影响,这城中的每一个人都备受这溃烂病的折磨,全身脖子以下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还会不时流出黑色的液体,而且这病每一次发作都比上一次更严重,市面上能用的药也不过是暂时抑制发作罢了,治标不治本。
而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被影响?甚至一点点痛感都没有。
她有些怀疑是谢云卿在悄悄替自己挡了危害。想到谢云卿最近睡得厉害的样子,是不是伤还没好透,又强撑着身子用咒过多导致的?
祝弦弦回到谢府就看到了在湖边看鱼的谢云卿。
他坐在水边延伸的树上,外衫松松垮垮露出大半雪白结实的胸膛,手里提着一盏昏黄的提灯,像是专凭姿色魅惑他人的绮丽水妖。
“你回来了?”他转过头问祝弦弦,唇边是温柔的笑容。
直到祝弦弦离开,少城主临鹰仍旧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
醉酒的言言摇摇晃晃爬起来走到自己哥哥身边,露出一双尖锐的竖瞳。
“哥哥哥哥,初霁她同意了么?”
“还没有,但是我会努力让她同意的。”
“哥哥哥哥,我好喜欢她啊,她温柔又帅气,还会讲故事,从没有人真心对我这么好过!你可千万不要伤害她。而且,她与这些肮脏的事情都无关,她只是一个不幸误入此地的异乡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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