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宜是宁安镇最好看的女孩子,何木兴虽然还不到年纪,不太懂那些男女之事,但简单的好不好看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只见那庄宜接过了赵重阳手中的东西,又冲他甜甜的笑了一笑,说了声谢谢,就轻快的跑开了。
留赵重阳在原地傻笑。
何木兴不屑的撇嘴,这庄宜明显是将赵重阳当傻子耍,但他看到的向庄宜讨好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个了,每个都以为自己在庄宜心里独一无二呢。
何木兴见赵重阳还傻兮兮的愣在原地,也没瞅见自己,干脆不去讨那个没趣,提着菜篮子往悦来客栈走。
何木兴这边如同往常一样,在悦来客栈做饭打扫。
庄宜这边回了家,却又遭自己老娘好一番责骂。
“我给你说多少次了!别随便接人家的东西,这东西能随便拿的吗?日后传出去一个浪荡的名声,你看谁敢娶你。”
庄娘子这番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庄宜自己都听厌烦了。
“他们自己愿意的,凭什么说我?再说了我自己活的好生生的,干嘛嫁人,一个人又不是过不下去。”
“你个死丫头,越来越没皮没脸了是吧,我是上辈子做了孽还是怎么的,养了你这么个东西,娼妇生的都还知道点廉耻,你看你哪有半点姑娘家的做派。”
“娘的意思是我连娼妇生的都不如,我是娘生的,那娘你又是什么?谁规定的姑娘家就一定得如何?分明就是别人愿意帮我,自愿给我买的东西,怎不去说他们蠢,反倒说起我来了?”
“你还越说越有理了!你……你个死丫头,气死我了!”庄娘子越听越火冒三丈,眼珠子已经在四处打量着四周,就准备抓个什么趁手的东西,把这逆女好好教训一顿。
庄宜眼见情形不对,马上往外跑,边跑还边向外屋的爹爹、长兄告状,“爹!我娘她又要打我了!”
“站住!你个臭丫头,说你两句还翻天了。”
庄大哥连忙拦住自家怒气冲冲的老娘,一边给小妹替眼色,“娘,你这又是怎么了?”
“你去问你那妹子,我叫她好好的姑娘家,别成天接外男给的东西,人家还说的振振有词的,说什么全是人家自愿,怎么能怪她?”
“这……宜儿也没说错啊~”庄大哥小声嘀咕着,没教庄娘子听见,还知道他娘正在气头上。
此时的庄老爹也赶了过来,一边数落了庄宜几句,一边安抚自家老婆,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见母女两还有些气愤不平,庄老爹摸着前面的头发,随便整理了一番,试图盖住有些秃了的头顶,“正巧新来的吴掌柜那边订了批东西,都是女儿家的梳子、木簪之类的,宜儿你去跑一趟吧。”
庄宜知道自己老爹让她先出去溜达一圈,免得留在家里又被老娘发作,哪里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立马应了下来。
宁安县不大,但面积还是有些的,庄家木行离悦来客栈也隔着几条街,这一来二去的,可不的废些时间。
‘也不知这新来的吴掌柜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爹爹倒是见过,只说是个神仙般的姑娘,是因为长得貌美吗?’
想到这儿,庄宜不免有几分开心和期待。
她虽年少,在这小地方也有几分美名,想来也爱惜自己的容貌,但庄宜却也爱看美人,若是有个比她更美的姑娘,庄宜不仅不会生气,反倒是心生喜爱。
换做后世的说法,这姑娘是标准的颜狗。
但是周围人偶尔议论起这个新来的吴掌柜时,又有人说这吴掌柜像个男的,说是女生男相。
加上自己爹爹的话,庄宜倒是对悦来客栈这吴掌柜越发好奇了。
带着微妙的心情,庄宜来到了这悦来客栈面前。
之见这客栈开在街尾深处,周围本就没几家住户,前些天还有些人好奇,跑过来瞅瞅,这些天下来,越发冷清了,也就背后的何家祖孙会过来。
等进了大堂,座椅摆件倒是都干干净净。
庄宜正想着,这吴掌柜估计是个勤快的姑娘,就见有些眼熟的少年拖着拖把从后院出来。
“何木兴?你怎么在这儿?”
“啊,庄宜,我……就是在吴掌柜这帮帮忙。”何木兴想着自己的未来师父已经金盆洗手了,肯定不愿其他人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庄宜问起时,自然是含糊的一答。
何木兴本就不会说谎,这磕磕巴巴的回答自然引起了庄宜的疑惑,但她也没深究,一心就放在了那神秘的吴掌柜身上。
“吴掌柜呢?我是来给她送东西的,先前她在我家订了一些妆奁。”
何木兴挠挠头,正准备说话。
“拿上来吧。”
低沉的女声带着些许慵懒,从楼梯上方传来,庄宜寻声抬头望去,当场就愣了神,也来不及想这吴掌柜为何出来的这般凑巧。
之间那高挑的女子,半倚在木栏处,一双桃花眼似开未开,微红的薄唇轻轻上挑,平添了几分薄情风流之意。
庄宜看着都不舍得移开目光,只喃喃道了一句,“神仙姑娘……”
“庄宜,你说什么呢?”
站在庄宜面前的何木兴没有听清,反倒是隔了层楼的韶今歌听到了,倒觉得这姑娘还挺可爱的。
关键是在这小镇上,就韶今歌见过的人中,这姑娘也格外的出挑,豆蔻般的年纪,如那才冒头迎着春风颤巍巍的花骨朵儿。
小小的瓜子儿脸,眼角微微上翘,弯弯的秀眉,天然带着分妩媚娇怯。
倒是眼神还算清亮,不似那种心底弯弯绕绕走邪路的人。
“小姑娘,愣着干嘛呢?不给我拿上来吗?”韶今歌开口道,明明是正常的话语,配上她那慢悠悠的慵懒之音,越发勾人起来。
‘她真好看。’
‘恐怕全天下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她的少年郎了。’
庄宜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害羞的低着头,从娇嫩的脸颊到雪白的脖颈,全披上了薄薄的一层红纱。
倒像是少女见到心上人害羞似的。
庄宜有心掩饰,何木兴却一脸惊讶,“庄宜!你怎么脸红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脸红耶!”
眼瞅着就还想低头去打量庄宜垂着的头颅。
被庄宜气恼的狠狠推开。
还不明所以的摸着脑袋,疑惑自己是得罪了这丫头哪儿?
庄宜跟着韶今歌走进了房间。
这才放下了方才的心思,好奇的打量起来。
整个屋子除了柜子、床、桌椅,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半点不像个姑娘家的房间,跟她那堆满小首饰、挂满薄纱的房间更是不能相比。
庄宜老爹就是打首饰或者妆奁的木匠,对自家女儿也是毫不吝啬,庄宜从小到大的首饰,比镇上别家姑娘都多。
“放那桌上吧。”
“哦……好的。”
放下东西,庄宜就有些失落的往下走。
见何木兴还在打整,庄宜想起了方才这人的举动,又忍不住都是气愤,“你这拖的什么?还有边上的灰尘都没打整到!”
何木兴当场不干了,这人怎么在他未来师父的店里,平白说他坏话呢?
“我没打扫干净,那你来呀?正巧吴掌柜说缺个店里缺个帮手,哼!”这庄宜还真是讨厌,又娇气又臭美的。
何木兴知道庄宜不会真的答应,怎么也是一个镇上的,不说多熟,相互之间略微了解还是有的,庄宜根本不可能给别家做帮佣,他说这话就是在气这丫头罢了。
哪知庄宜眼瞅着眼神就亮了起来,“好呀,真的吗?我可以来店里做工?”
何木兴拿着拖把,一时哑口无言,“你……你……你开玩笑的吧!!”
庄宜立马阴沉了吗,“怎么?我看着像开玩笑的,还是说,开玩笑的人是你?”
“不不不……我是说……”
你怎么可能会答应!!?
难道是被人给掉包了?
对,传说中江湖上有种名唤易容术的东西,可以改变人的面貌,从而冒充他人。
一定是这样,眼前这个庄宜不一定就是真的庄宜,说不准是被未来师父的某个仇家找上了门,准备伺机报复未来师父。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话本上说,要破解这种易容术,只要淋水就行了。
何木兴当下小心翼翼的看到了两步之远的茶壶。
寻常赤手可得的东西,如今看来,竟是那般遥远!
何木兴一边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拿到茶壶,一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量‘庄宜’的神色。
此时的庄宜正阴沉着脸,等着何木兴的解释,谁知这何木兴一副做贼心虚、眼神鬼鬼祟祟四处乱飘的模样,越发觉得这讨人厌的小子,就是在骗她!
脸色一沉再沉,全然没有平日里的娇艳动人。
何木兴见这种表情的‘庄宜’,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在庄宜蠕动嘴唇的刹那间!
何木兴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大跨步抓住桌上的茶壶就向庄宜的脸波了过去!
“大胆妖孽!我师父已经金盆洗手了,你居然还来打搅她的清修,今日我就要你现出原形!”
“何……”
“滴答……滴答……”
庄宜还维持着张嘴要说话的姿势,随着低落的水声,眨了眨眼。
“奇怪,怎么还没现出原形?”
“何木兴!!!”
在楼上被迫听完整个过程的韶今歌捂着额头。
先前两人还算正常对话,中途何木兴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她也没在意。
结果……
真是,出人意料的……
蠢!!!
啊!!!
当日没顺口答应当个便宜师父,果然是个正确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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