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校草易主

“什么事?”祁正宇一边想着李肃的事,一边又想着那个“知音”,手上凭着肌肉记忆放下书包,拉开椅子,漫不经心地问着。

“上次那李肃不是让人打了么?我让青青问了问,那个司庭洲原来是跟他们一届的,是我们学长,听说在学校特有名。”

祁正宇终于来了点兴趣:“因为什么有名?能打?”

“出名不外乎几种情况。要么校霸,要么校草。这个司庭洲属于,两者占全了。高中是校霸,现在是咱们校草。”

祁正宇从包里掏出一叠谱子在书桌上铺开晾着,带着点小小的不屑:“我记得咱们校草好像是我。”

“我也觉得是你啊,但是传是这么传的。”

“长啥样?有照片么?我看看。”

“没有。听说偷拍他的他都给人手机拿过来删了。”

祁正宇仔细想了想,自己其实也挺讨厌被偷拍的:“倒是也没什么问题。”

“我听说的版本是这样的,”张弛“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光脚踩在另一把椅子上,开始学起了说书人的架势,“那个晚上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李肃和他发小正在艺术学院的小道旁边走着,突然从旁边的花丛里面闪出一个人影,人高马大,喝得醉醺醺的。那人一看到两人勾肩搭背,就以为他俩是一对,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两人按住揍了一顿,还很嚣张地报上了自己大名。后来俩人报告给了校领导,但是这人因为自己强大的背景关系,硬是啥事没有。所以李肃他们这次是吃了个哑巴亏。”

“所以啊,”张弛总结道,“这人大概率就是恐同。你要是见到他得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祁正宇安静了半天,皱眉道。

到了晚上,祁正宇日常去琴房练琴。练了一会儿,一个学妹突然推门进来,红着脸看着他。

祁正宇问:“你有什么事吗?”

学妹道:“学长,我是大一新生,学钢琴的。我觉得你的小提琴拉得特别好,我以后……能不能跟你一起练琴?”

祁正宇突然想到了那个人:“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来琴房练琴?”

“没有,我很久没有来了。我之前在隔壁听到你在拉琴,也试着跟你一起合过,觉得和你特别有默契。”学妹微笑道。

祁正宇完全没有想过,居然这么快就破案了。所以自己正在找的人,就是这位学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意外之喜啊!

“好啊,你很有天赋,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合作。”

学妹一脸兴奋,坐在钢琴前就开始秀了起来。

祁正宇拿起琴跟她合,却发现她弹得没有之前那么精妙。不是节奏没卡上,就是强弱没有掌握好。祁正宇略略皱眉,学妹看起来很紧张。说不定就是因为目标颤抖,所以才没了之前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说不失望是假的。原来并不是得了个知音,而是她之前那一晚超常发挥了而已。

司庭洲经过艺术楼的时候往上看了一眼,从半开的窗户里依稀看到了合奏的两人。其实上次隔着窗户他也没有看清楚,今天再看,倒是能从琴声确认是之前的那个人。

“正宇,你最近天天泡在琴房,今晚咱们打球去呗。”张弛上完课一身臭汗回来,回到宿舍就开始喊。

祁正宇想想,自己最近确实用功得有点过分了。这对得起谁?他放下手上的鼠标,喊了一嘴:“来咯。”

两人来到篮球场,高年级的学长们正在激战,祁正宇抱着球坐在观众席乖乖等场地。等了大概半小时,学长们终于筋疲力尽,一个个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祁正宇和张弛终于等到了半个球场,忙起身赶了上去,加入了剩余的队伍。

他这几天一直练琴,手是松了,球技也差了。投了好几个篮下都没有进去,旁边坐着的学长们中间已经有人开始“嘘”他了。

“哎?!司庭洲!居然能在这看到你?我是不是眼花了?”刚刚打球的学长突然冲着篮球场外喊道。人群突然开始哄闹起来,有人表情欣喜,有人嘴角不屑,连带着几个看热闹的学姐也开始交头接耳。

祁正宇被这喊声惊了一下,手上的球瞬间就被张弛抢走了。他朝着喊声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人戴着棒球帽,人高腿长,从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他。虽然是晚上,可是祁正宇觉得,那人好像在黑夜里发着光。

司庭洲好像也看到了他,他应了那个学长一声,正偏头往这边看过来。

就愣了这么一下,祁正宇就被身后的人用力推了一把,他一个重心不稳,重重跌在了地上。身后的人群再一挤攘,刚刚撑住地面的手掌被挤压着狠狠在地面磨了一段,顿时钻心的疼痛从小鱼际处传过来,祁正宇不由皱眉,深深“嘶”了一口。

“正宇!”张弛第一个发现了他。

“祁正宇!你怎么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

场上的人群开始朝祁正宇涌过来,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他的状况。

祁正宇翻过手掌,只见小鱼际破了一片,血肉模糊。这点痛倒是还能忍,他只担心手上的伤会影响他练琴的进度。虽说拉小提琴四根手指是主力,但是这个部位发痛或是结痂,是一定会影响整只左手的灵活度的。

几个学姐开始掏纸巾、找湿巾,一片乱糟糟的。司庭洲在外圈看了一会,挤了进来,一把抓起祁正宇的右手就往外拉。

剩余人群包括张弛在内都有点懵。这两人认识吗?啥时候认识的?

“你……带我去哪?”祁正宇张嘴就问。

司庭洲看傻子的语气:“校医室,还能去哪?”

祁正宇用力挣脱他的手:“我自己可以去。”

司庭洲也不回话,手箍得像个钢钳。祁正宇挣扎半天,手腕都有些发红,最终还是只有被他拖着走的份。

校医室的陈老师刚刚准备关灯下班。看到祁正宇摊着的左手,心道又是一个熊孩子。她板着脸,没好气道:“什么情况?”

司庭洲这会儿却很有礼貌:“不好意思老师,打扰你下班了。我们自己来吧,一会我会锁门的。”

陈老师听到这令人舒适的嗓音,这才仔细看了眼司庭洲。看清后瞬时换了一张脸,笑道:“哦,行啊。那就麻烦你了啊,医药箱在3号柜子里。”

说完,“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就出了校医室,出了门还不忘记再回头看一眼。

老师走了以后,室内的空气突然开始安静。

司庭洲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找了个凳子坐下,摸索着从里面拿出一把尖头镊子。

祁正宇看着这阵仗,瞪着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心肝儿颤颤的。

“疼也别动。”司庭洲抓着他的手,用镊子轻轻地把他伤口里的小沙粒夹出来,然后慢慢用纱布擦着伤口边缘的血迹。

窗户半开着,月色皎皎。徐徐清风从窗口溜进来,吹在司庭洲的脸上,也拂在祁正宇的伤口上,凉凉的。

司庭洲眼睛低垂,长睫毛几乎挡住了整个眼睛,额头的两缕碎刘海垂到鼻尖,祁正宇看不真切。但是从这个角度都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线条流畅利落,从山根到鼻尖几乎在一条线上,这个鼻子是真的优越。

这对于一个颜控来说实在是太享受了,祁正宇看得有点发愣。

“你认识李肃?”司庭洲一边问着,手上也没闲着,正用棉签蘸碘酒。

祁正宇赶紧回过神来,声音清浅:“认识,怎么了?”

“前几天他被我揍了,你应该知道吧。”司庭洲歪着头,就这么用很寻常的语气开口,好像打人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祁正宇想起了张弛那天跟他说的传闻,语气开始差起来:“嗯,知道。”

司庭洲擦完碘酒,吹了吹,“有什么要问的吗?”其实这个动作并不温柔,但祁正宇就是感觉到了一种,对于弱小的……怜悯。

对,怜悯。

“你想说啥自己会说,不用我问。”祁正宇道。

司庭洲抬起头,一张帅脸直视着祁正宇:“那我就直说了,我建议你离他远一点。”

祁正宇被帅懵了一下:“哈?”

“他不是什么好人。”

等一下。

那你喝多了随便打人,就是好人了?何况你还恐同!这人简直莫名其妙,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他在心里默默收回了刚刚才让给他的“校草”宝座,也不知怎么想的,轻轻地说出了心声,“你也不是。”

“什么?”司庭洲耳力极好。

“没什么。”

他轻嘲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脑子也怪不好使的。”

这话听在祁正宇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他突然就来脾气了:“我们再怎么不好使,也没碍着您什么事。你要是连我也想打的话,我不介意奉陪。”

司庭洲觉得眼前这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我为什么要打你?莫名其妙。”

“怎么,您打人还带挑人的?”祁正宇继续冷嘲热讽。

“好了,”司庭洲给他包扎完毕,“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自为之吧。”

他收拾好医药箱,朝祁正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随后关灯锁门。一路上灯影憧憧,两人隔得不远不近,到分开的地方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祁正宇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没有去琴房。音乐人的手有多重要不必多说,张弛也够意思,寝室里能不让他动手的活儿全自己包了。洛青也冒着被宿管罚的风险,给他熬了四次黑鱼汤。寝室的姑娘们全都在控制体重,吃草期间都被她的黑鱼汤香得不轻。

期间李肃也知道了这事儿,每天送早餐接送上课嘘寒问暖的。祁正宇看他表现又好起来,也打算就这么再观察看看。

直到——

“学长,我喜欢你!”

校草和校草,逐月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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