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子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的要求一点也不低。亲爱的，你期望他为你服务，付钱给你，听你的话，服从你，比你更强大。这与你能为他和这段关系提供的是不相等的。我说的是均摊、互惠和互补的比例。我不是说0%到100%。我是说，根据等式，是xx%到xx%。xx大于或等于10。你把我的想法推向了极端。我的意思是，感情和金钱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这是一个谁是A（更多的金钱，更少的情感）还是B（更少的金钱，更多的情感）的角色。问题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给予对方多少，以及对方需要你多少情感支持。人的能量是有限的。如果你希望你们双方在情感支持上付出同样的努力，那么意味着你必须在情感支持上获得同样的回报，并在情感支持上投入同样的精力。因此，在这张表中，你们双方的情感投入各占一半，那么你们俩也应该各投入一半来提供经济支持，这样经济回报就相同了——你们双方都不需要比对方支付更多的账单或承担更多的经济责任，因为你们的收入差不多。是的，所以，这是一个A（经济多，情感少）还是B（经济少，情感多）的角色。我说你的假设不切实际的原因是，你希望对方能用“更少的工作努力”赚到比你“把大部分精力和努力投入到工作中”更多的钱。

只有通过及时观察，你才能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是的，这意味着他们实际上在情感支持和维持情感关系方面投入了更多精力。”

小戴：“如果一个男人的收入比我低，那连一半一半都达不到，根本活不下去。我不会找。”

方晴子：“是啊，所以我说的就是这个公式，我的建议是，这几年别想着结婚——多攒点积蓄，找个稳定的工作，住的地方也很重要。之后你就可以开始找个可以长期交往的男朋友了。因为这很简单。客观地说，那些能承担大部分经济负担，又有时间照顾你的男人是退休人士。你肯定不喜欢这样。但恰恰是退休离异的群体，他们结婚快，有处理感情的经验，能照顾你，能体谅你的情绪，能付出更多养家糊口——而且愿意接受经济条件较差的女性。那些事业有成、事业有成、收入稳定、经济条件比你好的男人，也都是年纪较大的中年男性。一般来说，如果说这种男人追求稳定的感情，年纪轻轻就会步入婚姻殿堂的话，那么中年未婚男人显然在承诺上存在一定的风险。30多岁，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找到了职业方向，刚刚开始发展事业的男人，选择很多，正处于人生的关键时刻，他们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事业上的助力。这里指的是能够在工作上给予他们帮助的女人。全职家庭主妇？拥有强大资源和经验、人脉的职场女性？富一代老爹？这些男人不会为了支持妻子去一个起步区工作而牺牲自己的工作——这些男人本身也吃不饱，而且也在发展，他们也希望得到帮助，也就是说他们希望女性能够牺牲一些自主权，多为家庭做一些事情。收入稳定，不用担心生计的男人，就是富二代。富二代更喜欢能提供情感价值、经济上依赖自己的女人，或者平等的“nepo baby（有资源的二代）”结婚对象，或者白手起家、事业资源与他相当甚至更强的女人，这个女人拥有的资源必须等于或大于这个男人。我的建议和解决方案是，在寻找人生伴侣之前，先积累更多资源，提升自己，获得更好的环境。因为那时你会有更多选择，更多筹码，更优质的牌，也更容易掌控一段稳定的感情。”

小戴扣着床的边缘：“好吧，我可以直接结婚，相亲也行。我想要婚姻。我需要维持两三年的恋爱关系。所以，他必须让我们经济上能够维持，照顾我，并且告诉我，我是被爱的。我对待这个问题的方式有点不同，我需要测试爱情的纽带，直到我全力以赴。比如，那个男人真的喜欢我吗？我们沟通得还好吗？我们作为夫妻能很好地合作吗？我们的生活习惯一致吗？所有这些都非常重要。”

方晴子急的都快哭了，但还是耐心地劝道：“我只是把现实摆到桌面上。婚姻必须考虑经济基础。我的意思是，你虽然提出了你对婚姻和伴侣的要求标准，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能满足你要求的人，是否觉得他能从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在他看来，你拥有的价值是否等同于/值得他为你付出的一切？这就是我之前发短信时想问你，也希望你告诉我的。婚姻是等价交换，而不是——基于你所言——你要求一个有魅力的年轻人比你赚更多的钱，为你提供情感价值/家庭卫生和整理服务。爱情只是一时的激情，不平等的经济付出不仅会影响婚姻责任结构的稳定性，也会让你在短期的爱情中止步。低要求不是自我评价，而是他人对你的评价。我不想扫兴，但如果我们在谈论婚姻这样严肃的话题，作为你的朋友，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感情中犯下各种可能的错误。如果说“等式”很难表达清楚，我想说的是：如果对方各方面（比如婚姻）都比你优秀，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人际关系和情感问题，那他为什么要找一个“他自认为的实际价值”不如自己的人呢？我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你的标准是：对方收入比我高，最好能付得起房租；对方情绪也必须稳定，如果情绪不稳定，那是他自己的问题；你还要求对方在物质上照顾你。亲爱的，这可不是低要求。当然，条件不对等也可以谈恋爱，但只能是短期的。因为短期的恋爱不需要考虑长期的价值匹配、社会地位、经济抗风险能力。但步入婚姻的感情就不一样了。除了爱情，这个人是否有能力组建家庭、共同承担经济负担，以及在生活压力下能否维持婚姻的情感状态，才是更多人会考虑的。价值匹配——你能带给他什么，他需要什么，他能带给你什么，你需要什么。这些必须对等。即使这个人没有理性到愿意和你结婚，当激情消退，出现不对等的情况时，你们也一定会离婚。而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我不是说你不能结婚，我是说，以你现在的状态，和别人结婚可能很难。”

“你们不觉得爱下去真的好难吗？”安安喃喃地说。

“是啊。”方晴子点点头，“这世界太多人只想被爱，却不想去爱。”香薰灯的光圈在墙上晃了一下，仿佛连它都叹了一口气。她们沉默，只听到水壶“哔”的一声——烧好了。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沉重，安安一边轻轻戳着杯中的茶叶，一边低头不语。她不是不理解自己的**，问题在于，她不知道该如何兼顾自己的一切。

“安安，你真的觉得所有感情都要建立在‘互相强大’的基础上吗？”小戴的声音有些挑衅，“你觉得那个Brady会接受你所谓的‘独立’吗？他喜欢的是你能给他带来的‘美丽’，‘柔软’。”

小戴继续引战：“你看，安安就很好嘛！方晴子，她可是你说的反例，我看他俩就谈得很好。”小戴指指安安带回来放在书桌上的新荣记伴手礼杏仁饼干。

安安的心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阴影被放大了。“他喜欢的，不只是‘美丽’和‘柔软’，更是‘作为独立个体的独一无二的我’。”安安声音低沉，但却透着一股倔强，“我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差，我有我的价值。”

方晴子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安安，知道价值当然是好事，但是你能清楚地知道，Brady这样的人，看重的，永远是你能给他带来的附加价值。你要么选择留在那个适合他的世界，要么就学会独立，自己去打拼，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

“小戴，你在说什么？”安安语气变得有些急促，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晴子的意见会出现如此强烈的冲突，“Brady已经很努力在支持我了，他很爱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他喜欢的，不只是‘美丽’和‘柔软’，他就是爱我。”安安止不住的喃喃道，但却透着一股倔强，“我不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差，爱情来的那一刻他选择了我。”

方晴子快言快语道：“爱？现在你们才刚开始呢。你不过是个‘小清新’的存在，他喜欢的只是那份新鲜感。你看看你现在依赖着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确定，一切都寄托在他身上，你明明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却不断逃避去面对，怎么不把这叫做依赖？”

她想反驳，却又不敢。因为她说的有些道理。安安一直逃避自己真正的内心，觉得只要Brady在身边，一切就会变得不那么难。而她，仿佛也逐渐陷入了对Brady生活方式的依赖，开始以为自己能借助这段感情，跨越原本无法逾越的墙。

“你这是在讲什么？”安安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紧握着茶杯，“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生活。”方晴子见气氛愈发紧张，轻轻放下茶杯，走到安安身旁，拍了拍她的背，“安安，你是聪明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有时候，看清楚事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不能因为爱而盲目去相信别人会为你付出一切。”

“你们根本不懂！”安安突然站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你们根本不明白！我愿意为了他去努力，去尝试，去接受那些我不敢面对的东西！我面对很多也承受了很多内心的煎熬！你们明白吗？因为爱他我可以为他做很多，做一切，爱是相互的，他爱我，他当然愿意也可以为我做出一切。不然这就不是爱情。他爱我，他当然会为我做更多而且生怕我太辛苦，不是都是这样的吗？“

安安低下头，眼泪几乎要忍不住了。她恼火自己在这场争论中变得那么无力。心底的痛苦和不安像潮水一样席卷而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试图压抑那种不断涌动的情绪，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

一低头，看到在书桌的最底下放着她没舍得丢的月饼盒子。

思绪飘远，她看到一盒是荣华的双黄白莲蓉月饼，Brady说他家是首创双黄白莲蓉月饼，最正最好味，中秋节前买来让安安尝尝；

另一盒是东海堂出品的流心奶黄月——她嘴角勾了勾，想起寄来那天Brady在微信里发的语音调笑到：现在半岛和美心的流心奶黄都太拉了，原创师傅带着徒弟跑到了东海堂，这才是真正的道地宗师。

安安在收到月饼后挑了一半寄给父母。剩下的一盒恒香饼家的冰皮燕窝月饼不好寄。

甜甜的燕窝心和软糯入口即化的豆蓉是她能看得到摸得到、尝到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