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行凶动机

叶辉向着金鳞卫府衙而去,走到中途又想起来身边跟着的雀儿,问她:“我这回去金鳞卫不知道什么时辰才能回府,估摸着是要耽误晚饭了,要不先让这位大哥送你回去?”

雀儿摇了摇头,一步不落地跟着叶辉。

叶辉见她坚持,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在心里提醒自己莫要忘了时间,到时候要是脱不开身也应该遣人去买些吃食回来。

三个人到了府衙,叶辉领着雀儿直奔后衙去找谢长留,只见之前还空荡荡的屋子里堆满了卷宗文案,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叶辉小心翼翼地走出一条路来,翻出了被挡在书山之后的谢长留:“谢兄辛苦了呀。”

谢长留眼都没抬,有气无力地说:“管事的跑了,活计全都变成我的了,当然就辛苦了。”

叶辉小心地陪着笑,凑近谢长留所看的案卷:“谢兄这是在看薛家的资料?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发现确实有一些,但是称不上异常。世子怎么这么好兴致,还来视察在下的工作么?”谢长留翻了个白眼,仍旧没有看叶辉。

叶辉小心地陪着笑:“在下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这不是紧赶慢赶,特来和大人分享么?”

谢长留这时候才抬头看了叶辉:“哦?你有什么发现?”

“只是还不确定,我还要先求证一件事,那薛府的三夫人叫什么姓名啊。”叶辉看了看谢长留的脸色,觉得这人虽然一直装虚弱,但是面色红润,应该不用担心。于是将凳子上散落的书册全都推到一边,冲雀儿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坐。

谢长留看着叶辉忙活没有说话,等雀儿落了座,叶辉再次面向自己时候才开口:“薛三妇人闺名秦良玉,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就没错了,谢兄可还记得先前沈故说的那个故事?”叶辉右手握拳击了一下左掌,问谢长留。

谢长留不知道叶辉卖得什么关子,心里的火气不断上涨,皱着眉回答:“那个青州梁家的案子?虽然薛家和史家确实也是出自青州的家族,可是这和那杀手杀人有什么关系?”

“那就更没错了,这雀儿师父是为了报仇而来。”叶辉凑近了谢长留,想看看关于这两家本家的资料。

谢长留不耐烦急了,随手把几卷卷宗塞进叶辉手里,“干什么,这么多卷宗你想看哪个你说,我给你挑。”

叶辉眼睛尖,已经看见了想要的卷宗在哪,直接拿起来就看。

谢长留气得不行还对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叶辉乱翻,他坐在书册中也不愿意动弹了,只是问叶辉:“你是凭什么说那杀手是为了梁家复仇的,别告诉我又是名字里凑出来的。”

叶辉眼睛没离开卷宗,点了点头:“对啊。那天沈故不是说了么,梁家那个惊才绝艳的梁文松。新死的三个人,正好一人凑给他一个字。”

“你不觉得你这个判断有些草率吗?”谢长留用词多规整,语气便多咬牙切齿,雀儿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叶辉要挨打。

叶辉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快速浏览了一边手头的书卷,似乎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信息,才抬起头来对谢长留说:“草不草率的,雀儿师父无论为什么杀人,咱们总归的是要抓他的,分析他的动机只不过是因为抓不到他,无聊时候的余兴节目,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谢长留沉默了。

叶辉见他沉默,话就多起来了,“再说了,一般查案子推测杀人动机,是因为咱们不确定杀人凶手是谁。这回杀人的是雀儿师父这事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怎么还纠结动机是什么呢?咱们现在该想想这个人如今藏在哪里才是。谢兄你在金鳞卫这么久,怎么还不及我这个在崇文馆混闲差的了。”

谢长留被叶辉这一通抢白搞得脑子像是浆糊一样。他隐约记得好像是叶辉兴冲冲地冲进来说什么他已经知道杀人动机了,怎么如今就变成是他在纠结了?他书案上放着的这一堆卷宗有薛家的,史家的,还有点关于隐杀楼的,也分不清正史野史了,总之全都乱糟糟的堆在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完。

谢长留被叶辉气得说不出话来,又不甘心被叶辉说地哑口无言,索性便把问题抛回给叶辉:“那你说,怎么查那凶手的藏身之处,挨个酒楼搜吗?现在除了那两个死在当街被人围观过的,其他死者的消息全被压了下来。皇上的意思是尽可能不动声色抓住凶手,我们总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查吧?”

叶辉好似没听见他的问题一般,又随手拿起一捆书卷问谢长留:“是不是该吃晚饭了,谢兄今天晚上要在这彻夜通读这些卷宗了么?那不若我们先叫位金鳞卫的兄弟替咱们跑一趟,去买点吃的回来,再接着说?“

叶辉说完也没等谢长留的答复,直接就要往外面走叫人,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谢长留拉住了。

“我的世子,您能不能要点名声,以往你来金鳞卫是自己过来胡闹的,行事荒唐也没人说你。现在你是皇上亲点来办案的,先是出去鬼混不见人影,现在刚来多一会,就想着吃晚饭了?”谢长留语重心长,自己走到了门口,回头问:“你想吃什么?”

叶辉面色都不点变的,完全没听进去谢长留苦口婆心地劝谏,回答道:“就和醉仙楼说是我惯常点的就行,小二都知道的。”

“还要吃醉仙楼,事情真多。”谢长留嘟嘟囔囔地就出去了,叶辉全当听不见。

待到屋子里剩下叶辉和雀儿两个人,雀儿才拉了拉叶辉的衣角,试图引起叶辉的注意。雀儿这时还坐在椅子上,叶辉站在她不远处,他感觉到雀儿的动作地下了头。

只见雀儿眼睛里满是关怀地看着他:“我……”

雀儿欲言又止,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叶辉蹲下身,与雀儿齐高,两个人对视。叶辉发现雀儿都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没有血色了,雀儿唇色本就白,平日见着都觉得她羸弱,此时被她自己咬得更是苍白。叶辉看不下去了,右手食指轻轻地抚上雀儿的下唇,一点点地带着她放松力道。

“乖,别咬。”叶辉笑着,“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换习惯,以前也不见你说不出话来就咬自己。有什么话就慢慢说,我会一直等着听的,别急。”

雀儿原本想问叶辉,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他才会这样早就去叫晚饭的。她总是在这种事情上敏感。

以前,大概要追溯到自己刚到王府,与叶辉相遇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是像个尾巴一样的,天天跟着叶辉。只不过那时候大多是叶辉自己进了府衙,自己进不去就随便找棵树待着。

那时候的叶辉还在崇文馆,这个他们口中的闲差上,可是他也不会如此早就想要着要去叫晚饭,甚至自己还见过他最后一个出来。

雀儿知道,叶辉在对自己好,可是这份好让她隐隐有些不安,因为叶辉从来没有同她提过要什么回报。母亲也曾经不要回报地对自己好,可是母亲应该是不一样的身份。那叶辉呢,他为什么要这样优待自己,他对自己有什么期待,想要自己帮他做什么事?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心中的疑惑越攒越多,然而接受了更多好意,便越发问不出口。话本子里都说,不动声色行事是因为期待彼此的心照不宣,雀儿自认和叶辉没有这份心照不宣,可也不想辜负他的期待。

雀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我可能知道师父在哪里。”

“哦。”叶辉没急着追问,反而是说:“你先和我保证把这个咬嘴唇的坏习惯改了。”

雀儿反驳:“这是坏习惯吗?我看话本子里,姑娘有什么说不口的话,就咬咬下唇,咬上一会就说得出口了。”

叶辉挑了挑眉,品味了一下雀儿的意思:“说不出口的话。”

雀儿自知失言,学着话本里姑娘们说错话时候的情态,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只用一双大眼睛盯着叶辉,眨呀眨的。

叶辉见她这样,是发自心底的高兴,这丫头活泼一点是好事,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实在是让人发愁。可又有点发愁,也不知道他娘给雀儿看得都是什么书,此时学这些小习惯也就罢了,若是学些什么不三不四的可怎么办啊。

“你……”

叶辉话还没说,就听“吱呀”一声门响,谢长留推门进来了。叶辉被吓到了,差点跳起来,刚刚想说的话也全忘了。

谢长留嘲笑他:“世子,您做贼呢吗?怎么我推个门你这么大反应?”

叶辉恼羞成怒,红着脸强撑出恼怒的气场:“你怎么回事,进屋不会先敲门吗?万一我们在说什么你不能听的呢?”

“是是是,在下的错。”谢长留有退出门外,扶着门说:“要不我再退回去重新进一遍,给世子您一点准备的时间?”

叶辉嫌弃地冲他挥了挥手。

谢长留这才关上门走进来,“这光天化日,你们两个未婚配的男女说了些怎么,怎么把脸都说红了?”

叶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这是被你气的,你一打岔我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雀儿在旁边提醒他:“我说我也许可以找到我师父藏在哪。”

谢长留开心地惊叫起来:“真的?”

谢长留(对叶辉):我跟着你父亲出生入死,不是为了带你这个小兔崽子的!

小兔崽子不服管,我心好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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