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问:一个房间里最多住两个人,一共五个房间,八个人,怎么安排房间最合理?
金啸卫们看着五个屋子不吭声,全等着主子们安排。
李渊听了一路叶辉关于今夜搞事时可能发生的情况之一二三,觉得他和雀儿可能没觉睡了,用不着屋子。也就没把这屋子分配的问题放在心上,直接挑了一间,一言不发就进去了。
金啸卫们见三皇子没有指示,便全都眼巴巴地盯着叶辉,试图用眼神催促他安排好房间。
然而叶辉却像没有发现一样,拉着雀儿随便挑了一间也进去了。他倒是比李渊厚道一些,还留下一句:“你们自己看着挑吧。”
金啸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怎么办,还是他们中最瘦弱那个,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世子说看着挑,是说剩下三间都归我们了吗?”
五个人,三间房,这可比他们预想的五个人两间房要好上太多了,还有个幸运儿能够独住一间,世子真是个大好人。
高兴过后,就可以考虑新的问题了。大家都是膀大腰圆的体型,说是有人瘦弱,那也是相对而言,放到路上,那也要比普通人健壮得多。
都知道一个人住起来舒服,那该由谁来睡呢?
众人对视一番,纷纷摩拳擦掌,都准备抢这单间的房间。
最后大家达成共识,就按金啸卫自古的规矩来,分不清的就打一架,打赢了的才有肉吃。
好在这小院里房间不大,院子却空旷的很,五个人混战到一团也不觉得急。
雀儿耳力好,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她隔着窗子都能听见,便同叶辉说了:“他们打起来了。”
叶辉搜寻了一下屋子,发现屋内的茶竟然还是温的,自己连喝了两杯,又倒了一杯推给雀儿:“没事,让他们玩。”
雀儿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三间屋子五个人,他们在抢那个独住的机会呢。不用在意,这是金啸卫的老传统了,军中纪律严明,打架斗殴要吃军法的。这群老兵油子最知道如何分出胜负又不叫人发现,打不出事的。”
叶辉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雀儿却好奇地不行。听了叶辉解释更是好奇,还把窗子推开了个小缝,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叶辉凑到雀儿身后同她一起偷看:“喜欢?”
雀儿点点头,不错眼珠地看着院中五人打架。
叶辉说他们是在玩耍真的没说错。五人混战里,他们时而合作夹击,时而各自为战,偏偏无论他们是合作还是攻击,都看起来非常自然。尤其,他们打了一会儿,要害却是一点伤都没受。
雀儿学武时专学如何击中别人的要害,如何保护自己的要害,更是明白他们这种刻意避开要害的打法有多困难。
叶辉见雀儿看得目不转睛,脸上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原以为只有卫桓那小子是武痴,没想到雀儿沉迷于此。
他低声地对雀儿说:“以后得空我带你去金啸卫大营玩吧,卫桓吵吵着要和你切磋好久了。”
雀儿回头看叶辉,眼睛闪亮亮地,装满了惊喜,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却又突然犹疑:“我记得卫桓说,你连金啸卫大门都进不去。”
“听他瞎说。”叶辉努力想了想这是哪年的老皇历,结果还是没想起来卫桓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只好摆事实:“你看我这次去金啸卫借兵不就进去了吗?我都可以叫卫老爷子一声师父了,他怎么会不让我进呢。”
雀儿又懵懂地点了点,看样子是信了。
叶辉心情却不大好,他想不起来卫桓何时说过这话,难道是卫桓偷偷见过雀儿,私下里说的?
这边两人说会话的功夫,外面好似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就算还没分出,也只能稍后再战了。了悟立在院子门口,高声喊:“斋菜已经准备妥当,请各位施主移步。”
叶辉暂时把心里的情绪压下,带着雀儿去了饭堂。
这寺庙饭堂做得还挺大,只是在吃饭的只有他们一行人和来引路的了悟而已,未免显得空旷了些。
叶辉吃了一会,见还没有人来便问:“怎么只有我们几个,其他大师不来吃饭吗?”
了悟放下碗筷,行了一个佛礼回道:“其余弟子全在正殿之中为师弟诵经,暂时不会来。各位施主若是认得路了,一会小僧也想先行告退。”
叶辉看了李渊一眼,说:“不妨事,我们记住路了,大师自便就是。”
了悟又念了一句佛号,说了句“多谢”,再拿起碗筷来,吃饭的速度都肉眼可见的快了。
他吃完就走了,留着一行人慢悠悠地吃,有金啸卫低声说:“看不出来,这寺里的人还挺重情义,这经文都念了多久了,都该一直念到人家投胎了吧。”
雀儿也迅速放下碗筷,叶辉一直看着她,见她菜没夹几口,就知道这丫头挑食呢。真是在府里养刁了,可又不能放任她这样。
“晚上还有事呢,多吃一些,仔细没力气了。”
雀儿假装没听见,说了句“吃饱了”就急急跑了。
叶辉被她这下噎的,本就不顺的气更加不顺了。
他问李渊:“你怎么看?”
李渊头也不抬,数着米粒一点点往嘴里塞,一看也是不爱吃的,他说:“确实难吃,不怪雀儿姑娘挑食。”
“谁和你说她了,我问你怎么看这寺里的人。”叶辉气结,“不过既然说起来了,你记性好,帮我想想卫桓什么时候在雀儿面前说,我进不去金啸卫大门没有?”
李渊抬头白了叶辉一眼,又接着数米粒,“我和你并非朝夕不离,你见卫桓时候我若不在,我怎么帮你记。”
他扒进最后一口饭,细嚼慢咽吞了下去,才接着说:“不过我确实记得有一次。在章台阁,雀儿姑娘怀里抱着个箱子,卫桓一见她就说想要她指教。”
叶辉对指教这事没什么印象,卫桓哪次见着雀儿不是那同一套词。却是对箱子还印象颇深,那时候乔桐说想要穿着箱子里的衣服赴死,他去找出来以后一直是雀儿拿着的。
那晚雀儿心情一直不好,抱着箱子一言不发,比平常低沉得多。没想到,她竟然仔细听了当时他们说的话,甚至还能记到现在。
叶辉心中被一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感情充满,他突然好想见见雀儿,听她说说话。
李渊却没给他时间感动,接着说:“至于这寺里的事情,兴许是他们师兄弟之间情意深厚,也可能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都要看你们今晚能探出些什么来了。”
叶辉嗯嗯哦哦一阵附和,其实心已经飘了。他大口吃完饭,让金啸卫们小心保护着李渊,便夺门而出,找雀儿去了。
雀儿并不在饭堂前的院子里,叶辉没在意,想着她应当是先回去了,一路急行,结果发现他们住的地方是空的。
他揣着一腔深情而来,突然被这空荡荡的院落浇了个透心凉,不免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雀儿接触过的人不多,所以对每个人都印象深刻很正常;雀儿自小就学要时刻留意环境,所以听他们说话很正常。
听他们的对话,记到现在,都只是因为雀儿是雀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实在是很滑稽。
大喜之后大悲,情绪变化太快让他无所适从,他落寞地立在院中,一直立到李渊都回来了也没有反应。
李渊见他不太正常,上前拍了拍他。
叶辉这才突然惊醒,回想之下,也觉得刚刚的自己处处都透着怪异,仿佛被魇住了。他打发金啸卫都进屋,打算和李渊详细说说自己的怪异。
雀儿正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根数值,树枝上串着烤好的几只鸟。
她立在围墙上,见院子里还有人,第一反应是背过手去,假装什么都没有。
叶辉叫了雀儿一声,就见她背着手跳下来,走到自己面前,有点羞涩的笑了。
雀儿递给李渊一根树枝,又去找几个金啸卫,不知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抱着金啸卫们的佩刀,树枝却是一个都没了。
一个都没了。
李渊笑着一边啃着烤鸟一边回了屋,还要装模作样地砸吧嘴。
叶辉生气,又要装成不在乎的样子问:“我的呢?”
雀儿理所当然地说:“我见你晚饭吃得挺多应该是不饿了,就没捉你的份。”
叶辉更气了,心说原来都是算好了人头的,现在说话底气这么足,刚刚为什么笑得那么心虚。
可他偏偏不能说,又问:“那五个吃得也不少,为什么有他们的?”
雀儿说:“要借他们的刀用用,万一磕了坏了,我也陪不起,不如先让他们吃点恩惠,师父教我的。”
雀儿又说:“师父说佛门之地开杀戒是大不敬,我看他们供得不像是什么正经佛才觉得无碍,可回来路上还是觉得心慌,生怕被哪个和尚看见。师父说的对,只有问心无愧手里的刀才能快。”
合着你不好意思是因为在佛门吃肉?
叶辉非常生气,大步向金啸卫住的屋子走去,也只留下了一只烤雀。
今天的叶辉叫叶气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素斋加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