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灰暗无望的一生啊，不记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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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潇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离仑不可能将你裹得密不透风，在大荒你总能听到只言片语。月前你又偷跑去天都，跑去缉妖司，坊间那么多版本的救世故事，多多少少也该有所听说。”

“你就是赵远舟，我们口中的赵远舟。”

这两年离仑将朱厌护的很好，文潇从未见过这般摸样的赵远舟，但准确来说不是赵远舟，是朱厌。朱厌干净的就好像一张白纸，不曾被这世间的苦难沾染，如此纯粹，甚至比英磊还要纯粹。

赵远舟总是透露出淡淡的苦，可朱厌没有。他是鲜活的，有生命力的。

“我是听到过坊间很多版本……”说到这里，朱厌略作迟疑。

文潇起初没反应过来，忽的一个晴天霹雳，双颊绯红。“你听的什么版本？”

那流传于民间最大众的版本，还能是什么版本？

“若是你与我是情侣的版本，那都是说书人为了吸引人瞎编的！伟大的救世总要配上点爱情故事才动人，才更能衬托得出它的舍生取义来。”

“我视赵远舟如师如友，亦兄亦长，他帮助我成长为白泽神女，是胜似亲人般的存在。”

朱厌见文潇说的激动，少见波澜不惊的白泽神女有如此巨大的情绪波动。

朱厌眨了下眼，“那‘大妖寿数不尽，永伴文潇’怎么说？”

文潇听闻这话，眼神倏的飘远，好像透过面前的朱厌，看向遥远的远方。她语气和缓下来慢慢道，“这个是真的。我失去父亲没几年，又失去了师傅，那时候的我身在大荒，尚未及笄。没有神力，无依无靠。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要怎么活下去，前路在哪里，那时候是大妖给了我依靠。”

文潇又收回眼神来，望向朱厌，如水的眸子异常坚定。“可我现在不同了，我有小卓，有裴姐姐，有小玖，有英磊，有缉妖司的大家。我是白泽神女，我有我自己。我曾经弱小无力，但现在我多少也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了。”

“我不会止步不前，而且你也回来了不是吗？”文潇忽的狡黠一笑，“你还能把离仑拉来做我们的帮手，缉妖司简直不要太强大。”

朱厌被文潇一句话噎的道歉的话堵在嘴边，气氛全乱了。

文潇却又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一般，微风渐起，笑容微甜。她道，“赵远舟已经为了偿清他的罪孽舍身救世了，无论是我师父的，还是缉妖司的，道歉的话不要同我们讲。”

“无论你以后记起什么来，好好过好你现在的一生。”

那样灰暗无望的一生啊，不记得也罢。

……

“大人，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敖因走在离仑身侧，问道。

“不用。”离仑应着。

身为大荒大妖，懂得大荒法术万千，想追寻些小妖的踪迹其实并不难。可他隐约觉得近期异象频发，不太正常。他打算静观其变。

英磊不在离仑和敖因身后缀着了，他远远跑到了离仑和敖因的前面，卖力的和百姓套近乎，问些有的没的。

“他其实用不着这么卖力，白泽神女让他跟我们一起无非是看着我们罢了。”

敖因觉得英磊有点傻，“好像他能看住我们一样。”

离仑侧头看了敖因一眼，他身量高，墨瞳垂着，唇角隐隐含笑。

“大人，你笑什么？”感觉被笑话了，敖因不是很懂。

“我笑你越来越像人世间的女子了，知道看看别处，知道贫嘴，不再整天围着我转了。”

“我对大人衷心日月可鉴。”敖因急了。

离仑挥手打断她，“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觉得这样很好。”这世间盛景万千，可以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很好。

不像他曾经囚于槐江谷，只看得到头顶那巴掌大万年不变的天。

“大人，朱厌跟着白泽神女，您不担心吗？”敖因见离仑心情不差，才试探性问着。“万一朱厌听到些不该听的呢。”

离仑并未说话，但他勾起的唇角说明了一切。

担心？担心什么呢。或许他曾经是担心的，才会将朱厌拴在身边。可道听途说的故事并不会感同身受，那般浓烈庞大的情感要亲身经历才真实，只要赵远舟的伞在他这里，他就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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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大院，五进五出，前后还各有花园。

卓翼宸和白玖由贺家管事引着，前去堂屋见贺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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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卓哥，小卓哥，你看这雕梁画栋，穷工极巧，好漂亮啊。”

卓翼宸扫过那些彩绘的图案，莫名觉得既诡异又眼熟。

管事将他们引到堂屋，贺家家主端坐在正当间的太师椅上，见到卓翼宸前来，十分客气的起身相迎。

“这位是……？”说着眼睛便看向白玖。

“贺老好，我是名满天都的神医，白玖！”白玖自豪的仰起脖子，骄傲的叉起腰。

“小小年纪便是神医，后生可畏。果然天都人才济济，是我们这种小地方比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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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贺家家主约莫不过五十的年纪，生的仪表堂堂，看似不苟言笑，却似是很喜欢白玖一般。

他了解到白玖来意，命管家引了白玖去交接防疫病药物的事宜。一间堂屋内，便只剩了贺家家主和卓翼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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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请卓翼宸入座，命人端上茶来。

卓翼宸不擅长寒暄，单刀直入切进话题。“缉妖司此次前来是为破长海水患一案，贺老板说长海水患是妖物作乱所致，是有什么线索吗，如是还请告知。”

那贺家家主悠悠然揭开茶盖，一副并不着急的模样。

“不瞒卓大人，那妖物我们已经抓到了，正在贺俯后院的地牢里。”

卓翼宸闻言诧异。要知道寻常人并不具备缉妖的能力，哪怕是个能力低微的小妖也能将大部分凡人耍的团团转。具备缉妖能力的猎妖师，一般都供职于官府，并不为寻常百姓人家所用。

而且寻常人家的宅院里，怎么会有地牢这种东西。

“贺老板是如何抓到这只妖的，又是如何确定此妖与水患有关？”卓翼宸皱眉。

那贺家家主并不回答，转而道，“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只用来招待贵客，卓统领尝一尝？”

他以手势请卓翼宸品茶，见卓翼宸并不理会，才将手中茶置于案几上。

卓翼宸一双寒冰般的眸子盯着贺家家主，后者静默了片刻，才意味深长的道，“其实卓统领来的正时候，我正有一份厚礼要送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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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卓翼宸：什么厚礼？

作者：容我现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