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喜从天降

朱瞻基让许道中给陈英他们的人换了个地方,告御状的事要徐徐图之,在帮她们混进宫之前,朱瞻基先派人去给汉王找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让汉王的眼线转移视线,没工夫盯着太子府和他,朱瞻基才好在暗地里搞事。

不提得到了手下暗桩被捣毁了好几处的汉王朱高煦是何等的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只恨不得把手下所有的暗桩都彻查一遍,不放过一切可以之处。

因为和赵王朱高燧密谋,准备学唐太宗玄武门之变来个逼父退位的朱高煦被朱棣提早得到消息有了防备从而一败涂地的他,还因为解缙而被皇帝罚跪,又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昭示了太子地位的稳固,此刻正气急败坏的乱扔乱砸着书房里的贵重摆件。

贵重的珍玩摆件被摔砸了一地,本就气急败坏的朱高煦又被手下带来的坏消息给气的差点没厥过去。

“混账,统统都是混账。”朱高煦气的用力将桌案往地上掀去。

“朱瞻基这个小老虎崽子还学会咬人了,呵,还真不像是他朱高炽的儿子。”

想起被交出去的兵符,被卸下去的兵权,朱高煦就对朱瞻基恨得不得了,一旁无聊的坐着看他发疯的赵王朱高燧都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朱瞻基出现在此地,怕不是得被他二哥给一口吞了。

“毕竟是父皇养大的,还是像父皇么。”

别说朱高煦不高兴了,他朱高燧还不痛快呢,幸好他识时务,见太子和汉王都被皇上罚跪之后,直接就当自己压根没来过,转身就离开,否则也得和二哥一样被缴了手中的兵权。

还好啊,五城兵马司的所有权还在他手上,想起差点失去这份权利,朱高燧就心有余悸的摸了摸抽痛的胸。

太险了。

“二哥,现在怎么办,父皇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下了你的面子,还罚你禁足,让你修身养性。估计这时候老大在宫里偷着乐呢,咱们得想想办法,可千万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给打压了下去。”

朱高燧等朱高煦发完脾气后,才上前担忧的问。

“呵,不过是个收了兵符罢了,依本王的威望,没有兵符手底下的兵也能如臂指使,除了老爷子,可不是他太子爷能调动的了的。”朱高煦不屑一顾,狂妄的说道:“没那个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以为带兵打仗是那么好玩的,找死罢了。”

“想当皇帝,也要看本王愿不愿意。”

“以为有了兵权做靠山就能安安稳稳的等级为帝?不自量力。”

朱高燧听着朱高煦的吐槽,也跟在一边愤愤不平。但想了想还是提议道:“要不然,咱们给那小兔崽子找点麻烦?他给咱们添堵,咱们也得找回场子不是。”

朱高煦没好气的看了朱高燧一眼,怒骂道:“添堵?你就只会使这些不痛不痒的手段,就不能直接让他伤筋动骨吗?”

“啊?”朱高燧为难的诉苦道:“二哥,你也知道,那小兔崽子身边都是父皇派去保护他的锦衣卫,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定和我逃不开关系,老爷子知道了还不直接就那我开刀了。”

朱高燧拒绝,他只是想挑拨的汉王和太子、太孙对着干,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没想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朱瞻基这小子如果不在京城还好,派些人杀了他,完事之后假装是建文余孽做的,父皇想报仇,怒火也只会朝着建文余孽,可他在京城里不出去,我们除了给他添堵,也做不了什么让他伤筋动骨的事了。”朱高燧直截了当的说道。

虽然明知道朱高燧说的是实话,但朱高煦就是一肚子的不痛快,想了想,老三说的确实有些道理,既然暂时不能让朱瞻基出些什么意外,那就暂时先给朱瞻基找点麻烦添堵吧。

宫外的汉王和朱瞻基同时有给对方添堵的念头,并付出行动,而宫中,胡善祥也还在为了中选太孙妃而不是侧妃思考重量级人选。

按理说她的姐姐胡善围是三朝尚宫,在大明皇宫里的人脉关系厚重,找人托关系什么的比胡善祥自己出头要容易的多,但是谁让胡善祥才刚刚发誓不想跟太孙扯上关系呢,这才没过两天就后悔了,再灰溜溜的回头去找姐姐帮忙,胡善祥觉得这样的行为太打脸了。

正在胡善祥苦思冥想解决办法之时,突然有宫女上门宣召,说是延禧宫张贵妃有请,胡善祥疑惑不解,她和张贵妃好像没什么交情啊,张贵妃怎么突发奇想找她作甚?但怎么说胡善祥也只是宫廷女官,皇妃有请不得不从,遂跟着宫女去了延禧宫。

说起这位永乐帝的张贵妃,父兄皆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其父忠武王张玉在永乐帝还是燕王时期就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大将军,靖难之役时,张玉在东昌之战中为营救朱棣而战死。后来张贵妃的兄弟张辅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在靖难之役中大放光彩,被封为英国公。永乐帝因为感念张贵妃父兄的功劳和忠诚,将她选入宫中,永乐七年二月,册封她为贵妃。

想到此处,胡善祥突然灵光一闪,她突然记起来一件事,太子朱高炽的东宫里,除了太子妃张氏外,还有以为侧妃也姓张,而且那人刚巧就是张贵妃的侄女。胡善祥心底泛起一丝狐疑,但看着近在眼前的延禧宫,还是先放下了心里的忐忑。

胡善祥请安后被张贵妃免礼赐座,之后便不再说什么,张贵妃只静静的打量着胡善祥,想着自家在太子宫中为侧妃的侄女。侄女说太子妃早就有意把彭城伯夫人送进宫去的一名女子,叫什么孙妙涵的,和朱瞻基培养感情,这都三年了,估计感情也培养的深厚着呢,但最近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想再给东宫添一个助手——胡善祥。

孙妙涵被太子妃教导一事张贵妃也知道,只是永乐帝都没有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张贵妃明知永乐帝的脾性就更不敢提出什么意见,她知道自己是因为父兄的功劳而入宫,一腔忠诚都给了永乐帝,因此整日里几乎不理俗世。而这一次召见胡善祥,如果不是侄女言辞恳切的请求,并且说是太子妃的意思,张贵妃根本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

她和自己侄女两人分别在永乐帝父子俩的后院里为妃妾,有父亲和兄长对大明的衷心耿耿和永乐帝的救命之恩在,张贵妃可以保证自己在后宫里过得顺风顺水、清闲自在。但是平静祥和的日子过的久了,难免失去了警惕心,而侄女在太子妃的授意下来和她述说的一番话,让张贵妃不由的陷入沉思。

侄女几乎是太子妃的应声虫,这是整个后宫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有太子妃的授意,侄女根本没那么大的胆子给她说这些,但是张贵妃不知道的是,太子妃只授意张侧妃给胡善祥传话,让她去参选秀女,并没有让张侧妃说一些扰乱张贵妃心虚的话。

张贵妃和张侧妃这对姑侄俩同病相怜,一个入了永乐帝的后宫中数年没有身孕,另一个去了太子朱高炽的东宫,眼瞅着东宫里的其他女人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可张侧妃连个怀孕的好消息都没有。永乐帝的妃子都没有生育也就罢了,毕竟皇帝天天不在京城,不是去打仗就是在北伐的路上,人都不在宫里,妃嫔能有好消息那才是怪事。

但是太子不一样啊,别看太子肥肥胖胖的,连走路都要四个太监搀扶着,可是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生,到如今已经有了十个儿子和七个女儿,张侧妃看着太子妃和其他的女人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生,自己的肚子却怎么都不争气,于是只能偃旗息鼓,消了生孩子的心,跑过去奉承太子妃。

而太子侧妃张氏之所以找上张贵妃,也是因为太子妃之命。数日前,太子妃突然起了要把胡善祥给朱瞻基做小的念头,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她当面问了胡善围和胡善祥姐妹的想法,胡善围当时就高兴的满口应下,只是太子妃却从胡善祥的眼里看出了拒绝和不情愿。

太子妃不能理解,她的儿子朱瞻基人品贵重,深受永乐帝的宠爱,天资聪颖,怎么还有人拒绝去服侍太孙呢?太子妃突然觉得胡善祥有些不识抬举,原本她打算自己去找张贵妃说道说道,但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只是一个妾室,何必她亲自出马,因此,太子妃直接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太子的妾室张侧妃。

张侧妃是张贵妃的娘家侄女,应该比她在张贵妃面前好说话。她虽然是朱瞻基的母亲,但在为太孙选妃和侧妃的事情上也说不上话,太孙的婚事即是家事也是国事,要永乐帝亲自点头,她的正牌婆婆仁孝皇后早已去世,太子妃只能找上张贵妃让人给永乐帝吹枕头风,于是便有了胡善祥今日这一遭延禧宫之行。

“胡女官是哪年进的宫?看年纪应该也不大吧?”

孙善祥瞬间心里升起警戒来,斟酌着回道:“回贵妃娘娘的话,三年前的时候,下官被带入宫在胡尚宫身边伺候了。”

在外人面前,胡善祥从来都是喊胡尚宫的。

“哦。”张贵妃不置可否,看着眼前纤细婀娜、娇俏明媚的胡善祥,突然就get到了做媒的乐趣来。

平时还没注意到,胡尚宫的妹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身世算得上是清白,也够资格参选秀女了。

“嗯,也到了适龄的年纪了,你家里人对你的婚事有什么看法?你是准备继续在宫里当差到老呢还是准备回家嫁人?”

然而胡善祥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在打鼓,我去,贵妃娘娘这开场白怎么那么像现代给人拉媒牵线的前奏呢?

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刚刚答应了对方的心意,收的定情信物白玉芙蓉簪还在自己身上藏着呢。

眨了眨眼,强行找回自己的声音,胡善祥佯装害羞道:“善祥也不知道,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善祥的婚事还要看父母的意思。”

张贵妃哪会看不出胡善祥的推脱之词,她笑了笑,直接了当的挑明道:“你也不必和本宫装傻,这些日子秀女选拔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当年你姐姐胡尚宫为什么带你入宫本宫心知肚明,本宫也不说些虚的,女子嫁人是一辈子事,本宫也看不得胡女官随便被找个人嫁了,刚好皇上要为太孙选妃,胡女官和不一起参选呢?”

参选太孙妃?

参选太孙妃!

本宫要你去参选太孙妃!!!

胡善祥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反复的在心里来回的过了几遍这句话后,才又小心翼翼的重复出来,像张贵妃确认般的问道:“贵妃娘娘要善祥去参选太孙妃?”

震惊、不敢置信两种情绪不停的在胡善祥心里翻滚交织,总算还记得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而是张贵妃的延禧宫,胡善祥强压下将要勾起的嘴角,面无表情的问道。

她参不参加秀女选拔和张贵妃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她这边还在苦恼着参选秀女的推荐人,没成想早早被自己从名单上划掉的汉王朱高煦就自己送上门来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不过胡善祥还是没忘记对方的不怀好意,带着防备心的问道。

“或者说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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