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乾清宫是皇帝的正寝。
殿内有九个卧室,二十七张床,天子随时居寝,可以一个月都不重样的,不过——
“这床也太小了吧。”
乾清宫、皇帝的龙床,不说三米长五米宽,好歹宽度也得有个一米八吧。
赵鸣手比了一下,也就个一米多,比宿舍的单人床大不了多少。
就这样的床,四件套都不好买,得专门定制
“两张床拼一下。”
这床能翻身么,一个翻身不就摔下去了。
而且,就这宽度、还怎么和三宫六院……
后来才知道,还有另一张大床,专门用来颠鸾倒凤。
不过,他一个人也想睡大床啊。
“两张床拼起来睡。”
“陛下,这……”
“怎么,这也违背祖制了?!”
那从前的朱佑樘和张皇后,如民间夫妻一般,天天住在一起、睡在一处,是怎么睡的?
张宛说:“不必动了,自己睡自己的就成了。”
反正也是同床异梦、不如各睡各的。
反正二十七张床呢,你一张、我一张,赵小照一张,剩下的还能睡二十四个人。
他俩是真的不用非睡一张床上。
一开始是为了低调,现在果断分床睡,她就不信朱佑樘和他老婆就一天也没有分床睡过?
虽然分床,却没分房,三张床在一间屋里。
白日里赵小照在水里岸边玩闹了一天,晚上终于没电了,睡的跟头小猪似的,时不时还嘟哝两声。
这小子,也就睡着了的时候,能让亲妈有点儿母爱。
你说,他要是个植物娃就好了……
“那个……”赵鸣凑过来,“今天你说那话……”
“什么话?”
“再生一个……”
张宛头都懒得扭:“话别只说一半,我可是说,太子要是死了、我就再生一个。”
死了么?这不是还没死么。
虽然他天天作死是没错了,但确实福大命大。
“赵鸣,我记得穿之前,咱俩就要掰了吧。”
都不睡了,还生啥孩子啊,有丝分裂么。
赵鸣舔着个脸说:“吵个架么,多大个事,哪能拌个嘴就掰了。”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是,这年头大家火气都大、也不是容人的性子,谁不是第一次做人啊、凭啥子我让你?
反正,床头吵架派出所见也是常事。如果没有赵小照,他俩估计已经掰了。
只可惜,结婚容易离婚难。
财产没什么好分的,实在是赵小照这个累赘不好分。
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要,兔崽子也没法自己吸收阳光和雨露,瞬间长到十八岁。
既然谁都不想要,那就离不了啊。
凑合着过吧,和谁过不是过呢。
有时候张宛也想——当初怎么就看上赵鸣了呢?
瞅现在这样儿,瞧着就面目可憎。
每当赵小照惹她生气的时候,她都忍不住要骂——“看你那德性,跟你爸一个样!”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恨乌及屋,都一个样。
“赵鸣,你什么意思?”
张宛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你想让我在这里和你生二胎?”
先说之前,虽然二胎三胎都开放了,但她可从来没有要二胎的打算,赵鸣也没有。
他们完全难以想象,如果再来一个像赵小照这样的兔崽子,那会是多么刺激的生活啊。
一个就已经让他们如此了,来俩那还不得抢着去上吊啊。
至于在大明生二胎,让朱厚照同学从珍贵的皇家独生子成为当哥的?
确实,历史上张皇后是生了三个娃。
老大是朱厚照,确实是爱情的结晶。
之后这小夫妻俩柔情蜜意的,又没有第三者,当然要连续造人了。
几年后,又生了太康公主和朱厚炜,还是年头和年尾,也算是儿女双全、还有备胎。
本来就这样一家五口,也是好的很。
无奈,古代医疗水平不过关、宫里的孩子又娇弱。
朱厚炜一岁多就过世了,太康公主也在五岁时去世。
这下朱厚照彻底成了独苗,身上肩负着两京一十三省的重担。
“赵鸣。”张宛斜睨了他一眼,“你该不会要和别人生吧?”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性,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会呢,我决没有这意思。”赵鸣连连摆手,“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还给我头上乱扣屎盆子呢。”
“哼,虽然我不和你生,但你也不准和别人生。”
要是朱佑樘连这个一夫一妻的恩爱人设都没了,那就更乏善可陈了。
“一定一定。”赵鸣搂着她,就要来吧唧嘴。
张宛一把推开,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她坐到赵小照床上,随手一摸,忍不住眉头皱起。
赵鸣也问:“怎么了?”
张宛摸了摸赵小照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再嫌弃地摸了摸赵鸣的。
“好像是有点儿发烧。”
小孩子有个头疼脑热,那是常有的事。
赵小照固然皮实,也不能违背客观规律。
这要放之前,吃个药、上个医院的事。
在这里,倒是也有药、也有医院,还是太医院。就是这“太医院”的医生有些……
“这也太弱了,游个泳而已。”
赵鸣啧啧,他本来就预计到明天大臣们知道他们爷俩儿白日“嬉戏玩闹”的罪状之后,定然要狂风暴雨来袭。
这下好了,兔崽子又病了,风雨一定会来的更加猛烈。
“今天这天气,倒不会是着凉,八成是水不太干净。”
自然水体,当然不可能和游泳池相提并论。
而且这西苑的湖,想来也没有做好让人畅游的准备。
从这个角度来看,太监们拦着不让这一大一小两个主子跳水里自由自在是有理有据、真情实意为了他们好。
“没事,穿越者的主角光环一定会保佑他,不会死的这么草率。”
就他们仨这穿越的配置,一看就是绝对的主角,决非对照组啥的。
“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明天照样生龙活虎。”
张宛白了他一眼,都说亲爸带娃、活着就行。
这个更淡定了,活不活都看老天了。
她把赵小照抱起来:“你去倒点儿水来。”
明明这些日子,这小子由保姆奶妈带着,都好的很,没听说闹出什么幺蛾子。
今天头一次一起睡,就病了,真是折腾爹妈的一把好手。
“上半夜我看着,下半夜你来看。”
带孩子最烦的就是生病,还以为当了皇后,从此就摆脱这要命的事了呢。
“行,明早要是还没退烧,我就让他们停一日早朝。”
可算给赵鸣找到机会了,他苦早朝久已,早就不想干了,奈何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
从前上班时候也是,但凡碰上娃生病,请假时老板那个脸色啊,跟他死了爹似的。
风水轮流转、总算也有他当老板说了算的时候了。
“其实,让他们看着也行,主要是要喂药。”
张宛推醒了儿子:“乖,先喝水,再吃药。”
说着,她掏出一瓶布洛芬混悬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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