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泉心里一动，拿起下个月的基因药剂，咕咚喝了下去。

“苹果味，味道还不错。”

熟悉的暖流涌起，祝泉任由它在身体里游走，直到向头部汇集的时候，祝泉动用精神力，强行将其凝聚成一个符号，顺着未知的吸引力汇入额叶区域的一个小光团中。

“嘶。”

精神力瞬间消耗一空，祝泉及时停止了精神力的输送，过了十几分钟大脑的钝痛才消失。

自己脑中的光团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卡师脑子里还有东西啊？

原身每月莫名流失的精神力就是流向了那个光团？

祝泉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头，指腹在太阳穴的位置按了按，这具身体似乎有埋得很深的秘密啊......想不通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祝泉低头查看又有变化的木棍。

只见木棍正中间，又出现了一道魔纹，正是祝泉刚刚勾勒出的纹路。

“果然，那个光团和本命卡脱不了干系。”

木棍重新化作卡牌，飞回祝泉的手中，“可最低级的魔杖也需要至少铭刻七个魔纹才能形成魔力回路，在此之前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咦，这是什么？”

无意翻到卡背，祝泉的眼神凝固了。

卡牌分为卡面和卡背，如果说卡面上的图案是说明书一般的存在，象征着卡牌的类型和功能，卡背上花纹一样的曲线就是程序运转的内部编码，是它们撑起了整张卡牌的运转！

一般来说，当制卡完成后，卡纹就无法改动——除非他想毁掉整张牌。可现在，祝泉本命卡的卡纹改变了。

祝泉呼吸一窒，眼尖地认出了这就是木棍上增长的两条魔纹。即使制卡知识稀薄，祝泉也以敏锐的直觉意识到了这张牌的恐怖：它像活物一般，正在生长！

“有趣，真是有趣。”

命996记载下这次变化，祝泉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本命卡的卡纹本就是卡师脑域的投射，现在它增长了两条魔纹，说明它本身是可以改变的，那为什么不直接在上面画上新的魔纹？

祝泉来了兴致，刚喝的两瓶药剂虽然被脑中光团吸收了大半，可也让祝泉苍白的红润了不少，总算不用担心随时会晕倒在地。

“啪。”祝泉打了个响指——这是她对新课题产生浓厚兴趣的体现，“996，导入初级魔杖模型，以及【器物：普通木棍】牌的卡纹组，模拟融合方案。”

“遵命。”

指示灯闪了闪，996借助全息舱，演算出的方案投射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光屏。

白皙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划过，时不时停驻修改，祝泉眼睛越来越亮，像是揉进了碎星，“这里还可以做出改动......嗯，这两组纹路的适配度不太行，换C卡纹组......”

方案渐渐成型，祝泉趴伏在桌面上，掏出一根玻璃质地的制卡笔，双手飞快调配好卡墨，在空白卡上涂涂画画。

“滋。”

空白卡刚被填满五分之一，祝泉笔一顿，刚画好的弧度与其他纹路相撞，卡牌像短路的电线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细小的黑焰一瞬间烧毁了所有纹路。

“1号方案失败，996，调整2号方案。”

“滋......滋......滋......”

空白卡烧毁的声音不时出现，即使绘制的都是最低级的E级卡，祝泉的右手大拇指也因躲闪不及时被火焰灼出一道黑痕。

“继续，6号方案改良版——啧。”

丢掉烧黑的卡牌，祝泉胳膊抬起，却抓了个空，发现刚到手的材料已被挥霍一空，不由啧了一声。

难怪制卡师必须要有二阶的精神力。真正开始制卡时，除了要在脑中用精神力勾勒出卡纹模型，还要在下笔时保证每一笔的力度都是均匀的，精神力输出是稳定的。

更坑爹的是，卡墨制好后还会随着时间挥发，有制卡师甚至还给卡墨分了前调后调和中调。一旦绘制速度慢了一点，卡墨浓度不够，即使纹路完全正确也会失败。

在种种debuff的加持下，即使祝泉只是在卡牌上刻画几个低级卡纹的组合，也常常中途因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失败。

“检测到精神力已下降到阈值，不建议您继续进行绘制。”

祝泉被996勾回思绪，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脑中不断推翻演化着制卡方案。多次的失败并没有打击祝泉的信心，反而燃起了祝泉的斗志，学者的自尊让她从不轻言放弃。

E级卡的难度摆在这，精神力总量不够，她就拿精度来凑，她不信只有二阶精神力才能制卡。

“996，将五号方案和六号方案的辅助卡纹组，删掉核心卡纹组。分析所需精神力数值。”

E级卡牌的纹路主要分为三部分，一个核心卡纹组，多组辅助卡纹组，以及沟通各卡纹组的通路。

绘制卡牌时最耗费精神力的部分就是核心卡纹组。现在祝泉将其换成了多个辅助卡纹组，或者说，是将一个核心卡纹组拆分成了多个小卡纹组，以大大提高绘制难度的方式，降低了绘制所需的精神力。

“预计所需精神力为102点，超出一阶精神力100的上限。不建议绘制。”

“足够了。”祝泉没管996的劝告，笃定地开口。一阶精神力的上限是只有100点，可也许是因为灵魂厚度异于常人的缘故，祝泉的精神力恢复速度很快，2点精神力在制卡过程完全可以恢复。

但这也意味着，祝泉对自己的精神力控制有强大的信心。要知道，996计算出来的所需精神力是最理想状态下的，根本容不得丁点的失误。

996操控指示灯亮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根据联邦研究院最新颁发的健康标准，您目前处于亚健康状态，请尽快休息。”

“知道了。”

经996提醒，祝泉不由打了个哈欠，大脑因反复消耗精神力而昏沉，困倦如潮水般涌上来，匆匆去公共盥洗室洗漱后就躺在被窝里。

“晚安，996。”

祝泉嘟囔了一句，还想睡前在星网上搜集一些信息，头部刚碰到枕头就陷入了昏迷般的沉睡。

“祝您有个好梦。”

996轻声回应，调暗公寓的灯光，确定少女进入梦乡后，才开始拆解全息舱内祝泉买来的二手光脑。

原来如此。

指示灯闪了几下，两块光脑都被拆成了碎片，随后组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金属球。

“咕噜。”

金属球从全息舱内滚出，从光脑上拆下来的显示屏上无规则地显示出一堆乱码，随后逐渐清晰，像素点聚合在一起，凝聚出三个白色的数字“996”。

996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身体，在狭小的空间滚动了几圈，像是想到什么，滚到祝泉床边，球顶部出现一个类似天线的东西，努力顶了顶祝泉垂下来的手。

“滋滋。”

祝泉手腕上的光脑屏幕扭曲了几秒，随后也显现出“996”这三个数字。

“咕噜......996永远守护主人。”

996原地无意义地转了个圈，很快发现目标，毫不客气地拔掉全息舱的充电线，接到了自己的插口中。

“23%......38%”

金属球中间的显示屏上，代表电量的数字跳了起来，是这间窄小的公寓里唯一的亮光。

——

全息空间，交易板块。

这里是整个全息空间人流量最大的板块，树立了数块记载着商品信息的巨大的光屏。访问者可以从光脑里查看，也可以像在现实世界里那样，站在光屏下面一条一条浏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楚风正是闲人中的一员。结束了每天的模拟任务后，他最喜欢的就是在交易板块—卡牌类的全新卡牌榜单来寻找乐......咳，观摩人类想象力的上限。

原因无他，卡牌发展到了现在，早已根据六大分类形成了不同的派别，每种基础卡牌的结构都经历了无数大师的优化，除了制卡大师，想要创新出何谈容易？

但那些大师的卡完全被各大财阀垄断，怎么会出现在全息网络中？

因此，会出现在“全新卡牌”这一榜单里的，大多新手制卡师们的各种奇葩作品，可以说是人类群星闪耀（？）时。

“让我看看......D级，爆裂卡2391，比普通D级爆裂卡威力增加了一倍，看样子不错啊......等等，怎么副作用是把自己也炸飞？”

“E级家务除草卡，运用了化学除草方式，能够快速地除掉杂草，包括头上的头发？！什么鬼，各种意义上的寸草不生吗？”

“咦，竟然有C级卡？”

能制作C级卡是中级制卡师的标志，中级制卡师怎么会参与低级制卡师们的想象力狂欢？

“怎么还勾选了可具现化的选项……”

自创的卡牌常常是制卡师的招牌作品，极少有卡师愿意将其上传到网络，毕竟谁也不知道买家是不是同行。就算真要卖，卖给财阀不比卖给个人赚的多？

楚风的目光停在光屏中间，不由念出了卡牌的名字，“【念力·失控之环】？还是念力种类的牌？”

楚风被勾起了兴趣，即使制卡师是个默默无名新手，光是“念力”一栏就值得花一百星币试用，毕竟念力系的卡牌是除能力系外最神秘，也最少见的卡牌。

“新手制卡师，【深蓝学者】？奇怪的名字，让我看看你做这张牌怎么样。”楚风自言自语了几句，点了一下光脑屏幕，身形化为光点进入卡牌试用空间。

十五分钟后。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男人身影重新出现在光屏前，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对了，那张牌！一定要买下来！”

楚风急切的动作在“已售罄”的标识下凝住了，下一秒，他不顾形象地大喊道：“该死的，是谁！是谁在我试用的时候把牌买走了！”

“咋了哥们，错过了大师的拍卖？”

周围的人被楚风吓了一跳，不过在交易板块，这也正常，毕竟大师的卡向来是有价无市。但“全新卡牌”？没听说有大师制作出了全新的卡牌。

没去管周围人诧异的眼神，楚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了，界面有这位大师的ID号，可以通过这个找到大师的联系方式。”

“我一定要买到这张卡！”

“经996提醒，祝泉不由打了个哈欠”

写到这，作者不由打了个哈欠（一些凌晨两点打字的怨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玖熙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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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