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库房的钥匙就在我这里,算你们运气好。”刘老叔颠了颠系在腰带上的钥匙,带着孔茗京他们往库房走去。
“砰”的一声,推开库房的门,孔茗京就看到放在地上的一个个木头箱子,刘老叔将其中一个箱子撬开,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孔茗京看。
孔茗京接过来看了起来,这瓶子有两个成人男子手掌大小点,对于她想要的大一些,虽说品质一般,但能用就行,以岛上的消费水平来说,太精致了反而消费不起。
孔茗京恋恋不舍地离开库房,谢过刘老叔,边走边激动地说:“我们去王掌柜书房门口等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
“王掌柜出去了,今天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你们明天再过来吧。”刘老叔赶紧阻止了两人,哪能让人在书房门口遵守着,王掌柜生起气来,可没他好果子吃。
孔茗京冷静下来,也看明白了刘老叔的难处,本以为刘老叔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隐形的王者。
“行,刘老叔你告诉我王掌柜家住在哪里?我们去门口等他。”孔茗京厚着脸皮说道,换个地蹲守也行。
“小兄弟有股认真劲儿,你是这个的!”刘老叔说着给孔茗京竖起了大拇指,笑呵呵地把王耕家的位置告诉了两人。
孔茗京和顾夜白从馒头窑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椰子林,她对椰子蟹还是恋恋不忘。
顾夜白无奈的摇摇头,还是老实的跟着。
......
“有了!”
孔茗京看到明晃晃的分布在各处陷阱六只椰子蟹,欺身上前,拽住一根粗大的树枝不动声色的上前,见椰子蟹注意力都在树枝上,向上一提趁蟹不备,随后对准椰子蟹的大鳌钳栓上几圈绳子收紧,往后方的顾夜白处一扔。
椰子蟹足有八公斤,摔在顾夜白面前的沙滩上,激起一片沙尘,见顾夜白还在发愣,已经丢第二只过去的孔茗京不满道:“拿绳子把其他六只脚绑起来!”
最有攻击力的两只大鳌钳子已经被孔茗京牢牢困住,顾夜白看着面前两只椰子蟹用余下的六只蟹脚踉跄的左右横爬,撞到树又慌乱的爬回来......怎么有种椰子蟹很蠢萌的既视感?
顾夜白嘴角抽搐,不敢耽搁,立马戳了草绳将两只螃蟹绑好拎着。
孔茗京同样不敢再耽搁,依样画葫芦再捆了一只椰子蟹,就脚尖转起,调动全身力气灌入双腿,猛然爆发往出口冲去,经过顾夜白身边,空着的那边手拉起顾夜白,直直的冲出椰林外。
没办法,已经出声,打草惊蛇,剩下的椰子蟹有了防备,孔茗京就是身手再敏捷,也不敢说自己能战得过剩下三只椰子蟹!
见顾夜白一脸木然,不会被吓傻了吧?孔茗京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额...今儿运气真好是吧......椰子蟹送上门让我们白捡......”
“......”顾夜白晲了她一眼,呵呵,你高兴就好。
“换了钱,给你包个红包...给你压压惊。”
孔茗京眉头微蹙,妈的!这波血亏。
“......”顾夜白翻了个白眼,我可谢谢你!
眼看着天色不算早了,孔茗京两人加快速度进城。
......
“人还没来吗?”
就在孔茗京下山的路上,施琅手下的悍将高得带着人来了澎湖鱼市。
高得在军营等了小半天也没见大海带人来,无奈之下,干脆自己带着手下人往大海收购海鲜的摊位找去。
与一般人印象里的将军高大强壮鲁莽狂放的形象不同,高得生得十分瘦削,像一根竹竿似的。
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其貌不扬,宽肩窄腰,常年在海边日晒雨淋,脸颊晒得黑亮,眼尾鼻翼两侧都是明显的皱纹。
许是古人老得特别快,高得的两鬓已见斑白,如不是他后面跟了四个人高马大的清兵大汉,整个人形象跟海边的老渔民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今儿没送来?”扫了一圈水车上的海鲜,并没有椰子蟹的踪影,高得粗声粗气的问大海。
大海点头哈腰一脸苦色,椰子蟹可遇不可求,谁没事天天去找死啊,正要开口回答,却忽然看到远处二人正快步从城门的方向走来,手里拎着一只椰子蟹,待看清来人长相后,大海哥猛地双眼圆睁,来人正是昨儿卖椰子蟹给他的孔小哥,身后跟着一名神形俊朗的男子,手里也拎着两只椰子蟹。
“来了...高将军...”大海哥艰难得咽了一口口水指着孔茗京的方向:“昨儿卖椰子蟹的孔小哥又送椰子蟹来了...”这孔小哥可真的虎,今儿竟然又抓了三只!
“在哪里?”
一听椰子蟹送来了,高得瞬间打起了精神,顺着大海的手指方向看去。
这一看正好和孔茗京望来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没有高得以为的少年的锋芒毕露,也没有属于猎手的凶悍,椰子蟹是居于陆地,比起渔民他更愿意称呼这位孔小哥为猎手。
那个眼神很平淡,平淡得近乎冷漠,全然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应该有的眼神,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视,高得心头微震。
当眼光触及那三只足有十几斤重的椰子蟹,高得喜上心头,有戏!
“大海哥,今儿有三只椰子蟹收不?”对着金主,孔茗京毫不吝惜的扬起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未等大海回答,高得就率先出声了:“这人多嘴杂,小友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高得说话时半弓着身子,面带笑意,语气谦逊,平平无奇的长相,但光他身后那四个兵卒孔茗京就不能把他看作一副老实和善的平常小老头。
只是这句小友让孔茗京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抽,半毛钱关系没有,还真的是会自来熟。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日照逐渐减弱,还要去王家遵守王耕,看向把自己拉到墙角的高得,孔茗京有些厌烦,只想速战速决。
“这位爷,要买椰子蟹?”
高得忙摆手道:“非也非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老夫想让孔小哥教我手下人捕捉这椰子蟹的方法。”
孔茗京肆意一笑,嘲弄道:“官爷一开口就要我吃饭的本事,椰子蟹不像海里的海鲜无穷无尽,若官爷手底下的人都抓完了,以后我靠什么吃饭呐?”
“小友说笑了,自当不会让你吃亏的,这个数你看如何?”高得伸出巴掌在孔茗京面前比了比。
“五千两?”
“......”没见过多少钱的乡下人一开口就是五千两,高得脸色僵硬了:“小友说笑了,老夫说的是五十两。”
“好走,不送!”说完孔茗京欲转身离开,却被高得接下来的话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就等小友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接跟你来的那位小哥...”语气强硬不善。
“什么意思?”孔茗京双眼眯起。
“没什么,只是请那位小哥去牢里小住一段时日罢了。”
看着高得似笑非笑的说着威胁的话,孔茗京气极反笑,将视线落在高得的膝盖上,关心道:“连番劳累,官爷的身体可好?”
孔茗京的不识相已经让高得脸色很不好,再被孔茗京这似笑非笑嘲弄的眼神一看,高得只觉胸口有一团郁气难以舒散,恨不得揍孔茗京一顿。
可想到这小子还有用,高得生生的压下了心中的火气,不冷不热的说:“老夫身体好得很,就是领兵打仗再来个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不劳小友关心!”
“是吗?下雨天难道膝盖不难受吗?”孔茗京可惜的摇头:“本有一良方专治这关节骨头疼痛想告诉高爷,看来现在是用不上了。”
“此话当真?能让我的膝盖恢复如初?”高得闻言,猛地僵直了身体。
他这膝盖,已经找了五六位大夫看过了,都说只能缓解疼痛要根治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
高得一开始不信邪,可去年托人给他找了从京城荣休的老御医,那老御医看了后,给他重新开了止疼调养的药方,也只说若是好好养着,恢复的希望还大些,但成日里练兵,想要像从前一样等同于妄想。
膝盖的问题导致他的武力值下降,军营里长江后浪推前浪,怕被年轻一辈取代的焦虑萦绕着他,他才想在退伍之前多立点功劳。
那天大海送来的椰子蟹,众位将领都吃得高兴,高得心中一动,京城远离大海,很难吃到新鲜的海鲜,而椰子蟹属于陆生的海鲜,活抓养起来送到京城完全有可能还活着,如果京里贵人们喜欢,自己可就功劳一件。
因老御医的话,高得对于治好膝盖的老毛病彻底死心了,然而现在孔茗京的一句话,却让他死寂的内心重新点燃了希望。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想试试,一双眼睛盯着孔茗京,紧张,欣喜,期待,不安,各种情绪在心头蔓延。
“不是说没大碍吗?”孔茗京笑问。
“请小友帮我!”高得有些抹不开脸,半响还是给孔茗京拘了一礼。
“真的想要治膝盖的药?”孔茗京问,这次语气认真的许多。
高得迫切道:“当然!”
“我只懂找药,配药得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小哥才知道。”
“不信我们真有这药方?大可以去问问跟我一起来的小哥,我一来就被你拉到这边过来,没机会串供骗你。”
高得对着身后的兵卒使了个眼色,兵卒点头往顾夜白的方向走去。
“我说,顾小哥,你就坐下来歇一会吧,刚都跟你说高爷找孔小哥是好事......”
顾夜白一脸焦急担心孔茗京,对于大海的示好充耳不闻。
对于突然过来问自己是否知道治疗膝盖关节的药方的兵卒,顾夜白有点发懵,想到士卒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来问自己这个问题,突然福至心灵,想到昨天孔茗京说得椰子蟹的诸多好处,反应过来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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