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荣华带着飞双燕的书信快步走进院子,如今已然和飞双燕搭上线,成功率大大增加。
谁知等玉荣华走进屋内,她呆滞住,就算有轮回无数次的经验,她也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事情。
华容歇喝着药:“师妹,回来就好。”
哪怕玉荣华这一路听过很多关于青袍渡心狠手辣的事情,她也没有想过青袍渡会变成这般模样。
玉荣华不得不冷静下来,她如今修为卡在元婴期巅峰,宁复见和华容亲桑都外出,倘若去质问青袍渡只有死路一条。
玉荣华用慧极剑击碎玉镯,她这才发现华容歇烫的吓人:“大师姐,这是……”
华容歇感受着灵力逐渐充盈,她慢慢的用灵力将那些痕迹消散:
“是,你带其他师妹回青莲派,守好青莲派。”
玉荣华扶着华容歇起来:“师父临终前的遗愿便是让飞双燕护好你,师父说过的,她最担心的就是你。”
飞双燕是合体期体修,碎星门内又有两名化神期修士坐镇,她前往碎星门的确能躲开青袍渡。
“好。”华容歇笑着。
——
虽说华容歇之前见过几次飞双燕,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飞双燕搭上话。
飞双燕将一些卷轴拿出:“华容歇,看看吧。”
华容歇略带疑惑的将卷轴翻看,上面都是青袍渡这段时间杀害的族人。
飞双燕笑眯眯的拿出一个戒指:“这个戒指可以掩盖你的气息,只要你不摘下戒指,世人无人会发现你的存在。”
“不过看在我和华容亲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我也可以帮助你铲除青袍渡,重新获得白鹰令牌。”
华容歇将这些卷轴粗略看一遍,她基本能确定青袍渡为更好掌控华容家族在除掉一些人。
虽说华容歇无法确定这些人是否全是坏人,但这种为获得更多权力铲除挡路人的做法绝对不会是幼时的青袍渡所为。
“我认识的青袍渡不会做出这些事。”华容歇还是有些疑惑。
青袍渡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又怎会轻易相信这些事情会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青袍渡所为呢?
一个为获得更多权势,可以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人又怎会是华容歇记忆中那个只是有些幼稚的青袍渡呢?
“华容歇,你可不要被青袍渡欺骗,她只不过在你面前那般而已,倘若你想要知道青袍渡真实的样子,我可以帮助你。”
华容歇已经开始怀疑飞双燕帮助她的原因,倘若只是看在和华容亲桑多年好友的情分上,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飞双燕抚掌:“不愧是华容亲桑养大的孩子,倒是和两百年前的华容亲桑一样聪慧。”
“青袍渡的野心,想必你比我们更加清楚,你觉得修真界会有几人容得下一个比华容亲桑更有野心的她呢?”
这段时间,华容歇的确发现青袍渡有变化,比以往更加喜欢掌控一切。
一个比华容亲桑更有野心,并且不到二十五岁便成为化神期修士,修真界又怎会容得下这样的存在呢?
可是华容歇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幼时愿意照顾流浪受伤小猫的青莲派外门弟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华容歇,权力本来就有将所有人改变的能力,无论以前多么善良的人只要接触权力,都会被改变。”飞双燕笑着。
华容歇只感觉心一阵抽痛,那个抱着受伤流浪猫说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青袍渡竟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好,我跟你去看如今的青袍渡到底是怎样的人。”华容歇冷静下来。
飞双燕则安排她和玉荣华跟随她去参加华容家族的夜宴。
她原本以为青袍渡只不过是一个缺爱的孩子而已,哪怕青袍渡将她关在屋内,她也只是觉得青袍渡害怕她离去而已。
倘若青袍渡真的变成视他人性命如草芥的人,华容歇也只好去争。
虽说华容歇对成为继承人没有太大的想法,但她不能接受这般的人成为继承人。
华容亲桑对她有养育之恩,她绝对不能看着这样的成为家主,让华容亲桑珍视的华容家族走向毁灭。
等华容歇想清楚,她和玉荣华已经抵达夜宴的地方。
她和玉荣华都没有用真身份,只不过是以飞双燕的侍从站在外面。
虽说她没法看见里面的情况,但凭借元婴期修士的听觉,她还是能知晓里面发生的事情。
屋内的青袍渡和她所熟悉的青袍渡截然不同,一个是幼稚喜欢无理取闹的师妹,一个是仅凭话语便能让人无法反驳的少主。
华容歇甚至都不知道青袍渡到底是何时变成这样。
华容歇认为她了解青袍渡,青袍渡也认为她了解华容歇,可现实她们都不了解对方。
直到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被粗暴的拖到屋外,华容歇这才从看见青袍渡带着众人走出。
青袍渡将一把灵剑递给天衍宗宗主方致远:“方宗主,此人可是害的您的高徒叛逃,我将此人交由您处置。”
玉荣华一把抓住华容歇的手腕,华容歇这才发现她竟然下意识握住剑柄。
身体比脑袋先做出决定,要不是玉荣华拦住她,她真的会将灵剑抽出斩向眼前之人。
华容歇将出鞘四寸的灵剑收回,她迫使自己保持冷静。
倘若她在这里杀死青袍渡,玉荣华和她势必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机会,哪怕是将她们带到夜宴的飞双燕也会面临难题。
方致远握着灵剑,他咬牙将灵剑刺入男子胸腔,男子只是震惊的看着方致远喃喃的叫着师父。
青袍渡吩咐人带着方致远去洗掉身上的血迹,随后便领着众人回到夜宴的地方。
一同站着的侍从无奈的叹息:“看来天衍宗当真要没落。”
华容歇和玉荣华相视一眼,玉荣华随后询问缘由,华容歇也从这些侍从口中拼凑出事实。
天衍宗还没有从林景和的离去缓过来,天衍宗弟子中有元婴期修为的也不过十人。
这名男子更是天衍宗内自林景和离去之后第二个天骄,不过二十岁便成为元婴期巅峰修士。
此人成长起来肯定会成为青袍渡的劲敌,毕竟在二十岁之前突破元婴期的修士也不过那几人。
碎星门的体修,一个是疯子,一个一直都在给大弟子处理烂摊子。
青莲派中的剑修,青袍渡算一个,华容歇在外人的口中也变成为活命放下身段的人。
天衍宗好不容易出一个天骄,就因为这个理由被天衍宗宗主亲手杀死,其他人又怎敢再进入天衍宗成为弟子呢?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杀死的天骄。
华容歇捏紧拳头,她自然知道,以方致远的实力,不杀掉那人会因为包庇此人而死,杀掉那人天衍宗会没落,根本没得选择。
大多数人都贪生怕死,又怎会选择自己去死呢?
青袍渡这般为除掉隐患不择手段的样子真的让华容歇感到陌生,可华容歇还是打算去质问青袍渡。
就当最后一次试探,对华容歇而言,只要青袍渡有一丝后悔,她就选择戒指隐姓埋名一辈子。
等夜宴结束之后,华容歇也来到青袍渡身边。
青袍渡坐在石椅上醒酒,华容歇走到她身后:“青袍渡。”
青袍渡抬头看见华容歇,她将华容歇的手贴在脸上:“现在气消,愿意来找我吗?”
华容歇将手抽回去,她握着灵剑:“那些人都是你杀的?”
青袍渡笑着承认,脸上没有丝毫后悔。
华容歇不甘的握紧灵剑,哪怕青袍渡骗她,只要她说出是后悔的,她也可以选择戒指隐姓埋名一辈子。
“华容歇,你该知道,想要走到高处,只有踩着他人尸骨这一条路。何况死一人活百人,恐怕任何人都会如此选择。”青袍渡解释着。
华容歇冷笑着:“青袍渡,人的命不该作为代价,杀一人便是杀一人,哪怕你救活千人万人也无法掩盖你杀一人的事情。”
青袍渡喝着醒酒汤,好似完全不在乎她杀那么多人的事情:
“华容歇,如果我不如此,死的人便是蚀心阁的弟子,我也是蚀心阁的大弟子,难道只许你保护青莲派的弟子,不允许我保护蚀心阁的弟子吗?”
华容歇捏紧拳头:“我保护青莲派弟子的办法从未建立在他人的鲜血上,可你不是如此。”
青袍渡突然笑起来:“大师姐,你那时有华容亲桑作为后盾,可我呢?”
“倘若我不去争,不去抢,谁能来救蚀心阁弟子?你?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正道修士?”
“凭什么蚀心阁的弟子就要比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低人一等?你能给一个解释吗?”
“我不努力获得权力,蚀心阁的弟子只会成为那些正道修士口中可以牺牲的代价,我的那些师弟师妹只会成为没有姓名的尸骸。”
“华容歇,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师妹师弟变成那一具具无名尸骸,甚至提到你的师弟师妹也只能得到一句不错吗?”
“人死掉就彻底死掉,哪怕成为英雄也无法改变他们死掉的事实。”
“你难道愿意看见你活着的师弟师妹变成一枚枚冷冰冰的功勋?还是说,你愿意看见你的师弟师妹死后连一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
“华容歇,你也是大弟子,你想要的活生生的师弟师妹,还是成为他人口中仅仅获得一句夸赞的存在?”
华容歇有些绝望:“青袍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青袍渡重新坐回石椅上,她按摩着太阳穴:“是,我从前不是这样,但如今要保护好蚀心阁的弟子,我也只能变成这样。”
华容歇知道她已经无法劝说青袍渡,她也只能离去。
就算要救蚀心阁弟子,也可以努力获得功勋来获得众人的认可。
对华容歇而言,杀人就是杀人,不能用所谓杀一人救百人来换取不受惩罚。
华容歇看着等待她的答案的飞双燕,她走上前:“我选择除掉青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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