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以强硬的姿态紧紧环抱着陈最的腰,他轻轻舔了一下陈最的耳朵,吐出了如情人般暧昧的呢喃,气温在上升,边叙整个人就像一团火包围着陈最。
边叙说得直白,陈最满脸通红。
她觉得徐渡的吻恶心,却不讨厌边叙的吻。
陈最试着学边叙的吻回应他,她微张双唇,边叙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勾着陈最,陈最抵挡不住轻唤一声,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甜腻,陈最赶紧闭上嘴巴,羞窘地开始躲避边叙的吻。
边叙不肯,声音微哑:“我喜欢听......”
陈最被边叙推倒在床上,她就像水一样被边叙身上的火灼烧着,沸腾着。
边叙吻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巴,她的脖颈。
然后来到了更下面。
“姐姐,我好爱你。”边叙吻得小心翼翼。
姐姐......
“为了找一个负心薄情之人讨个说法。”
边叙为情所伤的样子蓦然浮现在陈最的眼前。
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陈最的体温一下子凉了下来,她的心跳得很快,酸涩和悲伤涌上来,她按住了边叙想要解开衣带的手。
“边叙师弟,我们不可以这样!”陈最坐起来,迅速整理好衣服。
情蛊在这里无法对她起作用,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将自己先前的心动酸涩都推给情蛊,她下意识地忽略自己的感受,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自己的感情。
可是刚刚她的欢喜与动情都是真的。
此刻的酸意与难过也是真的。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师弟了,无关夕落玉。
边叙清楚地感受到了陈最的抵触,他的心一沉,果然还是太急了,他刚刚吓到陈最了。
“抱歉,我被人下药了,有点神志不清,”边叙生怕陈最被他吓到从此疏远了他,“我无意冒犯师姐。”
边叙说完又偷偷施法点穴使自己面色潮红。
他充满歉意、痛苦地看着陈最。
边叙此刻看上去脸颊绯红,面带潮意,额头布满汗珠。
所以那声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姐姐”说的是他的心上人吧,他大概是将自己误认成了别人。
姐姐,我好爱你。
是对别人说的。
陈最忍住差点涌出的泪意,她不想被师弟看出来自己的异常。
她该怪罪边叙对自己的冒犯的,但是他现在中药了,他也是无意的。
陈最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刚刚也是情蛊犯了,真是奇怪啊,不是说夕落玉在机缘里不会起作用吗?”
陈最埋怨了几声夕落玉,然后又赶紧跳过这个话题询问边叙:“那你现在怎么办?”
不等边叙回答,陈最又开口“我去叫人置些冷水。”
说完陈最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边叙看到陈最被自己吓跑,自嘲地扯起嘴角。
陈最将添完水的丫鬟支走后没有回来,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让边叙去冲凉水。
她躺在院里的椅子,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的太阳,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她却还是感到凉意。
真丢人,出来一趟还把心给弄丢了。
陈最缓缓闭上眼睛,她开始真正好奇边叙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子。
边叙那样沉静的人应该喜欢娴静聪慧的人吧,就像明月师姐那样的人,像雪一样好看的人,也是她一直想成为的样子。
可惜自己永远也学不会,她喜欢热闹的烟火气,喜欢繁琐幼稚的发饰,喜欢花花绿绿的裙子,跟话本子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一点也不一样。
她端着姿态学明月师姐时真的很不自然,连小蝶都说那天的她不像自己。
也不像师姐,倒学成了不伦不类的样子。
如果边叙喜欢的是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她要怎么办呢?
她应该也不会为他完全地改变自己,已经不伦不类过一次了。
陈最突然想起姜南总是喜欢夸她,姜南起初就是因为自己喜欢好看的裙子和样式繁复的发饰才喜欢上动手做东西的,她说她喜欢陈最花花绿绿,色彩鲜艳地站在她面前。
直到自己迷上话本子,陈最便开始忍痛舍弃自己的喜好,扮上自己向往的样子。
其实只是好好地演绎自己,成为自己也挺好的。
话本子里也不全是仙女做主角。
陈最听到脚步声,她闻到了淡淡的皂角味,她知道是边叙过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阳光下的边叙,玉冠束发,一双眉毛斜飞入鬓写尽少年意气,她喜欢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好像盛满了水,她总是因为这双眼睛误会里面装着深情。
就像现在这样,边叙站在她的面前又用这双眼睛看她。
她移开视线,错过与他的对视。
“你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了。”边叙站到一旁抬手为她遮阳。
“你是被何人下药?”
“纪淮被一位官家小姐看上,他没有提防,喝下了一杯下药的酒。”边叙张口就来。
陈最没有怀疑,边叙这张脸还是很值得小姑娘惦记的。
边叙挨得有点近,他身上的味道和刚刚洗完澡的水汽全部扑到了陈最脸上。
这让她想起了刚刚的事情,她的脸有点热。
陈最站起来悄悄离远了一些,提起她的担忧:“我要不要将徐渡的真面目告诉夏词,我不想让夏词被蒙骗。”
“现在还不行,夏词中了妖术,我在纪淮的记忆中发现了徐渡的异常举动。”
“夏词有头疾,但是一靠近徐渡头疾病就好了,这个是不是跟妖术有关?”
陈最想起来夏词昨日突然发作的病。
“没错,徐渡应该是以此控制了夏词并且使她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
“那我可以做什么帮助夏词接除妖术?”陈最焦急地追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徐渡身边肯定有一只傀儡妖,你需要套徐渡的话找到傀儡妖将其杀掉,这样才能解除妖术,否则夏词是不会信你的,即使她相信了你也会再次被徐渡抹除记忆。”
边叙递给陈最几包药:“你每日服下一包药,可以让夏词昏迷几日,然后你借着夏词的身份趁机套话。”
“好。”
陈最回答得很干脆,套话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你要小心,因为不是夏词自愿将身体让给你,所以你还不能用术法,”边叙嘱托道,“我会埋伏在附近守着你,你遇到麻烦可以喊我,我会立马出现。”
边叙又递给夏词一个荷包,里面塞满了符纸,是他昨天晚上写的。
“我们离开这里的话是不是也跟这个傀儡妖有关?”
每个人的机缘都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
奇怪的是夏词与她长得一样,她还拥有了夏词的记忆,与夏词共感,尝到了夏词所历经的感情。
她想过前世今生,但又觉得过于荒谬,这种只会发生在话本子里的事情太过虚幻了。
不过夏词的这段遭遇也许这就是她来这的原因。
她要帮助夏词逃离徐渡,完成了这件事应该就能回去了。
“没错。”边叙也想到了这点。
“那我先回屋了,你也避一下吧,免得被旁人看到。”
其实徐渡为了让夏词自在舒心没有安排过多粗使丫头,她身边只有两个丫鬟,刚刚也都被陈最支使走了,但是她还有点别扭,不想跟边叙呆在一起。
风轻轻地吹着,树上掉落几片树叶,边叙看到有一片掉到了陈最的头上。
他上前一步想要帮陈最拂去树叶,却见陈最后退一步。
边叙的手停在半空。
树叶由于晃动落在地上,陈最才明白边叙要干什么。
“谢谢......应该没有了吧。”陈最不自然地开口。
“没有了。”
陈最于是回了屋子。
边叙收回手,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指节微微泛白。
她果然还是厌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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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徐大人今个怎么有闲心来找奴家?”童雪微半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徐渡。
“再给我点药,她又开始头疼了。”徐渡直接开口。
夏词昨日头疼意味着傀儡药的药效开始失效,前几日她就隐隐有些不听话,非要戴着那块碍眼的玉佩,他起初还能容忍那块玉佩,现在他们已经成婚,玉佩只会惹他不快。
徐渡正襟危坐,背过身子不看床上的童雪微,妖精就是妖精,当真是不知羞耻。
童雪微见他这样,嘴角微扯,带着嘲意:“徐大人前不久还抱着奴家,如今刚成婚就开始冷落奴家了,真让人伤心啊。”
“住口!”
“当初是你引诱我在先,这等腌臜事莫要再提。”徐渡言辞严厉。
童雪微闻言抬手将徐渡卷进了床帐,手指轻轻抚过徐渡的胸膛,徐渡微微挣扎却动弹不得,慢慢地他在童雪微的动作中开始微喘,他瞪视着童雪微。
“大人再陪奴家一次,我就给大人药可好?”
童雪微俯身靠在徐渡身上。
“小童,你真是愈加放肆了。”徐渡捏住挂在腰间的荷包。
童雪微脸色瞬间苍白,吐出一口鲜血。
徐渡慢条斯理地起身,没有看童雪微一眼:“我不想这样对你的,只是我如今已成婚,你我的不堪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明日午时我过来取药。”
徐渡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徐渡......”
童雪微含泪对徐渡的背影喊道,可惜徐渡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竟是这般无情,他原先不是这样的。
都是夏词!
都是夏词这个贱人勾走了徐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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