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们还得离开之前拜见一下玄机道长呢。”
刚说完,陈最就觉得体内一股燥热,她的心蠢蠢欲动地狂跳。
“师弟,你快过来扶我一把。”陈最腿脚发软有些站不住。
边叙本来跟在陈最后面落下几步,闻言赶紧上前。
他见陈最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眼睛水洗一般透亮氤氲,陈最攥住边叙的手借力稳住身形,这两天忙得忘记用莲花花瓣净化体内的情蛊,她本想今晚回去净化的,没想到这情蛊来势汹汹。
从机缘中出来后陈最就发觉自己不仅修为有所提高,体内的情蛊也愈发严重。
已经影响到她的身体反应。
“你带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
陈最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隐隐渗出血珠,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地经过,有几位常年混迹于酒色场馆之徒眼尖地注意到陈最刚刚的异常,可是碍于旁边的边叙不敢上前一步,边叙解开自己的外衫兜头罩在陈最身上,又不顾陈最反抗将她抱在怀里。
“有人看着我们。”
陈最不挣扎了,她低头埋得更深。
边叙抱着陈最来到一间客栈,将陈最放在床上。
“我在外面等着你。”边叙见陈最依旧蒙着头知道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嗯。”陈最闷闷地出声。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最探出头来,她面色酡红,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
陈最拿出花瓣施法打坐,她体内的蛊毒在花瓣的作用下慢慢平复,体内的躁动喧嚣归于平静。
边叙安静地等在外面,他知道陈最一直有用那个花瓣克制体内的情蛊,所以他很久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异常,竟不知那情蛊居然变严重了。
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陈最推开门出来,她在屋内已收拾妥当,全然看不出刚刚的窘迫。
“这件外衫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用,我有点冷。”边叙伸手从陈最手里夺走快速穿上。
“你......算了。”陈最来不及阻止。
"木兰。"边叙故意开口。
“什么?”
“衣服染上了木兰的味道。”边叙说完还抬起袖子仔细闻了一下。
“很好闻。”
陈最彻底红了脸,她不该还给他的。
还没走进药铺,她就听到姜南在和况野吵架。
“况野,你真烦人!”
姜南捧着饭碗扔过来一双筷子砸向况野,况野闪身躲过去,筷子径直冲向刚进门的陈最。
陈最一把接住递给姜南:“他这是怎么惹到你了?”
“师姐冤枉啊。”况野张口喊冤。
“他嘴贱,你别理他。”姜南白了一眼况野,“你们吃饭了吗,我给你们盛饭。”
“我不太饿,我想上楼看看沈姑娘和阿云。”
刚刚边叙拉着她吃汤圆,吃完之后又递给她一串糖葫芦,过了这么久她现在还觉得腻的慌,也不知道边叙怎么这么爱吃甜的食物。
她见姜南放下碗筷忙说:“你继续吃,边叙师弟陪我一起上去就好。”
况野趁机赶紧扒饭,可是还是被姜南眼疾手快地捉住:“还想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敢用虫子吓唬我!”
“你乖乖叫一声师姐,我就饶了你。”姜南揪着况野的耳朵。
“我不喊,哎呦哎呦,你真狠啊。”
陈最听到况野的痛呼忍不住偷笑,还从来没见到有人把姜姜气成这样。
快要走到客房时她微微鼓起嘴巴调整表情敛起笑意,陈最轻轻敲门,听到沈梨的声音后推门进去。
“沈梨姑娘,我跟师弟找你有事,方便让我们进来吗?”
沈梨看到陈最有些高兴,她连忙起身迎上去:“原来又是姑娘救了我们,我和阿云此生都会记得这份救命之恩,来日必回报答姑娘。”
她说着就要上前跪谢陈最,阿云也紧跟着跪下,陈最一把捞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的动作。
“这般大礼,我可受不住,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阿云,你去楼下找姜南姐姐去玩好不好?”陈最柔声对阿云说。
“好呀。”阿云乖乖地下楼了。
“你可是常年疾病缠身,汤药不离?”
“是,我这副身子八年来被疾病缠绕,痛苦不堪还连累阿云跟我一起受苦。”沈梨眉心微蹙,面带凄楚。
陈最握住沈梨的手轻轻安慰她。
“你的身上有相思子,身上的病症也都是相思子在作怪,我能帮姑娘取出来只是需要姑娘配合我。”
沈梨第一次听说相思子颇有些诧异,不过她对陈最的话全然相信,如果真是这个东西害的她,那自然是拿掉的好。
“多谢姑娘,我自然是愿意快快恢复健康,去掉这等邪物。”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拿相思子罢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师弟设阵。”陈最对一直沉默的边叙说。
“烦请沈姑娘站在这里。”
边叙以沈姑娘为阵眼开始布阵,陈最则站在一旁观摩学习,边叙见陈最凑过来看有意放缓了布阵动作。
阵法设成,陈最施法取相思子,只见阵眼中的沈梨身上发出红色的亮光,一枚嫣红滚圆红豆状的东西从她体内出来升到空中被陈最收回手中。
沈梨只觉得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她终于能够真正地摆脱疾病,苦尽甘来。
陈最将相思子放进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里,心中也松快开心许多。
沈梨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等这一天等了近十年,一时间情绪难以自抑,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要落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拭泪掩盖自己的哽咽。
陈最悄悄拉着边叙离开房间留沈梨一人慢慢平复心情。
一离开屋子陈最就立刻松开拉着边叙的手,动作之快如避蛇蝎,陈最走得很快,全然没有注意到边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刚刚还带着窃喜满足的明亮眼眸覆上了一层阴郁。
她还在刻意避着自己或者她也许不是刻意,只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躲避他。
他明明已经很用力地克制自己,甚至两人同行时他也会故意落下几步走在她后面,他以为之前吓到了她所以他藏起自己的感情有意退回师弟的身份。
只是除了捉妖布阵这些破事她会理理他,一旦没了这些事情她甚至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就这般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连普通的同门关系都不肯与他好好相处了。
边叙清清冷冷地站在走廊,然后他看到楼下的热闹,他看到陈最笑着替姜南教训况野。
“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冤枉啊。”
“姜姜,我帮你按住况野,你来打他!”陈最上去就制住了况野。
她的手抓住了况野的手腕。
“边叙,你快来救我!”况野余光扫到边叙,嚎着嗓子求救。
边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许久看着况野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很好看但是况野感觉有点发毛。
边叙看上去像是要砍了他。
“师姐,我不舒服。”
陈最和姜南听到“师姐”都抬起头看着边叙,边叙看着陈最重复:“师姐,该给我看病了。”
陈最这才想起来把这一茬给忘了,她放开况野回答道:“走吧,我们去你房间,我给你看看。”
况野感激地朝边叙眨眼,边叙却目不斜视地只盯着陈最直到陈最走到他跟前,他自然地、带着几分不容分说的力道牵住陈最的手放在自己手腕:“师姐可以提前把我的脉。”
陈最想把手抽回来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太刻意,只好拉着边叙赶紧逃走。
姜南默不作声地目睹一切,她好像隐隐嗅到一丝酸味?
况野见姜南发呆朝她扔了一团纸,语气怪怪地说:“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别打扰我。”姜南把纸团砸回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思考。
她怎么觉得最最和边叙师弟之间的氛围不太正常,她又回想这两日他们二人的相处。
肯定不正常,绝对有古怪!
“你觉得边叙好看吗?”况野突然开口。
“好看呀。”姜南脱口而出。
“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况野激动起来,一副看起来要跳脚的样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姜南不想搭理他但是这种事还是得说清楚,她不耐烦地开口:“你有毛病吧,他长得好看我就得喜欢他吗?那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都要喜欢?你少说些胡话来烦我。”
况野听完姜南的话安静下来,桌子下一双脚忍不住轻轻地来回荡。
不好直接松开边叙的手腕,她于是真就开始就手把脉,边叙的脉象促急,跳得很快,他似乎情绪颇为激动。
可是边叙现在明明面色温和,而且还罕见的带着笑意。
不过除此之外他的脉象流利有力,尺部沉取有一定力量。
“师弟你的脉象还是挺健康的,不过稍微有些急促不稳,你心里在想什么?”陈最好奇。
在想你啊。
“我在想除了师姐,如何不让别人察觉我的修为尽失。”边叙垂下眼眸。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不找别人了,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灵力恢复的慢就好。”
“不过除了失去灵力修为,你如今还老是有咳疾,身体还时而虚弱,我觉得还是得让别人看看,万一是什么厉害的病症那就麻烦了。”
陈最还是有些犹豫。
“我自己也会医术,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应该恢复修为灵力就好了。”
“而且我每次喝完药都觉得身体舒服不少,今日竟发现自己的修为恢复了一些。”
陈最伸手探查,果然发现他体内有灵力流动,看来她之前给边叙喂的补药还是有用的,陈最略微感到欣慰。
“那我就继续给你医治,不找其他医修了,”陈最接着开口,“只是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前还需要拜访一下玄机道长,他毕竟与师父相识,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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