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枚相思子

“说起来我们还得离开之前拜见一下玄机道长呢。”

刚说完,陈最就觉得体内一股燥热,她的心蠢蠢欲动地狂跳。

“师弟,你快过来扶我一把。”陈最腿脚发软有些站不住。

边叙本来跟在陈最后面落下几步,闻言赶紧上前。

他见陈最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眼睛水洗一般透亮氤氲,陈最攥住边叙的手借力稳住身形,这两天忙得忘记用莲花花瓣净化体内的情蛊,她本想今晚回去净化的,没想到这情蛊来势汹汹。

从机缘中出来后陈最就发觉自己不仅修为有所提高,体内的情蛊也愈发严重。

已经影响到她的身体反应。

“你带我去一个隐蔽的地方。”

陈最使劲咬住自己的嘴唇,隐隐渗出血珠,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地经过,有几位常年混迹于酒色场馆之徒眼尖地注意到陈最刚刚的异常,可是碍于旁边的边叙不敢上前一步,边叙解开自己的外衫兜头罩在陈最身上,又不顾陈最反抗将她抱在怀里。

“有人看着我们。”

陈最不挣扎了,她低头埋得更深。

边叙抱着陈最来到一间客栈,将陈最放在床上。

“我在外面等着你。”边叙见陈最依旧蒙着头知道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嗯。”陈最闷闷地出声。

听到关门的声音陈最探出头来,她面色酡红,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

陈最拿出花瓣施法打坐,她体内的蛊毒在花瓣的作用下慢慢平复,体内的躁动喧嚣归于平静。

边叙安静地等在外面,他知道陈最一直有用那个花瓣克制体内的情蛊,所以他很久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异常,竟不知那情蛊居然变严重了。

不知道会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陈最推开门出来,她在屋内已收拾妥当,全然看不出刚刚的窘迫。

“这件外衫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不用,我有点冷。”边叙伸手从陈最手里夺走快速穿上。

“你......算了。”陈最来不及阻止。

"木兰。"边叙故意开口。

“什么?”

“衣服染上了木兰的味道。”边叙说完还抬起袖子仔细闻了一下。

“很好闻。”

陈最彻底红了脸,她不该还给他的。

还没走进药铺,她就听到姜南在和况野吵架。

“况野,你真烦人!”

姜南捧着饭碗扔过来一双筷子砸向况野,况野闪身躲过去,筷子径直冲向刚进门的陈最。

陈最一把接住递给姜南:“他这是怎么惹到你了?”

“师姐冤枉啊。”况野张口喊冤。

“他嘴贱,你别理他。”姜南白了一眼况野,“你们吃饭了吗,我给你们盛饭。”

“我不太饿,我想上楼看看沈姑娘和阿云。”

刚刚边叙拉着她吃汤圆,吃完之后又递给她一串糖葫芦,过了这么久她现在还觉得腻的慌,也不知道边叙怎么这么爱吃甜的食物。

她见姜南放下碗筷忙说:“你继续吃,边叙师弟陪我一起上去就好。”

况野趁机赶紧扒饭,可是还是被姜南眼疾手快地捉住:“还想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敢用虫子吓唬我!”

“你乖乖叫一声师姐,我就饶了你。”姜南揪着况野的耳朵。

“我不喊,哎呦哎呦,你真狠啊。”

陈最听到况野的痛呼忍不住偷笑,还从来没见到有人把姜姜气成这样。

快要走到客房时她微微鼓起嘴巴调整表情敛起笑意,陈最轻轻敲门,听到沈梨的声音后推门进去。

“沈梨姑娘,我跟师弟找你有事,方便让我们进来吗?”

沈梨看到陈最有些高兴,她连忙起身迎上去:“原来又是姑娘救了我们,我和阿云此生都会记得这份救命之恩,来日必回报答姑娘。”

她说着就要上前跪谢陈最,阿云也紧跟着跪下,陈最一把捞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的动作。

“这般大礼,我可受不住,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阿云,你去楼下找姜南姐姐去玩好不好?”陈最柔声对阿云说。

“好呀。”阿云乖乖地下楼了。

“你可是常年疾病缠身,汤药不离?”

“是,我这副身子八年来被疾病缠绕,痛苦不堪还连累阿云跟我一起受苦。”沈梨眉心微蹙,面带凄楚。

陈最握住沈梨的手轻轻安慰她。

“你的身上有相思子,身上的病症也都是相思子在作怪,我能帮姑娘取出来只是需要姑娘配合我。”

沈梨第一次听说相思子颇有些诧异,不过她对陈最的话全然相信,如果真是这个东西害的她,那自然是拿掉的好。

“多谢姑娘,我自然是愿意快快恢复健康,去掉这等邪物。”

“不用谢我,我也是为了拿相思子罢了。”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师弟设阵。”陈最对一直沉默的边叙说。

“烦请沈姑娘站在这里。”

边叙以沈姑娘为阵眼开始布阵,陈最则站在一旁观摩学习,边叙见陈最凑过来看有意放缓了布阵动作。

阵法设成,陈最施法取相思子,只见阵眼中的沈梨身上发出红色的亮光,一枚嫣红滚圆红豆状的东西从她体内出来升到空中被陈最收回手中。

沈梨只觉得身体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她终于能够真正地摆脱疾病,苦尽甘来。

陈最将相思子放进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里,心中也松快开心许多。

沈梨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等这一天等了近十年,一时间情绪难以自抑,眼睛不受控制地想要落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拭泪掩盖自己的哽咽。

陈最悄悄拉着边叙离开房间留沈梨一人慢慢平复心情。

一离开屋子陈最就立刻松开拉着边叙的手,动作之快如避蛇蝎,陈最走得很快,全然没有注意到边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刚刚还带着窃喜满足的明亮眼眸覆上了一层阴郁。

她还在刻意避着自己或者她也许不是刻意,只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躲避他。

他明明已经很用力地克制自己,甚至两人同行时他也会故意落下几步走在她后面,他以为之前吓到了她所以他藏起自己的感情有意退回师弟的身份。

只是除了捉妖布阵这些破事她会理理他,一旦没了这些事情她甚至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就这般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连普通的同门关系都不肯与他好好相处了。

边叙清清冷冷地站在走廊,然后他看到楼下的热闹,他看到陈最笑着替姜南教训况野。

“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冤枉啊。”

“姜姜,我帮你按住况野,你来打他!”陈最上去就制住了况野。

她的手抓住了况野的手腕。

“边叙,你快来救我!”况野余光扫到边叙,嚎着嗓子求救。

边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许久看着况野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很好看但是况野感觉有点发毛。

边叙看上去像是要砍了他。

“师姐,我不舒服。”

陈最和姜南听到“师姐”都抬起头看着边叙,边叙看着陈最重复:“师姐,该给我看病了。”

陈最这才想起来把这一茬给忘了,她放开况野回答道:“走吧,我们去你房间,我给你看看。”

况野感激地朝边叙眨眼,边叙却目不斜视地只盯着陈最直到陈最走到他跟前,他自然地、带着几分不容分说的力道牵住陈最的手放在自己手腕:“师姐可以提前把我的脉。”

陈最想把手抽回来又觉得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太刻意,只好拉着边叙赶紧逃走。

姜南默不作声地目睹一切,她好像隐隐嗅到一丝酸味?

况野见姜南发呆朝她扔了一团纸,语气怪怪地说:“别看了,人家都走了。”

“别打扰我。”姜南把纸团砸回去,然后坐在椅子上思考。

她怎么觉得最最和边叙师弟之间的氛围不太正常,她又回想这两日他们二人的相处。

肯定不正常,绝对有古怪!

“你觉得边叙好看吗?”况野突然开口。

“好看呀。”姜南脱口而出。

“那你是不是喜欢他。”

况野激动起来,一副看起来要跳脚的样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姜南不想搭理他但是这种事还是得说清楚,她不耐烦地开口:“你有毛病吧,他长得好看我就得喜欢他吗?那天底下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都要喜欢?你少说些胡话来烦我。”

况野听完姜南的话安静下来,桌子下一双脚忍不住轻轻地来回荡。

不好直接松开边叙的手腕,她于是真就开始就手把脉,边叙的脉象促急,跳得很快,他似乎情绪颇为激动。

可是边叙现在明明面色温和,而且还罕见的带着笑意。

不过除此之外他的脉象流利有力,尺部沉取有一定力量。

“师弟你的脉象还是挺健康的,不过稍微有些急促不稳,你心里在想什么?”陈最好奇。

在想你啊。

“我在想除了师姐,如何不让别人察觉我的修为尽失。”边叙垂下眼眸。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那就不找别人了,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灵力恢复的慢就好。”

“不过除了失去灵力修为,你如今还老是有咳疾,身体还时而虚弱,我觉得还是得让别人看看,万一是什么厉害的病症那就麻烦了。”

陈最还是有些犹豫。

“我自己也会医术,我的身体没有大碍,应该恢复修为灵力就好了。”

“而且我每次喝完药都觉得身体舒服不少,今日竟发现自己的修为恢复了一些。”

陈最伸手探查,果然发现他体内有灵力流动,看来她之前给边叙喂的补药还是有用的,陈最略微感到欣慰。

“那我就继续给你医治,不找其他医修了,”陈最接着开口,“只是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前还需要拜访一下玄机道长,他毕竟与师父相识,算起来还是我们的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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