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盯着他半响，伸出手。
赵景手放在他身上，借力起身。
远远观望的内侍宫女忙跑过来，为赵景擦练的擦脸，洗手的洗手。
赵景换了外衣，挥手让人退下。
“苏师父？”
苏半夏收回眼神，“没有这种武功，经脉天生，无法改变。没有任何一种心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经脉。”
赵景：“……”这家伙就不能说点好听多吗？
略过这个话题，赵景问起了展昭，“展叔叔去川蜀有一个来月了，还没消息吗？”
苏半夏算是六扇门的元老，虽然六扇门才建没多久，不过已经勾搭了好几批人加入。
也正是因为他资历深，值得信任才被派来教授皇子。
当然六扇门因何成立他们心中都有数，对皇子也怀着一份善意，至少私下里会轮流保护皇子的安全。
展昭离京有很长一段时间，赵景知晓他去了川蜀，据说是奔着唐家去的。
他之所以知晓，也是因为名下庄子里有一个唐家的人，前些日子还送了他一个暗器。
这暗器已经初步有了枪的模样，只是用的是暗箭，虽然还属于冷兵器的范围，但威力却远远大于粗糙的火器。
赵景特意将人叫进了府，就武器一说交谈，随后他谈及校准器，可以更为准确的让弩射中目标。
唐缘一听就两眼放光，一点也不在意赵景的身份，直向他请教。
赵景能知晓校准器还是军训的缘故，让他做出校准器来那是真难为他了。
在唐缘纠缠了几日后，他避之不及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最后只好一边看视频中的课程，一边照本宣读教授他数学。
顺便还将阿拉伯数字交给了他，让他自己看算学，这才脱了身。
至于校准器，赵景还真不知道涉及到那些定理，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他只负责提出，自有人帮着解决。
自古就不缺聪明人，只缺引路人。
他希望借此能让更多的人深入研究算学。
苏半夏摇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他们倒不担心，展兄在武林中有不少至交好友，没有消息并不代表断了消息，何况这次并不只展昭一个人去，他们六扇门也派了好几位兄弟一起过去。
……
谈话过去没两天，已经入职禁军的狄咏和杨怀玉一块来找赵景。
“怀玉要去顺德？”
狄咏是来向赵景回禀组建保卫司的进程，杨怀玉突然提起自己准备去延州的事。
这才引发赵景的疑问。
杨怀玉点头，“没错。”
“为什么？东京不好吗？”赵景疑惑不解，想要脱颖而出还是在东京更容易，跑到地方去除非有天人之资，不然很难在官家面前挂上名号。
杨怀玉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理由。
“禁军太没有血性了，没经历过战场，多是护卫皇宫东京安全。我想要去战场，不然我会被同化，迟早也会变成废物。”禁军中不是没有优秀的人，只是绝大多数都是混吃等死之辈，没有丝毫血性，且禁军已经成了勋贵子弟镀金之所，不少滥竽充数之人混入其中，禁军中的气氛已经有些不妥，攀比家室比比皆是，杨怀玉在其中只觉处处不合他心意，军人拼得不应该是军功吗？
赵景哑然，同时内心也警惕起来，禁军莫不是已经腐烂，成为后世烂泥一样的八旗子弟？
狄咏骇笑：“没那么严重吧？”
杨怀玉扭过头去，“你代表殿下过去，身份自然不同，禁军也不会让你接触那些人。”
狄咏一怔，“你之前没说。”
杨怀玉翻了个白眼，“我好歹也属于禁军一员，这种拆自家丑的事能说吗？”说着他看了赵景一眼，“何况禁军那边也消息灵通，知晓我们之间有联系，特意嘱咐我。”
“那这会儿又怎么说了？”赵景不由问。
“这不是要走了吗？谁还在乎这层遮羞布？”杨怀玉大大方方道。
赵景沉吟一声，“你要是真想锻炼，可以去北军西军。”大宋不管是跟辽还是西夏边境都有摩擦，一会儿你跨越了我境内，我打你活该，一会儿你家羊跑过界了，得赔偿。
虽然小战斗不断，但大家都很克制，没有将战斗规模扩大。
大宋前些年才将两国打服，合约签订也才没多久，不好撕掉。
杨怀玉一个劲摇头，“不了我去我爹那里！”
哼了哼，他道明理由，“不管是北军还是西军最近几年都没什么战事，反倒是南边，南边冒出来一个‘大历国’，前段时间攻击了邕州，我爹说过这个小国不讲礼义廉耻，先前敢打交趾，未来未必不会反过来咬大宋一口。这回不是占了邕州吗？我爹有心请战，一旦朝廷允许极有可能跟这小国交战。”没错他就是去蹭战功的。
赵景听了当即笑了起来。
“那可未必！”
两人听了这话不由对视一眼，同时盯着赵景，“什么意思？”
赵景喝了口水——白开水，自打练武，那些茶水果汁之类的都断了，喝多了总上厕所，他师父怀疑他是不是乘机溜号，他赵景是那种人吗？被冤枉了一场，气的他干脆断掉了茶水果汁，换成了温白开。
赵景露出了一些口风，“你们可只拿侬智高为何频频跟交趾打仗？”
这一点，远离广西的两人自是不知，也没人有那闲工夫去关心千里之外的人和事物。
知晓侬智高这个人还是从最新一期的报纸上，只说这个人攻打了邕州，前些年一直怼交趾。
赵景说了侬智高跟交趾之间交战的起因，杨怀玉皱了皱鼻子，“这个交趾太可恶了，我觉得侬家做得对，可为何侬家又转过头来打我大宋，占了邕州呢？”
这一点赵景还真不知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是能诏安，我还是不希望打起来。这侬智高也算是个英雄人物。”
杨怀玉脸垮了下来，“这么说是没得打了？”
赵景摇头，“那倒不一定，不管侬智高是一条道走到黑，执意跟大宋作对，还是真心想要依附大宋，这交趾是一定要打下来。”
“打交趾？”杨怀玉愣住了，“为何打交趾？”不打侬智高他倒是能理解，怎么变成打交趾了？
交趾那地方穷乡僻壤，占下来也没办法治理，除非迁人过去，可那是比岭南还要蛮荒的地方，谁会愿意去。
这块地盘占下来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赵景小声道：“交趾那地方可是很富裕！”
随即他像是做贼一样，让两人俯耳过来。
“别看交趾是小国，可他国内有黄金，还有各种名贵的香料，据说国内大半土地都是树木，那些树木随意一棵粗得一个成年男子都抱不下。”
“而且越南跟天竺很近，天竺那地方黄金遍地，金价远比关中低，若是……”他丢给两人一个自己意会的眼神。
随即坐直咳嗽了一声，“这事我爹已经交给是办了，我准备整合一支军队，待侬智高一事事了，必会讨伐交趾。”
“到时我会派遣几只商队到交趾去，那些交趾国的黄金珠宝肯定是要充入国库，可那些名贵树木还有香料，私人获得可直接跟商人交易，只要记得将税补上。”
杨怀玉眼睛亮得惊人，这是在给他找财路。
狄咏立时嫉妒了，他恨不得抛下手里的保卫司也跟着分一杯羹。
这世上没有比打仗还要赚钱的营生了，许多军中高官都是靠打仗大家，虽然现在已经不像建国那会儿可以抢夺城内富户，不过却可以抢西夏和辽人。
就像狄家，他爹手中不少金银财宝，这些从哪儿来的？还不是抢了西夏的牛羊，兑换了钱财？
一般剿到金钱之类的都会过一层层手，等上交朝廷已经缩水了大半。
朝廷也默许这一点，不给马吃草又让马儿跑，没那么便宜的事。
朝廷拿捏军队有的是法子，有钱又怎么样？一旦几个城一关，粮食渠道掐断，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虽然交趾那里收罗的黄金珠宝不能动，但殿下不是还提了两条路吗？
一条是卖木材，一条是找到交趾通往天竺的路，光将天竺的黄金弄到大宋来就能赚上一大笔了！
怎么算丢不亏，杨怀玉此时已经恨不得前往广西路压着侬智高低头，一起打交趾。
明天我弟订婚去隔壁城市，回来晚的话不一定能更，抱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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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诏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