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夜。
李麟收到了幽州发来的密函。
看完密函后,李麟轻轻摇头,将其交给下首的张昭、法正二人。
两人看过后,也都皱起了眉头。
“公子,依属下所见,皇帝这是在试探燕郡王。”张昭言道。
“出了试探之外,如果李艺没有动作,皇帝也可以心腹大将掌控泾州,再加上精锐大军,便可对近在咫尺的幽州,形成威胁。”
“如此,到时候,即使李艺想不动,都难了。”
法正叹息一声。
“就没有可能,调李艺去往泾州?”李麟皱眉问道。
“可能,只是几率很小。”法正摇头:“皇帝肯定知道,调李艺去泾州的后果什么。而皇帝刚刚即位,幽州又关系重大。”
“幽州一动,北面草原异族,必定也会动荡。”
“得位不正的皇帝,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边境出现问题。”
“至少,也得等他完全掌控局势再说。”
“所以,属下认为,泾州,并州等地的都督、总管,应该都会在近一年时间内更换,换上他的心腹大将,以及精锐大军。”
“以防将燕郡王处理后,草原各族失去威吓,而发动南下。”
说道这里,法正小心的看了李麟一眼。
这个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李麟。
“还有什么,说吧?”
“喏。”法正一拜,说道:“根据属下观察,最近,白云城中,前来交易的异族,数量在减少,而且,他们在市面上大肆收购药材、凶兽,和粮食。”
“嗯?你的意思是,草原各族有南侵的迹象?”李麟问道。
“属下以为,是这样的。”
“子布,你的意见呢?”
“公子,孝直和属下商议过,此事确实有可能。”张昭也是点头。
“但此时已是十月份,气温骤降,北面草原、天柱山,很快也可能大雪弥漫,这个时候南下,他们不想回去了?”
众所周知,天柱山南下的路只有三条。
一条就在白云城以北,一条在并州附近,一条在泾州外。
而相对白云城以北的通道,另外两条通道,并不适合大军行进,只适合小股部队通行。
加之地形复杂,如果走那两条路,这个时间点,基本不能通过。
即使通过了,也会损失惨重。
因为,除了地形问题外,天柱山内的凶兽等,在冬天也会特别饥饿,凶性大发。如果通过天柱山,甚至可能引起无数凶兽攻击。
张昭、法正自然也明白。
可城中异族的异常,不得不让人警惕。
“恶来。”
“末将在。”持戟立在不远处的典韦应声。
“命影密卫,加强北面的刺探。”
“喏。”
典韦出去,吩咐手下甲士,去给影密卫传达命令。
“子布、孝直,你们多关注城中变化,影密卫那边有消息过来,我也会立即着人告知你们。”
“喏。”
“好,就这样,夜也深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我等告退。”
……
翌日,白云城西市。
开市后不久,数群异族人,又开始架着车,扫荡普通的药材、食物等物资。
不过,在白云城,这些物资储存的并不是很多。
这些异族人,很快扫荡完毕后,便纷纷撤走。每队押着十多辆马车向北门而去。
出城之后,这些异族汇合之后,押着百余辆马车,浩浩荡荡向北面而去。
车队后方,阴影之中,数道人影似虚似实的出现,随后,再次没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
由千人左右的队伍,押送的百余辆马车,在天柱山外安营扎寨。
天色已黑,这个时候通过天柱山之间,很危险。
这是所有往来幽州和草原之间的商旅都知道的事。
各个队伍的头领,进了一间帐篷内,叽里咕噜的聊着天,吃着兽肉,喝着北境草原特有的马奶酒。
半个时辰后,头领们纷纷散去,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这支队伍早早起来,收拾营地后,继续启程,加快速度,准备用一个白天的时间,通过前方的通道。
这里是天柱山南北距离最短的位置,加速之下,车队一日行两百余里没有问题。
…….
五天之后,这支队伍进入突厥狼族的一个中型部落之中。
这个部落,有民数十万,加上附属的十余个小部落,人口上百万。其中控弦之士更是有十余万。
如果发动大战,极限征兵的情况下,可以得兵三十万。
基本上达到了五比一以上。
这样的招兵比例,也只有全民皆兵的草原狼族,才能做到。
在大唐,十比一的征兵比例,以及非常之高了。
一般都是十几比一,乃至二十比一的征兵比例。
边城会高一些,但也不会超过十比一。
比如白云城,目前北府军有兵将五万,而整个城市的常驻人口,隶属白云城的,就有六七十万人。
征兵比例,高于十比一。
而这,还是有李麟自己大量补贴的情况。
如果仅仅依靠白云城的民税养兵,养是养得起,但百姓的生活,肯定会受到影响。
“喝,嗬嗬嗬…….”
看到车队抵达,部落中有数千甲士,从部落冲出,迎了过来。
随后,一车车物资被送进部落,车队的头领们,则被叫去了部落可汗的金帐。
……
几天后,靖王府中庭大殿内,李麟、张昭、法正、以及典军李存孝,兵曹从事高顺,典韦、许褚、章邯都在。
听章邯讲完影密卫从赤魟部落刺探的消息后,众人纷纷眼泛冷光。
原来,之前让法正注意到的异族人的变化,都是这个离天柱山最近的赤魟部落搞的鬼。
而原因,则是赤魟部落的可汗,想要在冬季来临前,进入幽州劫掠一番,以保证部落安然过冬。
虽然这个部落,常备军只有十余万,但也是两倍于白云城的兵力。
更何况,除了一万北府军的老兵外,其余的四万大军,还都是刚刚入营不久的新兵。
虽然这些军士,都不是普通青壮,好多都修习过武道。
现在参军后,更是全部修炼武道。
可两军动辄数万,乃至十万大军的交战,对于北府军来说,如果对军阵不熟练,单打独斗之下,这些普通军士,可不是草原上,那些长期和虎狼搏斗的异族的对手。
而这个赤魟部落南侵,顶在最前面的,就将是白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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