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说完回到屋子里面细细考虑应该让钟离子睦拜谁为师的好。
她心里早已属意温文儒,只是他是太子师傅,只要钟离子邱还活着,钟离子睦想要继承大统的身份就不够合适。
【既然温文儒暂时不能当子睦的师傅,那就试试看让他的堂弟温文客来教导子睦,另一方面,钟离子邱那边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拖得太久对我们都不利。】
张锦程回房合计了许久,她刚离开,钟离子睦就推了钟离子渊一下,钟离子渊没有防备,踉跄着往后退。
钟离惊金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先劝和呢?还是告诉张锦程。
“大哥,你推我干嘛。”钟离子渊不解的问。
“你不是聪明得很嘛,在父王和母妃前面表现得伶俐乖巧,怎么到了我这里,你就开始装傻充愣了,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的亲弟弟,你也没有和我争抢的资格,钟离子邱不可以,你更不行,总有一天,属于我的东西都会归我。”
钟离子睦警告的盯着钟离子渊,钟离子渊有些不满【在父王和母妃面前你怎么不是现在的这副机灵样,就知道欺负我。】但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继续保持着谦卑的态度:“二哥 ,我从来想过要和你争,你才是最适合接任父王的人,我们身为同胞兄弟,理应比其他人要更加亲近、互相帮助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是在帮你啊。”
“对啊,二哥,六哥是在帮你。”钟离惊金附和道。
“有你什么事,姑娘家家的什么都不懂就随意插嘴,我当然知道你和钟离子渊的关系要比和我好太多了。”钟离子睦不屑的看着钟离惊金说。
钟离惊金气的脸通红:“最讨厌二哥了,烦死你了。”
钟离惊金说完就跑走了,钟离子睦冷哼一声:“看,我才把事实说出来,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知道没脸见我了。”
钟离子渊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他朝钟离子睦一拱手,往钟离惊金的方向走去。
“难怪大家都喜欢你,原来是你表面功夫做得好啊,我就不一样了,我自出生就决定了我命运的不凡,岂是你这个喜欢耍小诡计的人可以比的。”
钟离子渊无视身后的钟离子睦【好好的一个人,就毁在旁人的假意吹捧上面了,钟离子睦这个家伙真是,为他好的话听不进去,那些对他有所图的人故意夸赞他的话语,他就坚信不疑,现在王后的儿子成了太子,要是他还是这副模样,又该拿什么去和太子争,靠单纯吗?身为他弟弟的我命运坎坷啊。】
张锦程后来找到钟离添提出想要让钟离子睦和钟离子渊拜温文客为师,钟离添毫无顾虑的答应了这件事,他之所以不让钟离子睦拜温文儒为师,就是不想让他进到学子院,钟离添对繁商国还有所警惕,学子院藏着魂国最大的秘密,就是当年乱政的龟寿再怎么努力也进不去学子院。
钟离子邱放学后在御花园遇到了钟离添,钟离添从苏荷珪手中捧着的盒子里面抓出一把鱼食撒进鱼池。
“父王,老苏。”钟离子邱开心的跑向两人,钟离添转身去,刚好伸手将抱住他双腿的钟离子邱抱进怀里。
“奴婢拜见大王”招财中规中矩的像钟离添行礼,钟离添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起来吧”
“谢大王”招财说完懂事的主动和三人拉开一段距离,乖巧的站在旁边等候钟离子邱。
“子邱刚刚叫小苏老苏,听着倒像是老叔。”
“就是老叔”钟离子邱开心的说,苏荷珪在旁边打了一个哆嗦。
“子邱啊,你父王我和小苏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们之间更像是兄弟一般,你叫他叔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年龄的你又懂些什么呢?为了让你看起来很懂事,你母后总是教你说些和你年龄不符的话语,唉,要是你是个公主就好了,就不用在小小的年龄去承担这么多的事情,可是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钟离添另一只手拍在苏荷珪的肩膀上面。
钟离子邱用右手手指头来回抠自己的嘴唇:“父王既然都说对了,那我就没叫错嘛,我都没说是母后教我这么说的,父王怎么会知道。”
“噗,我和你母后多少年的夫妻了,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要是子欣还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父王和母后总是喜欢把这句话挂着嘴边,子欣哥哥是你们的儿子,他固然重要,那子邱就不是你们的孩子了吗?怎么感觉你们好像都比较喜欢他而不是我呢?”
钟离子邱说着说着眼里控制不住的往下流,钟离添用衣袖帮她擦干眼泪,严肃又带点温柔的说:“子邱是太子,不可以随便就哭哦。”
“可是我觉得不开心了就想哭,为什么不能哭嘛 。”她说完以后哭得更凶了。
“羞羞羞,子邱既然在哭鼻子,钟离子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太子。”十公子钟离子民和九公子钟离子墨嬉笑打闹间来到几人面前。
“别说了,子民,父,父王。”钟离子墨拉住钟离子民,两人老老实实的向钟离添行礼。
“看到了吧,你是太子,是魂国最有种的男人之一,再哭就要被哥哥姐姐们看不起,嘲笑你了,所以你不能再哭。”
“可是父王,要是有人要忤逆我,我把他打服了,他不就能闭嘴了吗?就像昨天,我才说了一句今天不想早起,就被母后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屁股上面,你看,现在肯定还能看到痕迹。”
钟离添把她的手按下去:“子邱,你是太子,不能随便把你真实的想法和身体直接暴露在除了你母后和小端之外的人的面前,唉,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你们两个,肆意打闹,还敢嘲笑太子,去墙角反省一个时辰。”
钟离添发话,两个小家伙只能乖乖走到墙角面壁思过去了。
“快些回去吧,你母后还在等你,迟了她指不定会多想。”钟离添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又答应她稍后会把安慰的礼物送去栖凰宫给她,钟离子邱才高高兴兴的回去。
走到钟离子民的旁边,看到他挑衅的冲自己吐舌头,刚得到钟离添安抚的钟离子邱决定饶恕钟离子民,仰首挺胸得意的走了过去。
“切”耳畔传来小声的吐槽,钟离子邱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往前走去。
钟离子邱四岁生辰那天,桌上摆满了给她庆祝的美食,其他的四个姐姐羡慕的坐在桌上。
自从钟离子欣死了,端木兔颜不仅不给四姐妹过生日,就是小端想要给她们过也会被呵斥。
钟离子邱出生以后,不仅有被看重的满月宴周岁宴,每年的生辰,端木兔颜都很重视。
叹了一口气,钟离惊心大度的真心恭贺钟离子邱生辰快乐,钟离惊满不开心的撅着嘴,一言不发,钟离惊意看向钟离惊心鼓励的眼神。
她低头揪揪自己的裙子小声的说:“弟弟生日快乐”
她说完以后钟离惊足靠在钟离惊意的身上,木讷的说了和钟离惊意一样的话。
“惊满,姐姐和妹妹都祝福弟弟了,你怎么不说话 ,生什么气呢你?”
“母后偏心,小端姐姐给我们过生日,你还不高兴的训斥她 ,不许她帮我们过,弟弟的每一个生日你都给他过。”
钟离惊满说完,她的鼻涕流了出去,鼻腔不断快速喘着气,端木兔颜被她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其他的人也都停下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钟离惊满没有听到有人安慰自己的声音,于是越想越气,她靠在桌上,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钟离子邱专属的福桃推到地上。
端木兔颜脸色一变,正要教训她 ,却看到被打坏的福桃里面爬出来一条白花花的虫子,她脸色大变,和小端对视了一眼。
小端很快叫人来把桌上的食物都尽数搬走 ,自己也转身出了门。
钟离添进门就看到端木兔颜和几个孩子坐在空无一物的桌旁。
“按照往日,吃食早就摆上来了呀,今天怎么就干坐着了。”
钟离惊满刚要告状,端木兔颜抢先说:“大王,有人在子邱的福桃里面下虫子,要不是刚好今天惊满耍了点小脾气将福桃推到地下,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我不敢想象子邱要是吃进去了会怎么样,有人要害子邱啊。”
闻言,钟离添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用手轻轻的拍在端木兔颜的后背:“没事了,还好被发现了,这件事惊满是个大功臣。”
四姐妹皆是一惊,尤其是懂事的钟离惊心不禁感动后怕。
钟离子邱年岁还少,她还在懊恼刚刚丫鬟收拾得太快,自己还没有看清虫子长得什么样子。
很快,小端走进来,她的身后,两个婆子押着一个小丫鬟。
小端走回到端木兔颜的身边,两个婆子将小丫鬟押跪在地上。
“娘娘,就是春儿,奴婢调查过了,御膳房的人是没有问题的,而将福桃从御膳房提回栖凰宫的就是春儿,我们刚刚发现不对,立马排查了宫里的人,只有她东张西望的想要逃走,我们还在她的身上搜到这个。”
小端将怀里的纸条递给端木兔颜,端木兔颜打开,看到了里面包裹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上面还有一行字,将白虫藏到富桃之中,你想要的明日到竹林冷泉口取。
“贱人,我待你不薄啊,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你就要帮助他人暗害我儿,说,是谁指使你做这样的事的?虫子的来源和用处是什么?那人究竟许了你什么,值得你这么卖命?”
端木兔颜一巴掌打在春儿的脸色,抓着她的双臂,不停的摇晃询问她。
“王后娘娘,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幕后真凶我并不知道是谁,我只是洗衣房的一个婆子之女,前不久悄悄听到我母亲和舅舅商量要用500两银子将我嫁给一个老头。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日我在竹林叹气,突然听到深处有一道难辨男女的声音安慰我,后来他又给我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他离开以后,我去他所在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布包,里面就是这个纸包和白虫,他说只要事成就给我一千两作为路费,还帮我伪造一个身份文牒帮助我逃跑,其他的,奴婢一概不知啊。”
“哼”端木兔颜抓住春儿的一个手指头拔下簪子就插在上面,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钟离惊心将三个妹妹搂到自己的怀里,帮他们遮住眼睛,钟离添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钟离子邱焦急的跑过去拉住端木兔颜的手臂:“母后,别这样。”
“你替她求情,难道你没听见吗?她为了钱就能将来路不明的东西下在你要吃的东西里,如果不是惊满,你觉得你还能完好无缺的和站在这里,子邱,你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端木兔颜扭曲的脸转向春儿,春儿脸色煞白的连连求饶:“王后娘娘,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是我一时起了贪念,险些做了错事,您就看在太子殿下没事 ,我又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倒是想得美,子邱只是运气好,没有吃下去那玩意儿,这可不是你的功劳,凭什么饶了你,况且要是就这么放过你,那以后这栖凰宫的所有人都可以像你一样随意在主子的吃食中下任何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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