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幻境,在经历曾木柔经历的过去。
这次的幻境跟上次的不同。
上次的幻境中,她能明显感受到江羡好的灵魂。
但这个幻境里没有曾木柔的灵魂,也就是说,她几乎等于是曾木柔。
在关键时候,她的行为和语言是不可控的,但绝大多数的时候,这个躯体还是被她操控着的。
司祯接受良好,这就是需要走剧情和不需要走剧情的区别。
现在,她就处于一个不需要走剧情的时间段。
但尽管剧情不需要走,她还是不能行动。
她被绑起来了。
从刚进幻境的时候,就被绑在这里。
一个自称天机阁阁主的死老头要挖走她的灵根。
司祯无语望天只想骂人。
苍了个天的,这个修真界真的不能放过她的金丹和灵根吗。
怎么到了曾木柔的身体里,依旧躲不过被挖灵根的命运啊。
曾木柔被捆仙锁锁住,关了山涧最低的冰潭水牢。
天机阁阁主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强制性挖走灵根。
曾木柔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周身都环绕着厚厚的灵力。
她挣脱不了捆仙锁,但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阻止别人的靠近。
老头恨恨说了一声:“你的灵力总有耗干的时候。”
说完,转身离开。
司祯松了口气。
暂时保住了灵根,但这老头说的对,她的灵气总有用完的时候。
也不知道曾木柔是用什么办法逃走的。
不能坐以待毙,司祯左右看看,试图找办法离开这里。
嗒——
石子投湖的声音。
“阿柔,阿柔。”
头顶上传来声音。
司祯抬头,一个年轻的面孔映入眼帘。
他趴在水牢上面透光孔上,努力小声呼喊她。
“阿柔,我偷了水牢的钥匙,我现在把水牢打开救你出去。”
“那你呢?”
这是曾经曾木柔说的话
“我爹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但你不走的话,会死。”
司祯看着外面正在努力的少年,总觉得他的面相有点熟悉。
看了会她想起来,这是天机阁现在的阁主,钟知齐。
进入秘境之前,她远远看到过。
是他打开的秘境。
那个严肃古板一身威严的居然有这一面。
原来钟知齐年轻的时候跟曾木柔认识啊。
也是,曾木柔是天机阁曾经的天才。
钟知齐既然能当上天机阁的阁主,那至少说明这回放走曾木柔,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司祯被剧情推着走,逃离了水牢。
一脚迈进火里的小狐狸在痛苦哭喊。
这火能灼烧神识,小狐狸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灵魂深处在抗拒这火。
火里狼狈打滚的狐狸,让围观的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痛苦之中,求生的本能让狐狸睁开眼睛。
一众欢呼中,他咬牙冲出了火堆。
他带着残缺一块的神识,爆发出罕见的实力,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中的时候,逃跑了。
小狐狸一边跑,一边忍不住抽噎又哭了起来。
是他太懦弱,是他太没用,他没能救阿娘,也不能救天狐族。
他是不祥的东西,他会远离天狐族。
他只是想活着。
小狐狸没有发现身上溢出的血让他的速度发生了变化,他的体力在被疯狂透支。
在看不到后面紧追而来的族人后,小狐狸终于卸了力,他再也支撑不住,找了一个隐蔽的草丛缩起来,昏迷过去。
-
“哎呀。”
司祯一手拿着串好的烤鱼,一手拿着烤鸡,被绊住崴了脚,她一个踉跄,扑到前面的半人高的草堆里。
逃了后,身上没有剧情约束,她可以自由活动。
她甚至有闲心给自己烤个鱼和鸡吃,毕竟没剧情的空闲时间确实无聊。
脚下被绊她还是紧紧抓住两只手上烤好的鱼和鸡。
她侧过身倒,哪怕摔了,也不能摔了脸。
摔屁股可以。
司祯倒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
“啊——”
“嗷——”
一声人叫,一声狐狸叫。
脖颈处柔软的感觉让司祯汗毛立起来。她想起来刚进秘境时,被宋时禾抓住脚腕的惊悚感。
可别被什么跟宋时禾一样的垃圾东西给讹上。
小狐狸昏迷中,身体在慢慢自我修复,流血的伤口慢慢愈合,但雪白的毛发还是灰扑扑的。
他刚恢复了力气,就被什么重物压住。
这样的重压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
一个人一个狐狸,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司祯动动屁股坐起来,看着这灰扑扑的狐狸。
它的眼睛湿漉漉的,怯怯看着她,身上灰扑扑的毛慢慢立起来,像是看到天敌不敢说话,但又要努力把自己变大一圈,吓唬对方。
司祯挑眉:“好丑的小狐狸。”
这也太黑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黑的狐狸。
小狐狸的毛更蓬松了,前爪抓地,不知道是要跑还是要开始攻击了。
嘴巴里甚至有很小声的威胁似的呼噜声。
但司祯看着小狐狸的一双眼睛,快哭了。
她后知后觉,是她打搅人家狐狸睡觉,还把它吓成这样。
她还压在它身上,也不知道这小身板禁的禁不住她这么压。
司祯歉疚道:“不好意思,压住你了。”
她盘腿,左右两手,看看鱼又看看鸡,权衡挣扎后,把鸡放在小狐狸面前:“狐狸好像爱吃这个?用来给你赔罪。”
说完,放在小狐狸嘴巴边,也不管它是不是愿意吃,转身离开。
睡觉的狐狸提醒了她,没剧情要走的时候就找个隐蔽的地方眯一会,摸鱼。
但在睡觉前,先把鱼吃完。
司祯抱着鱼吧唧吧唧地啃。
从进陨村后的那一顿饭后,她就再也没吃过什么了。她好饿。
也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触发剧情点,什么时候能从鬼门出来。
幸好曾木柔的乾坤袋里什么都有。
司祯拿着自己进行对比,内心感觉到凄惨。
大家都是宗门首席,怎么就剑宗首席那么穷。她还记得打开原主乾坤袋时那家徒四壁的样子。
就是现在她,也不富裕。
想了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司祯用清洁术把串鱼的剑给洗了洗。
看了看剑锋利的刃,司祯想起了那只鸡。
小狐狸吃鸡不会被剑划到脸吧?本来就是个黑黢黢的丑狐狸,这再破了相,那不得更丑了?
这剑是曾木柔的,她拿来用用就罢了,可别给别人弄丢了。
司祯按照原路返回,往压住小狐狸的那个草丛走。
司祯走后,小狐狸低头嗅了嗅草上的烤好的鸡。
好香。
人类投喂是表达喜欢的方式。
可他不是一只会被人喜欢的狐狸。连他的族人都想杀了他,怎么会有人愿意给他香香的食物呢。
不会是用来毒他的吧。
小狐狸吞咽着口水,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烤鸡。
他身上的伤口有大半已经自动愈合了,但毛发上依旧残留着血迹。
隐约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血液的味道引周围的灵兽蛰伏在周围。
一条树木粗的蛇在周围盘踞了很久。
郁郁葱葱的密林是它遮掩身形最好的地方。
它慢慢爬上了树,把自己粗壮的身子盘在枝杈上。
小狐狸就藏在了树底的灌木丛内。
他对一切都无知无觉,在跟面前香香的烤鸡做思想斗争。
可爱的妖去修真界和凡界,都会被人类喜欢,不做什么都能得到很多的食物。
如果他再可爱一些就好了,这样他也会被喜欢。
树上,蟒蛇对着狐狸分泌口水,它吊挂在枝杈,慢慢向小狐狸靠近。
血盆大口张开丈量着狐狸的尺寸。
然后猛地往狐狸扑去。
远远地,司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条蛇张开血盆大口马上就要把那只丑巴巴地小狐狸给吞掉。
她握紧手上的剑,将灵气注入其中,对准蛇的七寸,狠狠抛了出去。
锐利的剑锋像是能撕裂空气,强大又毫不遮掩的剑气让小狐狸抬起来头。
瞳孔内,一柄剑带着流光直直往他这里过来。
剑的后面,是那个刚刚给了他食物的人类。
剑太快了,他几乎来不及躲避。
为什么,给了他食物,还要刺他一剑。
小狐狸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冒出来,但他还是强忍着眼泪,试图逃离这剑的攻击范围。
尽管是徒劳,但还是捣腾着四只小爪子在努力。
司祯随手救狐狸,本来是漫不经心的。
剑能稳稳把蛇钉在树上。
但是小狐狸动了。
剑可没眼睛。
她是想救狐狸的,可别把狐狸给捅穿了。
司祯身形只留了一个残影,往小狐狸那边闪去。
小狐狸只觉得一个纤细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尾巴。
它被一整只吊起来,耳边是清冽慵懒的女声:“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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