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本人签字。”万丽急忙道，“苏阿姨刚刚千字的，还热乎着呢。”

“这不是你说是本人签字就是本人签字的。”民警道。

“真的是苏阿姨亲自签字的。”万丽着急，生怕民警不肯放孙华处理。

最终，孙华出来了，不是因为苏母的签字，而是因为孙父去走动关系了。加上万丽又带来这一文件签字，有人走出来，顺水推舟就把孙华给放了。

万丽在那边来回踱步，等到孙华出来，她立马凑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万丽道，她生怕孙华受到伤害。

孙华才在里面待一天，加上天气又热，都差不多七月了，哪里可能不热。孙华待的地方又不只有他一个人，很多人关在一起的，派出所拘留，又不是专门的牢房，哪里有那么多空间。

一个晚上过去，孙华感觉自己都要臭掉了，浑身上下都是臭汗味。孙华难受死了，他出来之后，特别愤怒，想着要去找苏家人。

“孙华。”万丽见到孙华冲出去，暗叫不好。

万丽生怕孙华再去找苏家人，苏家人都不是好糊弄的。要不是自己拿出两百块，苏母不可能写下这一份文件内容。万丽急忙追上去，好在孙父孙母来了，他们拦住了孙华。

孙父托人把孙华弄出来，不能再让孙华去找苏家人的麻烦，不能让苏家人再把孙华送去派出所。

“好了，不能在厂里做事情，就不做了。”孙父道，“当年，我们也没有想着让你进厂，还是想着你多读书。”

那个时候，孙父同意让孙华初三复读去考高中，在那之前，孙华还留级过。孙父就是听别人说现在的大学生特别值钱，他就想着要是自己的儿子也当大学生，可惜他儿子不争气，初三复读几年还是没有考上大学。然后，实在没有办法，孙父就只能让孙华去上技校，让孙华到棉纺厂工作。

“没有这一份工作，总有别的工作。”孙父只能这么说，他生怕孙华要闹。

“爸，我就这么白白被关……”

“谁让你砸人的，砸了人，你有道理都变得没道理了。”孙父道，“苏家人，又不是我们自家人。”

孙父知道孙华心里有气，可他不能让孙华再去找苏家人。

“我让他们写了原谅书。”万丽把纸条拿出来递给孙父看，“我赔偿他们两百块，应该没有别的问题了。”

孙父看看纸条，孙母又拿过纸条看看。孙母知道万丽在小学当老师，她没有想到万丽还挺舍得为孙华花钱的，还有就是万丽的工作是铁饭碗。苏家的人瞧不起孙华，那又如何，还是有其他人喜欢孙华。

“你这孩子，怎么能给他们钱呢？他们就是狮子大张口。”孙母故意这么说。

“这是我自愿给的。”万丽道，“你们不用给我钱。”

万丽怕孙家人误会，解释道，“我就是想着孙华能早点出来，不想让他档案上留下一个污点。档案是要跟着一辈子的，这点钱比起他的档案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是你贤惠。”孙母道，她想到了苏玉茹，她觉得苏玉茹高高在上，一副瞧不起他们的样子。孙母想着苏玉茹算什么东西，就算苏玉茹考上名牌大学，等到以后，苏玉茹未必就能拥有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万丽娇羞，她这么做就是想要得到孙家人的认可，让孙家人能多在乎她一点。万丽又看了一眼孙华，而孙华压根就没有看万丽。

叶小舅舅的酒吧傍晚六点左右就开门了，这个时候，客人陆陆续续过来。再早一点，没有多少人过来玩，白天来的人很少，除非是遇上周末。否则，这个酒吧开门的时间就比较晚一点。

苏玉茹吃过晚饭过去的，她过去的时候，叶小舅母正在酒吧。叶小舅母懂得会计的一些事情，她有看账本之类的。

叶小舅母对苏玉茹的态度一向都不错，她想的是苏玉茹又没有住在叶家，叶小舅舅又没有像苏老太太那样把家里的好东西都给苏玉茹，那就没有问题。

“吃过晚饭了吗？”叶小舅母问。

“吃过了。”苏玉茹道。

“再吃点。”叶小舅母递给苏玉茹一块米糕，“自家蒸的。”

叶小舅母蒸了一些米糕，她想着苏玉茹会过来，干脆就带一些过来。

“谢谢小舅母。”苏玉茹接过米糕，米糕是白米糕，上面还有洒一些芝麻。这些芝麻是叶小舅母亲自炒的，炒过的芝麻更香。

叶小舅母还没有听过苏玉茹在酒吧唱歌，她过来也是要听一听的。叶小舅母知道苏家人对苏玉茹很好，在苏玉茹很小的时候，苏玉茹就有学习乐器，吉他、钢琴之类的，苏玉茹的两个哥哥不喜欢学，苏父和苏母有拿出钱让苏玉茹去学。

苏父和苏母就是觉得苏玉茹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女孩子多学习一点技艺，长大以后也能靠着技能混口饭吃。苏老太太又十分心疼苏玉茹，苏母也不敢说女孩子不该花那么多钱，苏母前一天抱怨没钱，苏老太太当天晚上就能找另外两个儿子凑钱，后一天就把钱拿到苏父苏母面前。

“还没有到点，你先休息休息。”叶小舅母道。

崔明泽又来了酒吧，他不知道去哪里找苏玉茹，干脆就过来酒吧。崔明泽没有去找朋友，没有非得要朋友跟他一起来，他就是一个人坐在角落，等着苏玉茹上台。

有女生凑到崔明泽的面前，崔明泽都不搭理那些女生。

崔明泽把大金链子放在了衣服里面，不露出来，他怕自己显得太过俗气。

“小哥哥。”有女生说话故意绕着勾着，想要靠近崔明泽。

崔明泽的长相还不错，算是挺帅气的，能来酒吧消费的，手里多少都是有些钱的。

“滚！”崔明泽不想跟这些人有来往。

“这么凶干嘛？”女生见到崔明泽冰冷的脸色，只好往旁边走，不敢继续靠近崔明泽。

崔明泽坐在那边，等啊等啊，等到八点半左右的时候，苏玉茹才上台。

苏玉茹还是戴着面具遮着半边脸，衣服是短袖长裙，又加了一个披肩。苏玉茹的身材很好，有男的人忍不住多看苏玉茹几眼。那个披肩是叶小舅母给苏玉茹披上的，酒吧鱼龙混杂，苏玉茹是卖唱的，又不是卖身的。叶小舅母可不想苏玉茹出事，更不想苏家人过来跟他们拼命。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苏玉茹张嘴唱，这一首歌叫《甜蜜蜜》，是知名的歌手唱的。

苏玉茹现在主要是翻唱那些知名的歌曲，至于原创歌曲，还是得等一等。苏玉茹现在还没有很大的名气，她上来就唱原创歌曲，那些人不一定会喜欢。

崔明泽盯着苏玉茹，手心有些微微出汗，搓搓手，又停下来。崔明泽想着要过去，又不敢过去，他跟苏玉茹还是陌生人的关系，顶多就是他听过她唱的歌，他跟这里的其他人都差不多。

等崔明泽鼓足勇气站起身，他想要去找苏玉茹的时候，苏玉茹下台了。崔明泽迈出两步，心想还是等下一次，等下一次，他一定要走到她的面前。

当天晚上，孙华被人堵在小巷子里面，被狠狠地胖揍一顿。

苏父和苏大哥揍的孙华，他们不管万丽是不是有帮着孙华赔钱。他们只知道孙华这个龟孙就知道砸女人，不揍孙华一顿，心里的这一口气不能消下去，还是得狠狠地揍一顿孙华才可以。

孙华当时就非常疼，却又没有办法，等他扒拉开麻袋，苏父和苏大哥已经离开。孙华的脸也被打了，身上还被踹了好几脚，她一瘸一拐地回去家里。

“这是怎么回事？”孙母见到孙华鼻青脸肿地回来，心疼不已。

由于万丽给孙华出了两百块，孙母想着万丽的工作稳定，想着让孙华跟万丽多接触接触。孙母就是惦记万丽身上的钱，孙华原本就不想跟万丽多接触，他不喜欢万丽，但是万丽这一次出钱，孙华就跟万丽出去看电影，还送万丽回家。

“妈，你们就别让我跟万丽接触了，要不是送她回家，我早点回家，也就不会被人堵在小巷子里面打了。”孙华面露狰狞，恨不得打死打他的人。

“谁打你？”孙母咬牙。

“能是谁？保准是苏家那些人！”孙父道，“孙华把人给砸了，你们当真以为给他们赔两百块就行了？苏家人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们不知道吗？”

“他们……那我们的儿子就白白挨打了？”孙母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打的。”孙父道，“我们跟他们计较，他们就不跟我们计较了吗？行了，都是一些皮外伤，忍忍就过去。”

孙父不想让儿子跟苏家人杠上，怕自家吃亏。

“他们就是破皮无赖！”孙母恨啊，她很想冲出去找苏家人，可丈夫都这么说了，她不能去，她看着孙华，“苏家人这么对你，你就别想着苏玉茹了，万丽肯为你出钱，以后，她的工资都能是你的，你跟苏玉茹在一起，她只会花你的钱。”

苏父和苏大哥回去家里，他们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苏父回到房间里，苏母忍不住多看丈夫一眼，“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加班吗？”

标注：邓丽君《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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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