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个对太宰治和失间来说都并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日子。

只是临近新年，太宰治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尽管表现得一点也不明显，也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周围气氛的影响。

虽然，太宰治买下的房子周围人烟稀少，颇有出门买菜碰上都认不出来的架势。

失间很担心，但只有来自津岛修治时期记忆和几百年来透过镜子从未去理解过的人情世故，贫乏的词汇量和不懂人情让失间不知道如何安慰太宰治。

可其实太宰治也并不需要别人来安慰，他是个相当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的人。

‘啊呐，一直在钻牛角尖的治君啊……’

自生日争吵之后不久，双方终于回到了过去的氛围里，也比曾经更加亲近了。这一点并不难以让人理解，本来也只是没有说清楚的原因。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完全的坦白，只是需要信任。

这天清晨，失间与太宰治报过早安后，通过太宰治打扫了房子，只是在他挂注连绳时，太宰治打断了他的动作。

“失间…妖怪的话属于邪恶之物吗？”

他声音捉摸不定，突发奇想地问。

“……不至于吧？”

“我这么独一无二，除去袖手旁现，也可以做个神使之类的了。”

失间愣了愣，不确定地开了个玩笑。

“可如果800万神明真的存在，失间为什么不能算作其中之一呢？铜镜付丧神？”①

“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怨气吧。而且连出现人间都做不到呢。”

“哈哈~我挂上去了？”

“真的不怕？”

总之，最后还是挂了。

门囗被安置了两棵门松。客厅的桌台上置放了很多镜饼，年糕，屠苏酒之类祭神的东西。

“失间，神明会吃吗？”

“不会。神明不需要这些。话说，他就是吃，也只是吃食物的气味，嗯……灵魂？不要想着给它们下毒了啊！”

“切。”

“……”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要上前晃您的冲动了。”

“失间……你坏掉了吗？失间！不！难道你终于暴露了你妖怪的真实面貌，要吃了我是吗！”

“喂！”

“今天可是新年哦。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年，治君要开心一点啊。”

失间试图打断太宰治的表演。

“嗯。”

好吧，失间的话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太宰治没有正面反驳，是一大进步呢！

已经是新年当天，晚上就可以把年糕做成杂煮了，只是家里没有旁人，屠苏酒难以解决，只好放着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买酒呢？”

太宰治凝重地盯着酒瓶。

“您拿了的，难道还能放回去？”

“但是我买来是为了喝的呀，如果不把它喝掉的话，我买回它是有什么意义吗？”

“恕我直言，您今年才是国中二年级的年龄，十四岁，远远不到法定饮酒的年龄呢。”

“但现在是过年的时候啊！让我喝嘛~shi tsu~”

“……30ml。再挣扎我就拿去送人。”

“失间，我可是知道你连我学生的身份都给定下了。”（要挟jpg）

“我都没劝您去上学。”

“哇！难道不是？你知道我在学校压根待不了多久吗？没意思的地方，根本待不住我啦！”

“好，知道您不想和幼稚的人虚以委蛇。”

——虽然本人也并没有多大。

无论平日如何宅，在早餐时间过后，吃完七草粥的大宰治出发，去了寺庙祭拜。

寺庙人很多，排着长队的人们等着敲钟，太宰治排了许久。

排队的路上，太宰治一直在走神，失间只好时不时提醒太宰治。

“前面的往前走了。”

“哦。”

无奈，太无奈了，失间恨不得上了太宰治的身替他排队，但又不肯让太宰治一直那么发呆。

钟声不断的响起，却打不断太宰治的思绪。

时间过去地如此之快，他也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快地接受对方。

也更没有想过，其实在失间的眼里，他的争吵不过是孩子的青春期到了罢了。孩子的青春期总是伴随着争吵，与自我内耗，向外发泄，需要双方友好沟通，给予孩子足够的安全感和自信心。

到J晚餐时间，有在钻牛角尖的治君终于钻出来了，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了晚餐。

餐桌上，如同独居的太宰治嘴里嚼着蟹肉，为难地看着那份年糕杂煮。

“…失间？”

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行啦，我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些食物的啦。”

失间无奈地说。

“啊——可是我已经饱了。”

“明天早上也不可能吃完的！”

太宰治抗议。

“是吗？让我扔到镭钵街怎么样？”

“绝对浪费不了。”

失间建议。

“一想到那里，我心情就更不好了呢？”

“是给那里的小孩子，怎么样？我送一点去孤儿院也一样。”

“好主意。”太宰治说。

许久后，天空上绽放了一朵朵瑰丽的烟花，彩絮飘落不见，久久不停。

其间许夹杂了枪声，注定不引人注目。那与他们都无关。

“失间，新年快乐。”

他突然开口，抬头看着烟花，笑得温柔。

“新年快乐，治君。”

失间说。

同是烟花，此时更比那时丽。

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年，将来会有岁岁年年，即使到了22岁，也不会是终结。

————

擂钵街，一群小孩藏在一间矮小狭窄的房子里吃晚饭。

新年期间，他们收获了一些比平常更多更美味的食物。

忽然间，门口的一片玻璃闪过光，杂煮的香气传进了房子里。引起了孩子们的警惕。

许久后，也许是孩子们商量好了，一个发色乌黑却发尾雪白的小孩子拉开了门，对着门口的杂煮警惕地看。

真的没有人。

可生活在镭钵街，他不敢放松警惕，万一杂煮被下了毒呢？小孩子也是有被卖出去的价值的。

又发现一旁还有一个袋子，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打开袋子，里面是不少袋装面包，面包不是软的那种，塑料包装完好无损，鼓着气，只是里面装着的长条面包……法棍？

——————

孤儿院，被安排单独一个人睡觉，没有小朋友陪的小老虎有些睡不着，突然嗅到了杂煮和茶泡饭的味道。

这一天，小老虎做了一个好梦，梦里吃了好吃的东西，现在才发现唇角还有汤汁，梦里盛着食物的碗，却不见了。

失间：诶嘿~

失间：只是照顾一下这次会成为治君徒弟的垂耳兔罢了。

至于他上次的仇视.……

唔？我有说过治君的弟子只有一个吗？

笑。

另一边我也送去啦不是？

①付丧神是日本妖怪传说中的一类概念，意指灵魂或生命寄宿于陈旧道具中，历经岁月而成的妖怪。这些妖怪被认为是由器物放置不理10 0年，吸收天地精华、积聚怨念或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妖怪。付丧神又称为九十九神、九九神，其名称中的“九十九”象征着漫长的时间及经历，概念类似中国的“物久成精”。现今日本传承妖怪中有相当份份份份均为付丧神。

付丧神的形象大致确立在江户时代日本画师鸟山石燕等的妖怪画中，被拟人化了。付丧神虽名为神，实则为精灵鬼怪，是历经百年的旧器物幻化而成的。付丧神的形象通常是日常用的器物，如小灯笼、小雨伞、草鞋、琴、砚台等，它们长了耳眼口鼻，成为半器物半妖的妖怪。——来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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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年独居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