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

太宰治的声音不算响亮，却也字字珠珠的传入了少年织田的耳中。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告诉我。”

少年织田点点头朝着太宰治礼貌的道谢，对这样一个答案并不算意外，不如说这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他的银行卡被注销了，少年织田平静的喝了一口乌龙茶水，轻轻的放下杯子，仿若“在未来织田作之助死了”这件事与他本身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太宰治嘟了下嘴，少年织田平淡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有些可气！织田作去世了这件事情对少年织田的打击还不如他太宰治来的更加的伤心一点。

“既然死了也没有办法。”似是看出了太宰治心里的小疙瘩，内心的不平衡，少年织田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觉得自己的反应哪里不对，他的反应很正常啊，在他人的葬礼上哭泣是理所当然的，而为自己的死亡哭泣却是闻所未闻。

“死了就是心脏停止跳动，脑死亡，思考停止，不会再有任何的感觉想法，这和飘零的树叶一样，触景伤情睹物思人是因为人还活着，会有丰富的情感进而产生联想，但实际上树叶并不会为自己脱离了大树而悲伤苦寂，所以我不觉得有必要对已经化为虚无的自己同情可怜，而且对自己说节哀顺变这样的话总是有些奇怪的。”

……

房内墙壁上悬挂着的圆盘钟的秒针有节律的转动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微弱的声音一时间突然成了这个房间内唯一的声响。

太宰治直直的注视着少年，鸾色的眸子中倒映着少年人茶褐色的瞳眸，那如死水般毫无波动起伏，与其说淡然不如说淡漠，比南极冰川还要难以融化而本人却不自知的眼神，那是长久以往毫不掩饰的本色，他所不知道的织田作的从前的样子，这让太宰治窃喜自己拥有了改造少年织田作的机会的同时又很不是滋味，即使他知道少年时期的织田作与他所认识的他的友人大相庭径，但实际对上了面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漠视自己生命的话语由他来说一点毛病都没有，但不能从织田作的口中说出来！即使是少年人的织田作也不行！不然说出这样死生无谓的话来的织田作不就和他无异了么。

“抱歉，”终于还是被太宰治那阴森森的目光给看的发毛了，少年织田打破了寂静，他挠了挠后脖颈，不自在的安慰道“请节哀顺变。”

这还真是！

太宰治咬着牙齿，面上却不显，他很清楚现在的少年织田作是还没有看过那本救赎之书从此走上“我要做好人”的自我攻略之路，想要金盆洗手从善养娃的成年织田作，对方还是个少年，三观还未成熟，对未来也没有过多的考虑的有些身手的小孩子罢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少年织田善意的想要绕开太宰治的伤心事，很是贴心的转移了话题。

“一定要现在知道吗？”

“也不是。”但你找上门来难道不是要说些什么吗？少年织田心中疑惑了一下，总不至于只为了喝上一杯瓶装乌龙茶吧。

少年织田有些犯难，他可以作为一个听众偶尔点头附和陪着一位老太太唠一个下午的嗑，可以在与雇主交谈生意时将所有的细节要求全部谈的一清二楚，但像现在这种还得让他主动找话题聊的，网友聊天倒是可以，但真人面对面，对方还总是沉默着直勾勾的盯着你看的朋友式的聊天他是真不擅长。

“太宰先生，我吃了午饭现在有些困意。”

“是吗，那我陪你睡觉吧。”

“不要。”少年织田一口回绝，这个人太不懂得客气了，就算是未来的朋友，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冷淡呐，你从前都不会拒绝我的。”太宰治委屈巴巴的眨巴了两下圆滚滚的大眼睛，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织田作竟然就下了逐客令想将他打发出去，他是这么容易能打发的吗？都是进了屋子的人了，这就这么送出去可不行！

“我知道你来自过去是因为你的到来和我有些关系，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和未来的你是在一家黑心公司里认识的，你是公司的前辈，我们在一家酒吧里结识了对方然后就渐渐的成为了朋友，本来我们即将一起前往另一种可能性的未来，但是你收养的孩子因为黑心公司的黑心老板算计遇害了，你决心给他们报仇，对手很强大，拥有和你一样的预知危险的异能，我挽留过未来的你，但在孩子与我之间你选择了孩子，所以我只能尊重你的意愿，最终听从你的遗愿成为了你希望的样子。”

这是在说些什么？

信息量有些大，少年织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与面前的这位太宰先生一起迈向另一种可能性的未来是什么意思？朋友是会一起迈向另一种可能性的关系吗？难道他们是即将结婚的情侣吗？还有收养孩子？这更扯了，少年的面上终于带上了纠结之色，他独来独往惯了，工作也是个人单干，成为公司职员与人共事，养孩子，交朋友，未来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

“你不是在骗我吧？”少年织田狐疑的问道，“你在编故事？”

“当然不是，我告诉你的这些你自己都可以去调查的。”

“我不是会过这么麻烦的生活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是杀手。”少年织田理所当然的说道，“不应该去拥有普通人的生活，我没有那样的资格。”

“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普通吗？”太宰治笑了，“你在港口黑手党里当了一名不杀人的黑手党，领着微薄的薪水很普通吗？你收养了5个战后的遗孤，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成了5个孩子的保父很普通吗？还是说能够和我太宰治成为挚友是很普通的事情？”

太宰治直起身，他的双手朝着少年织田伸去想要捧住对方的脸狠狠的揉捏出各种有情绪的表情，而然连指尖都还未碰到对方的面部肌肤，那双绑着绷带的双手就不客气的被织田作打掉了。

“我明白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就是在透过我看着未来那个和你所相识的我，你将我从过去召唤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织田作之助去世了，你在思念他，想要替代品。”少年织田冷静的说道，“但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因为你说的未来的我的生活方式而改变现在的我的生存方式，或者你可以再召唤一下和你认识的织田作之助，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我觉得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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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