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久没想到云昂接的话会如此滴水不漏。
一时半会的功夫,连他们的家安在哪都想好了。
顶着男人的目光,她眼睫翕动,讪讪地笑道:“云昂,要不……”
还未等她说完,云昂便压低了身子,一双漆眸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脸蛋。
“央久,我没有开玩笑,认真的。”
“啊?”
央久的耳廓蓦地红温,粉唇一张一合,最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好吧,那我们说好了,你只把我送到山脚。”
“好。”
云昂故意拉长了尾音,清润的声音不经意之间撩拨着听者的心弦,眼中温柔溺了出来,“央久,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了解你。”
“云昂,不早了。”
央久垂眸不敢直视对方,她能感受到双颊发烫的厉害,她小声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
央久挎着棕色牛皮包,自顾自地小跨步走在前面。
听到声后无动静,还以为云昂并没有跟上来,她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两次,毫无意外地撞上了云昂回视的眼神。
她看到云昂双手慵懒地插在兜里,侧着一张清逸的脸,略歪着头看向她的后背。
央久别了别耳边的碎发,温声道:“云昂,其实你不用盯我这么紧。”
“怕你跑了。”云昂的尾音上扬,莫名缱绻,“怕你不要我。”
他眼中流动的情愫,太过容易令人深陷一窒。
这是怎么了?
她为什么总是想起时寂?
她迎着风,强迫自己将刚刚的一幕抛之脑后,回到浅紫色座驾车上,愣是长吁了一口气,却未曾想云昂的车就在旁边。
云昂淡定地拉开车门,嘴角勾了勾:“央久,走吧,我跟在你后面。”
车内这封闭的空间,倒是给央久平添了几分安全感。
她猛地一打方向盘,帕拉梅拉汇进暗夜的车流,在无人的街道,旁边的宾利与之一路疾驰。
央久靠着一手炫酷的车技,颇有耐心绕着小路,混淆旁车的视线。
没想到云昂像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愣是一路跟得紧。
眼看甩车计划失败,央久觉得这样下去都要开到了时寂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云昂引到别墅的物业管家处。
果不其然,物业管家拦住了宾利。
“云昂,你回去吧。”
央久微微敛了下面上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挥别对方,“晚上,注意安全。”
“好。”
云昂单手插在黑色西装裤里,微光之下整张脸的轮廓越发分明,克制又温情,“央久,早点休息。”
等浅紫色的车影消失在暗处,云昂重新跨坐上了宾利,流畅地连上蓝牙,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方吟,打听一下岷江别墅区是否有房源出售,我要订一套。”
-
央久顺利地溜回了时寂的住处。
她总觉得今天格外不同,刚下车就透过窗户看到客厅灯火通明。
屋外的梧桐,只剩光杆突兀地立着,时寂始终沉不下心看书。
不知是第几次,他注意着紧闭的大门外汽车声,终于收回了眼神。
墙上的英式时钟,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大门被打开。
时寂心里的沙漏也倒筛完整,他面上淡如斯,拿着外文书籍阅读。
“老板,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呀?”
时寂仍旧是白天那副淡漠的模样,过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看书。”
央久刚拎着换完的鞋放到鞋柜之上,自然走进厨房洗了个手,顺便给看书的事寂倒了杯白水,这一看竟发现了不对劲。
她纤细的食指翘起:“老板,你的书好像拿反了。”
时寂这才发现慌乱之拿错了书的正反。
他满脸黑线,闷声问出困扰了他一天的问题。
“今天去哪了?”时寂字字皆透冷意,“这么晚才回来……”
央久揶声,搪塞道:“私事。”
“什么事值得你出去十个小时?”
时寂放下手中的书,微侧脸质问女孩, “你现在对我也有隐瞒?”
“老板,你不也没告诉我你的私事。”
央久端着茶水,小声忿忿不平,“怎么还只许老板放火,不许助理点灯?”
“我那是……”
时寂欲言又止,嗓子眼里的话愣是没挤出来,话锋一转,“早点睡觉,变丑了不算工伤。”
央久沉默良久,涌上几分怅然,随后勉强扯出一个笑。
“哦,老板……那我先睡了。
时寂看女孩失落的样子,心也蓦地被扯得生疼,挽留的话止在心。
-
《跋》原本这个月定档,却被播出平台放鸽子。
最急的当属陈执,他现在只有这一部剧的存货。
走流量路线的演员,长时间无法曝光在公众视野,路人盘很容易崩。
他辗转关系向平台寻求无法抬出的原因,对方只给了他一个简单的理由——
这个节点不想安排。
资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陈执半年的努力全白费。
按照他原本的预计,《跋》播出时间刚好能横跨整个新年。
这种举家团聚的日子,可是演员话题度飙升的最好时机。
他当初选择参演这部剧,正是看重了《跋》题材新颖,平台播出遥遥无期,无疑是宣判他接下来半年,热度极速下滑。
等到能顺利播出,题材也不新了,圈内人都知存货剧几乎都毫无水花扑得彻底。
“纪宁,《跋》现在播不了,要是这样的话,我这半年都没有剧加持我的热度,你也会受到影响。”
陈执自从发现纪宁背后的秘密,行为越发乖张,开始不动声色地威胁纪宁。
以前纪宁在他面前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倨傲地指责自己的冲动无知。
现在,他不相信自己的运势与之绑定,纪宁会无动于衷。
陈执心里窝着火,最近影视寒冬,上面答应新资源迟迟未给,娱乐圈更新换代如流水,他心中着实不安。
资本想重推一个流量明星太过简单,他可以输给任何人,唯独时寂不可以。
纪宁睨了陈执一眼,兀地放下茶盏,擦拭着沿边的水渍,眼里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狠厉,只是再看向陈执的时候,又恢复那副玩溺人间的模样。
“天黑了,我会让他亮起来的。”
时寂:嘴硬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央久:你就作吧,我现在有舅舅在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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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男人最好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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