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你太客气了。”扶桃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她双手捧住那写满认真的脸,“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对吧。”
祁瑾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系统:本系统看你就是以朋友名义占尽他便宜。]
靠,这狗系统烦不烦,扶桃瞪圆了眼:我心思单纯得很!
[系统:你只是没胆。]
扶桃:去!
[系统:亲爱的扶桃,您千万别真对他动情啊,他已经遇到易绾儿了,喜欢的人也是易绾儿。单相思不会有好结果的。]
扶桃:好滴好滴,都懂都懂。
面板提醒完又消失了,她郁闷地挠了挠后脑勺。
“君上,天帝派了两名新的仙侍过来。”
羽惹这次没有推门进来,她在屋外敲了敲门。
扶桃叉腰,这么快又派新的一波人来欺负祁瑾了?
“你给她们安排一下吧。”
“是。”
羽惹得到应允后正准备离开,但又被祁瑾喊住了。
“羽惹,那两位新来的仙侍有奉天帝旨意送来些什么吗?”
“有!”羽惹差点忘了这个,她站在门口回想道:“是百灵宫养了千年的雪草,很是珍贵,她们说天帝知道您是被芸碎剑划伤的,所以特意给君上送来这种草药。”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两位仙侍称雪草遇热易化,建议我在做午膳时放入粥中一同熬制。君上,要听她们的话吗?”
祁瑾听闻后温和一笑,“自是要听的。”
“是。”羽惹点点头,“那君上,羽惹下去备午膳了。”
“嗯,百灵宫不会特意留膳食,今天的甜粥多备些,与昨日一样,送给芽雨她们。”
羽惹走的时候不免感叹,君上待人是真好,她们有灵力护体,少吃些也不会饿着的。更何况雪草如此珍贵,倒是便宜芽雨她们了。
扶桃安静地听完她们的对话,见门外羽惹的身影离开,搓了搓手,“那我也先回临水殿吧。”
“好。”
扶桃对对手指,甩了一下袖子轻快地跑去开门。说来惭愧,临水殿与迎辰殿之间,她居然对迎辰殿的构造更熟悉一些。
这里就是摆放的东西多了些,所以显得复杂许多。
祁瑾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想着送送她,便静静地跟了上去。
只是走了一段,发现小姑娘还没有察觉,无奈之下,故意错开熟悉的路,肩头撞上一侧的屏风。
听到后面咣得一响,扶桃心跳突得一下变快,她连忙转身查看,发现那好看的少年就在自己身后的不远处,正皱着眉摸索着屏风,像是找不到方向。
“你怎么跟来了?”
扶桃跑过去查看他哪里有没有再磕着,这走路咋还不带声的呢?
“我想送送你。”
他轻声解释着,像是怕扶桃会责备一样。
啊,天呐……看着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桃花眼眼尾处本就带些粉晕,受了极大委屈似的,扶桃心都要化了。
“乖乖乖,想送我可以说一声嘛,我们一起出去。”
“那现在可以吗?”
“可以可以。”扶桃连忙点头,主动挽住他没受伤的左手肘,“只是,待会儿你怎么回屋?”
祁瑾尽量敛住笑意,“有羽惹。”
扶桃长叹一声,那就好。
她走到殿门后停了会儿,一直等到羽惹过来才离开。
羽惹望着那离去的背影,上前将大门关上,然后小跑到祁瑾身旁,“午膳已经备好了。”
“给她们也送去吧。”
“好。”
祁瑾交代完便转身朝屋内走去。
芸碎的剑灵在转述随母亲作战故事时曾提到过,这雪草原本生长在魔界,是补品,也是疗魔气所伤的上品,他受了芸碎的剑伤,送他这个确实没问题。
只是天界养它不易,只知有这般治疗功效,却不晓有一点十分致命,那便是不能给受过寒伤的人服用。
·
百灵宫是养仙草的圣地,同时也是九重天的医馆。医馆内也分三六九等,一般身份低下的小仙子进去也只能呆在偏僻的小木屋里。
芽雨撑着床吃力地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如蚂蚁啃食般疼痛,她看向一旁毁了容哭得撕心裂肺的芽念,“哭了一天了,别哭了……”
“都怪你!”芽念起不来,她哭得肩头抽搐停不下来,“都,是你!本来我只是摔到了腿,你不扶我跌倒,我的脸也不会毁成这个样子!仙子说一会儿邵痕君就来看我们了,你让我怎么见他!”
“闭嘴!”芽雨也忍不住哭出来,“毁容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要怪就怪那突然冒出来的小花精。”
“小花精……对,那个叫扶桃的!就是她推我的。”芽念擦了擦眼泪,“我要告诉邵痕君,都是因为她出来搅合的,君上会给我们报仇的!”
“芽念,你不觉得奇怪吗?邵痕君昨天不来看我们,今天却要过来……”
“什么意思?”
“我听仙子说,今日早上发生了件事,把邵痕君与邵颇君气得不轻,似乎还是因为裕怀君。”
“那又怎样!”
“君上他们这两日都没讨到便宜,今天一定是想问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所以你刚才说的对,我们要想报仇解恨,只需要说是小花精为了帮裕怀君出来捣乱就行,最好再添点油加点醋。得罪了我们,她算是活够了!”
“本来就是她,邵痕君怎么现在才来关心我们啊……”芽念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要那花精也尝尝毁容的滋味!还有这浑身刺骨的痛!”
小木门被拍了几下。
屋内两人瞬间噤声,均躺好,芽念以为是邵痕来看她们了,再疼也撑起脑袋看过去,“君……”
门打开了,羽惹提着食盒进来。
芽念期待的表情直接垮下,她又哭了。
“裕怀君怕你们没吃的,就让我过来给你们送点来。”羽惹轻叹,“你们可要好好养病,别再让我家君上担心啦。”
芽雨还能活动上半身,她接过羽惹递来的热粥,甜甜的气息扑鼻而来,她鼻尖一酸。其实相比较而言,裕怀君真的特别好特别好,可是他太废物了。在这九重天,跟错主子就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若是再来,她或许还会选择跟随邵痕君。
芽雨哽咽了一下,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那甜甜的粥。
羽惹知道芽念不能动,便在她头底下多垫一个枕头,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她。
“慢点吃。”
芽念肩头一直在抽,她红着眼点点头。
“那扶桃真是个灾星。”羽惹看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姑娘毁成这样,忍不住骂道:“先是害我们君上与战神发生不愉快,后是迎辰殿莫名其妙多出极寒之地的冰花,把你们也给害苦了。”
芽雨闷头喝粥没有吭声,这个羽惹和裕怀君一样,都是傻子,还以为她们好呢。
待两人吃好,羽惹收拾食盒,闲谈几句才离开百灵宫。
在她离开一个时辰后,有仙子领着邵痕来到这个偏僻的屋子。
只是屋里动不动就哭的人忽然特别安静。
仙子先进屋查看一下她们的状况,发现芽雨和芽念都闭上眼睛,睡得很祥和。
她疑惑地探了下芽念的脉搏,脸色雪白,起身再去探芽雨的。
邵痕皱着眉头进屋。
屋内粉尘浮在空中,他单手掩住口鼻,见状发问,“怎么了?”
“死……死了。”
“什么?”邵痕上前一步,看到那两张溃烂的脸,嫌弃地别过脸,“怎么死的?”
仙子检查了一下,“回君上,她们体内原本被压制住的冰花开始疯狂生长,刺穿了要害。”
“正常吗?”邵痕摸了摸鼻子。
“这种情况是挺正常的。可能是冰花太多,花聚在一起等到温度下来,适应体内后开始生长,但也有可能是保暖措施没做好。”
邵痕看了眼这简陋的房间,以及那薄薄的被褥,“是你们轻视了。”
仙子听了立即跪下,“是,小仙不知两位仙侍是您手底下的人,见迎辰殿那边送来的,便没想着精心照顾。请君上责罚。”
“哈。”邵痕听了笑出声,“罢了,就凭你们挺有眼力见的,本君也不能罚了你们。”
“谢君上。”
“处理一下吧。”邵痕理了理袖摆,只觉得这间屋子十分晦气,挥了挥空中的浮尘便踏出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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